秋后的早晨,凉风习习,我打开少许的车窗,让风吹在脸上,非常舒服。
自从那天入住谢家,又休息了一天后,我便正式开始与谢冬霖一起双宿双飞了。
今天,又是和谢冬霖一起上班的一天。只是我上班,也上得太无聊了,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每天待在谢冬霖的身边,偶尔端端茶,偶尔倒倒水,偶尔复印一下文件,偶尔有客户来了,帮忙招待一下,其他的时候,总是无所事事。
其实,这一切,我深切明白,谢冬霖让我到公司来上班,并待在他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不受贼人的伤害,可他不知,这无形中给我造成了更大的心理压力。
我是闲不住的人,无事可做,头脑便闲得发慌,每天说去上班,实质已是行尸走肉般麻木。从前,我从差点患抑郁症,到找到工作,一直勤勤恳恳,从来不浪费时间开始,就不习惯停下来了,只有工作,只有一直处于运动状态,我才会觉得有活着的意义,哪怕现在有了依靠,我也始终觉得人必须要工作与运动才有“活着的意义”。
“怎么了,菲儿,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时,谢冬霖边开车边问。
“没什么,就是闲得慌。”其实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他本来就很忙了,若我就按照他的安排,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给他端茶送水,他的确可以省了许多必须费心保护我的精力,可是一旦这样过一辈子的话,我不但在事业上帮不上他,自己也如同木偶般麻木了。
“等抓住贼人后,我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职位,再安排你过去。”谢冬霖心知肚明,但他又不愿意放我远离他。
“怕的是旧的贼人被抓了,又来了新的贼人,人生无处不存在危险,最怕是没有勇敢面对的心。”我想起了那天沈小倩母女回来的各种情况,即使我不出门,只怕危险也不会放过我的。
“嗯,不错,感慨很深。”谢冬霖又笑了,我看着他,腹诽:或许他看得比谁都要深。
“我想真正地在事业上帮助你,而不是一直在你的守护下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之前还在番禺的时候,咱们都说好了,让我过来帮你,但这段时间,我非但没有帮到你,自己也闲得发慌。”我抗议这种生活,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日子。
“你是想大雁和夏琪了吧,我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回去和她们一起吃个饭。”谢冬霖似乎还在装傻。
“不,阿霖,这样一直留在你身边,根本只是解决了近渴,解不了远虑的。”我只好用无法言表的神情默默地望着他。
这时,谢冬霖突然变得安静,我却迷惑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我继续说:“与其这样担心受怕地不出门,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地学会保护自己。”
“菲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前没有任何关于贼人的消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他。更别说怎么教会你去保护自己了。”他似乎害怕了。
“阿霖,你真的突然变得不了解我的了吗?我还以为你比谁都要清楚我的想法。”我略显悲观,我何曾怕过啊?
“菲儿......”谢冬霖突然在路边停车了,认真地盯着我说:“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也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你了,只是还未清楚贼人的目的,你一旦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你我只有一米的距离,我也怕自己到时候会有心无力,眼睁睁地看着你消失在我面前,我最怕的是看着你离开我。”
其实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我同样害怕。
“我怕的是贼人没出现,自己却把自己给弄丢了。”我是真的不喜无聊,面对危险,我依然希望是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活着。
“菲儿,我也不想把你弄丢了。但我也不想你离开我。”
“我也不想离开你,要不让我去小倩阿姑的部门吧。在未知贼人是何人的情况下,不如教会我好好地在事业上帮助你,何况贼人也有可能在事业上给你重击,我也想真正地去帮助你,而不是在你身边端茶倒水,浪费青春,浪费时间。你现在没时间,我就先去跟阿姑学习。”其实我也不喜欢去沈小倩的部门,但我是真的想在事业上帮到他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谢冬霖笑了,然后又说:“只是在阿姑的销售部,会很忙的,我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毕竟我们公司与餐饮业有很大的不同。”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胆小?越是这样,我学到的东西就越多,就越能帮助你。”我从来不怕忙的。
“并非我胆小,只是阿姑也不是什么善茬,我怕你过去会吃亏。这也是自从知道她回来后,我一直带着你在外面吃饭的缘故。”
“可是你总不能这样守护着我一辈子的,若贼人真的要加害于你,你觉得自己在明,能阻止得了一直在暗地里作祟的贼人吗?何况我是真的想帮你,而不是一直在你的守护下闲得发慌。”
“你真的想去阿姑的部门吗?”谢冬霖又怀疑地问。
“真的想,不管她有多刁难,有多不近人情,我一点都不怕。”其实要说怕,我当初遇到的小舅子还不够让人害怕吗?难道还有比小舅子更恶心的人渣吗?我都经历过了,还谈何其怕?
“好吧,你去吧,但是你每过一个钟就要发我一条信息,或者给响一下电话。”
“好,好,给你发信息,免得打电话打扰你工作。”我开心地笑了,只是我心里非常清楚,一旦做起事来,还怎么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但我若不如此承诺,我真的要把自己弄丢了,与其丢失自己,不如做出未知的承诺,何况我未必真的会不遵守承诺。
以此再陪伴了谢冬霖一天后的次日,我在谢冬霖的安排调度下,开始前往沈小倩的销售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