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一般栖息于山地森林地带,夏季常居于高山上的石洞或大树洞中;冬季迁往低处,无固定巢穴。秉性孤癖,除交配季节外,一般白天单独行动,夜晚休息。
它们身形巨大,平时行动缓慢实则十分灵活,奔跑速度也很快,以植物的根、茎、嫩芽、叶、果实、种子等为食,也吃昆虫、虫卵、鸟蛋、雏鸟、鱼虾和小型兽类等动物。
一路上肖庆背着寒铁,几人往外围的方向走,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日薄西山,晚上留在山里更加危险。
苏墨笙拉着乔师宁小声的说着话,“你说奇不奇怪,黑熊有冬眠的习性,一般这个时候都忙着布置自己的巢穴,自十一月起到隔年的二月都不会出来活动,怎就今日被我们碰上了?”
“今日莫不是犯冲?淦,早知如此出来之时便看看黄历了。”阮林钰在背后接了一句,然后被苏墨笙吧唧一巴掌糊了后脑勺。
“事后诸葛亮,你还好意思说?”
阮林钰尴尬的咧嘴:“我又不是天机阁的弟子,哪会占卜摘星预测吉凶之术。”
ε=(´ο`*)))唉,他也想拜入宗门修行啊,奈何他的灵根不允许。
要一个胆子小的话痨不说话,做个文文静静并不美的男子,实在太难了。
“寒铁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乔子轩走到肖庆身旁问道,伸手探了探寒铁的额头:“不好,他在发热,”视线下移时看到肖庆满头是汗、筋疲力竭之态:“你歇一会让我来。”
肖庆刚想说“不用,你背不动”,就见清瘦的少年执着地将他背上的人挪到他自己的背上,闷哼一声负重压弯了腰,咬着牙撑起来前进。
肖庆可以,他乔子轩也能做到!
“来,吃点东西吧,”肖庆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颗野梨:“方才苏墨笙眼尖发现的,可甜了,你吃点回复下体力,”又看着缓慢前行的乔子轩:“我去帮他。”
说完哒哒哒跑到乔子轩身边托着寒铁的身子,帮着分担重量。
天色逐渐暗淡,下山的路变的不好走,带着受伤的寒铁更是难行。
寒铁打猎多年,身上备着伤药,待到了空旷平坦之地阮林钰喂他吃了药,胳膊上的伤口也处理干净。
几人决定在山中留宿一晚。
心知明日回家怕是要接受自家阿爹阿娘一顿臭骂,看到受伤的寒铁指不定还要给他们加一顿毒打,阮林钰已经能预见到自家娘亲一手叉腰一手倒拿鸡毛掸子追着他喊打的场景,忍不住心头一哆嗦。
“要不明儿我们回去前将自己拾掇的凄惨些,好歹躲过阿娘的一顿好打。”阮林钰和乔子轩扶着寒铁躺好,然后两个人脑袋挨在一块儿想馊主意。
乔子轩却觉着这是个顶好的主意。
阿爹阿娘不会对乖巧可爱的妹妹说什么,却会对他们亲生的蠢儿子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生成男孩?我也想当个女孩儿啊。”想着在家时阿娘抱着妹妹的肩膀轻轻柔柔地说话,给她梳好看的辫子戴好看的花儿,轮到他时却是疾风骤雨般无情。
“男孩子养那么细致做什么,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你还挺得意啊!”阿娘当时对他温柔的笑,笑的他心头发颤,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给老娘去田里除草!一天到晚吃的比狗多睡的比鸡早!”
咱就是说,娘亲,我也是你亲生的啊。
服了药的寒铁状况稍微稳定了些,乔师宁和苏墨笙两人收拾着方才临走前砍下的一块熊肉。
千辛万苦凭本事打赢的架,拿点熊肉怎么了。
黑熊肉味甘、温,具有补虚、强筋骨疗效,可补气补血、强身健体、增强抗寒能力。适用于五脏虚弱、患有风痹、手足不遂的病患。
更加珍贵的是熊胆,熊胆味苦性寒无毒,有退热清心、平肝利胆,明目清神、镇咳平喘之效。
黑熊肉肉质肥厚,与其他动物的肉存在明显不同,黑熊肉最大的特点就是腥臭味强烈,这可能与其长期食用肉类有关。
这难不倒乔师宁,在煮熊肉之前,她让乔子轩将熊肉切成薄片,并用冷泉水多次浸泡,直至其中的熊血彻底干净。
熊肉本身存在大量的脂肪,遇热就会自动融化,遇热时泛出锃亮的油光,烤肉滋滋发出声响,一滴热油顺着肉的纹路慢慢滑下,刺啦一声隐入火焰之中。
乔师宁拿着自制的鬃毛刷给黑熊肉抹上自制的调料和番椒面。
一片一片的烧烤,肉质口感醇厚,肌理分明,淡淡的酸中带着轻微的甜味,嚼劲十足,肥嫩却不油腻,不腻不膻,令人心醉。
板栗被撬出后划上十字刀,放在一层又一层的树叶中,将塞了板栗肉的野鸡埋在火堆下。
这一边火光融融,那一边则不尽然。
再一次回到眼熟的大树跟前,慕云卿扶着树无奈地叹气,“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实属不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进化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你们怎么就不能个性化生长发展?长得那么相似做什么。”
她已经在这片林子里困了两个时辰了。
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早就御剑飞行离开了。
“当年酒怪前辈到底留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慕云卿轻轻飞至树梢踮在叶上,弯曲纤细的树枝随风摇晃,好似空无一物。
清爽的风掠过她的乌发,缱绻不愿离开。
是的,这次是任务居然是——取回酒怪的酒葫芦
慕云卿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木牌子,心里就两个字:离谱他娘给儿子开门,离谱到家了。
绿色一望无际,由浅变深又由深变浅,风一吹,海面上波光粼粼,风过之时,推起一层一层的浪花,犹如一片绿色的海。
“是挺好看的,”她揉揉眉心,“也挺难找的。”毕竟在她眼里这些树都长一个样,偏偏任务牌上的提示只有两个字——树林。
她忍不住拍手鼓掌,“言简意赅,一个字,绝。”绝的她头发都要秃了。
本着能拖就拖的拖延法则,她找了棵大树窝着,随手在边上扒拉了一下,贴心的给自己脸上盖上一片锅盆大的树叶,将光线遮掩的恰到好处。
“眯一会儿再说,反正酒葫芦也不会跑。”
酒葫芦:会不会跑我不知道,你找不找得到才是个问题。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慕云卿感觉她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拿掉叶子时再看,天色已暗沉了几分。
“夜间行路不安全,”她站在树枝上打哈欠,“莫不如找个地方歇一晚,明日再战?睡得好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身为现世中赫赫有名的打工人,自我攻略的功力那是相当高的。
夜风席卷而来,带来一分软糯的清甜,好似长出了一只无形的手,伸着手指勾着人往前走。
“荒山野岭竟然有人?”慕云卿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神识顿时覆盖在数里之外,“凡人?胆子倒是不小。”她睁开眼睛,信手拈来一片树叶随意往前一扔,心形的树叶飘飘悠悠的下落,树枝上一阵晃动,已没了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