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长,什么麻烦大了?还有啊,以你的本事,怎么会怕这种人?”
李天澜是颇为自傲的人,但他很是佩服秦垣的本事。
所以一想起之前秦垣的忍让,就让李天澜格外好奇。
其实不仅是李天澜,任羽幽等人也好奇这个问题。
于是纷纷侧目,看向秦垣。
“你们不怕,是因为不知道那人有多恶心……”
无知者无畏啊,秦垣幽幽叹息:“那老小子,是乞丧之相。”
“乞丧之相?那是什么东西?”陈揽月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
秦垣又喝了一口茶水,将乞丧之相的由来说与众人。
就连杜道长和牛得划当初的事,也一并和盘托出。
“还有这样的事?”任羽幽惊得张大了嘴巴。
“还真是瘌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讨厌人啊。”陈揽月等人,也是说不出的恶心。
“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宁可陪笑,也不愿意和这个吴大师交恶了吧?”秦垣苦笑。
“唉!”这一次,众人齐齐叹了口气。
“这……这是真的?”刘全如同听天书一般,又惊又怕。
他已然从秦垣等人的称呼,和方才任羽幽的手段上猜出,这几位是玄门中人,于是连忙问道:“他,他,那他会不会影响到我啊。”
“咱们几个人,都被那个吴大师恨上了,所以说咱们都会受到影响。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倒霉到什么程度,又是什么结束……”
秦垣皱着眉,一脸苦相:“我他娘的也不知道。”
“秦道长,你可得救救我啊。”刘全毁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当这个出头鸟了。
或者说,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他甚至多少钱都不会拉秦垣等人。
“说起来,这件事怪我,刘大哥也是因为我才受到这无妄之灾。这样吧,我多给你些钱财,等拉我们到柳镇之后,就先休息几日吧,真有什么事,也能关照一二。等我们处理完手里的事,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解决。”
对于解决二字,秦垣是打心眼里觉得不靠谱。
甚至不抱幻想。
毕竟,连他师父那么大的本事,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得划倒霉十多年么。
“好吧!”刘全欲哭无泪,只能认命。
又过了一会,饭店的工作人员将秦垣点的菜,端了上来。
可惜经过这么一事,众人已然没有了胃口。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饭该吃还是得吃,不然饿着肚子怎么处理柳镇的事。”
几人中,李天澜倒是最先释怀。
他随手拿过筷子,朝桌子上那道葱烧江鱼夹去。
只是刚一伸手,李天澜忽然就停下了动作,而且脸上还带出几分苦楚。
“李大哥,你怎么了?”袁淳珊第一个发现异常,开口询问。
“我……我……我胳膊抽筋了。”李天澜伸着的右手,微微抽搐。
手里原本拿着的筷子,也脱手掉在了桌子上。
好巧不巧,筷子上的油渍,溅到了袁淳珊身上。
袁淳珊出身优越,喜好干净,哪里受得了?于是慌忙起身。
只是没想到,不知何时,衣襟竟然被桌子的一角压住,她这一起身,直接将桌子掀的侧翻。
而那倒葱烧江鱼则顺势下滑,整盘菜滑到了刘全怀里。
“这……”
众人乱作一团。
“麻烦来了,开始倒霉了。”
秦垣苦笑。
惹了乞丧之相的人,就是这样。不知何时,不知什么事,就开始倒霉。
几人不知是怎么回到船上的,更不知道那一桌子菜的味道如何。
刘全和李天澜还好,起码吃到了鱼,但俩人都被鱼刺卡的差点上不来气。
陈揽月的情况不算严重,顶多是吃馒头的时候下巴脱臼了。
她直接硬生生的就给接了回来。
袁淳珊就惨了点,回船的路上,明明是小心小心加小心了。甚至是一步就能到的距离,硬生生拆成七八个小碎步来走。但是登船的时候,还是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不仅崴了脚,还弄得大半身的淤泥。
目前,只有秦垣和任羽幽幸免遇难了。
虽是如此,但绝对逃不过,只是属于他们的倒霉时刻,还没到而已。
“这他娘的也太倒霉了。”
脾气极好,一项以翩翩公子示人的李天澜也忍不住口吐脏话。
因为就在刚才,他被地上的绳子绊了个跟头。
也幸亏他反应迅捷,要不然准保摔得头破血流。
“妈的,这里刚才明明没有绳子啊。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啊!”李天澜崩溃了破口大骂。
“我们的法术,也帮不上忙了。”袁淳珊苦着脸。
她的身上,还有任羽幽、刘全等人,包括秦垣自己,都贴了道平安符和消灾符。
可惜符是好好的,但是倒霉的事就是避免不了。
因为袁淳珊说话之前,就老老实实找了个位置坐着。
她怕遇见倒霉的事,又找了个木盆顶在头上防患未然。
没想到,倒霉的事一来,根本就挡不住。
那木盆里面,居然有好几条白白胖胖的虫子。
袁淳珊这么一顶,虫子顺势就爬到她的脸上。
别看袁淳珊是袁天罡一脉的后人,可是面对这白虫子,直吓得她花颜失色。
于是她慌忙起身,手忙脚乱的甩掉那些虫子。
结果一个不注意,脚下踩空,扑到了陈揽月身上。
陈揽月眼疾手快,知晓如果直接摔倒,二人必然撞在木桶上。于是她虚空中用力,抱着袁淳珊就朝空旷的方向躲。
木桶是躲过去了,但是她之前脱臼,后来接好的下巴,又被袁淳珊压脱臼了。
“这也不是办法啊,我……我都不敢开船了。”
休息区叮叮当当的乱作一团,刘全是又惊又怕。
“没办法啊。”秦垣摊手苦笑。
别看他和任羽幽现在没事,这反而不是好事。
这说明在酝酿个大的!
因为师父讲过,越是最后被乞丧之相牵连的人,越是倒霉。
“要不然,我去宰了那个王八蛋!”
陈揽月再次接好下巴,咬着牙说道。
陈揽月看似冷漠,实际脾气非常火爆。连番折腾之下,已经暴走。
“杀了他?那麻烦就更大。因为谁杀了他,谁的后代就会变成乞丧之相的人。”
秦垣都已经无奈了。
“那,那如果我不要子嗣呢!”陈揽月寒着脸说道。
看来陈揽月是真的气极了,已经动了杀心。
“那就会找上你的亲属,你的朋友,与你有关的任何人。”
“那……那如果我不直接杀,用别的手段,比如风水之术呢?或者干脆在他家门口挖个坑,做个陷阱。”
陈揽月是真的气疯了,已经想出来做陷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一样……”秦垣一脸的云淡风轻。
“啊!”陈揽月气疯了,一声大吼,抽出长剑对着空乱挥。
剑锋闪烁间,一节木头被削掉。砸在了秦垣的头上。
“咚!”
木头不小,还因为陈揽月的剑劈留下了棱角。
然后……
秦垣头破血流。
殷红的鲜血,顺着秦垣鬓角滑落。
“来了!”秦垣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