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在浴室待了很久才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钟雯衣服换好了，头发也吹干了，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电影。
看见肖言出来，钟雯的心怦然而动，只觉得肖言看起来好年轻，他穿了件白色T恤，灰色长裤，整个人既清爽又干净，仿佛还是个大学生。
肖言关掉灯，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昏暗的屋内孤男寡女，一时间再度陷入暧昧，钟雯看电影的心情也没了。
她颇为不自在地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掩盖她想吞咽口水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明明来都来了，会发生什么早就预见到，况且，底线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实在没什么该紧张的。
肖言问：“电影怎么样？”
“挺好看的，不过有点吓人，要是我平常不会一个人在晚上看这种电影。”
“害怕啊？”
“有一点。”
肖言侧头看着钟雯，意有所指说，“现在还怕吗？”
钟雯也侧头看他，两人视线相碰，空气中的热度仿佛都升高了，昏暗的光线中，只有两人的眸子闪着光。
“钟雯……”肖言低声问道，“害怕吗？”
也不知道他问的是怕什么，钟雯的眼睛无法从对方的眼神中挪开，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等她回过味儿来，人已经被抱在肖言怀里。
两人并排坐着，肖言仰靠着沙发背，两条长胳膊圈成一个圈，将钟雯圈在了里面。
这个姿势，应该不会太舒服的，但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那么多。
“钟雯……”
“嗯？”
“别紧张。”
原来她紧张得这么明显，钟雯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浅浅吸了一口气吐出来，身体放松了些，她挨着肖言的身侧像被火在烤一样烫，而肖言不自然的呼吸更让她惴惴不安。
两人都没再说话，肖言也没有更多的举动，他就这样抱着钟雯，两人一起看完了整部电影。电影非常精彩，尤其结局的大反转，看得钟雯汗毛倒竖。
肖言问：“睡觉吗？”
“嗯，我睡哪里？”
“你说呢。”肖言起身将钟雯抱起来，进了他的卧室。
宽大的双人床，灰蓝色的床上用品，床头桌还摆着一本翻开的书，这一看就是平日肖言睡的房间。
坐在床上，钟雯有点慌，“你答应过我，我说了算的。”
肖言嘴角勾起来，笑着看钟雯说，“我违约了吗？”
是没有，但睡在一起就如同在河边走路，难免要湿脚，她以为在她点头之前，肖言会给她单独准备一间房。
肖言钻进被窝，自在地仰躺着说，“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不要忘了。”
得到这一句承诺，钟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虽然心乱，还是乖乖躺进了被窝里。
两人隔得远远的，各自心中打着擂鼓，过了好一会儿，肖言挤过来，一手穿过钟雯的颈窝，一手揽住她的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人搂在了怀里。
肖言的脑袋靠过来，搁在钟雯的脸旁边，呼吸打在她的耳际，又热又重。
“钟雯……转过来……”
钟雯的脚打着石膏，原地转身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这个意思，肖言摸着钟雯的脸，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这边。
这下，两人呼吸交融，热度把空气都融化了。
这一晚上的折磨，肖言已经忍够了，钟雯也脑袋迷糊。
两人就这样脸对着脸不再掩饰地喘息，将对方的呼吸都吸进自己肺里。
过了好一阵，肖言倾身在钟雯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上一吻，哑声道，“晚安”。
两人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夜里，肖言又梦见了钟雯，还是那靡丽的梦境，只是这一回，梦里的钟雯更加清晰，清晰到他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能感受她身体的那种娇软。
这一晚，钟雯也做了一个梦，她梦到的不是肖言，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孩，梦里的这个小孩特别喜欢她，可是他家里人都不愿意他和她玩，钟雯起初只觉得可惜，后来看到那小孩为了能见她，拼了命地逃出来找她，钟雯很震撼，决定也要珍惜这个小孩，两人开开心心地在一个舞会跳舞，梦就醒了。
早上七点，肖言先醒来，做了一夜春梦，他得去换内裤，这时候钟雯还没醒，他看着钟雯近在咫尺的睡颜，心里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温柔，情不自禁地在人脸上偷亲了一口。
等肖言起身离开之后，钟雯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其实肖言偷亲她的时候她就醒了，这一晚她睡得不好，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身边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在磨她。好几次她想挪身，但身体被人禁锢着，动也不能动。
躺在床上的钟雯又闭眼眯了一会儿，再次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八点过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肖言立在床头，微笑着问钟雯。
“还行。”
“起来洗漱下吃早餐吧。”
说完，肖言抱着钟雯去了卫生间，这一套流程，两个人都很熟悉了。唯一不同的是，先前钟雯得要人帮着穿内裤，来到这儿，轻薄的浴袍下完全真空，什么都不用穿。
她对眼下这处境，总觉得晕乎乎的，有种做梦的感觉。
客厅里飘着咖啡和面包的香气，钟雯洗漱完毕后，坐着轮椅被肖言推到餐桌旁，桌上已经摆好咖啡面包牛奶，一份炒鸡蛋，还有切好的水果。
肖言说：“我这没有豆浆机，你喜欢喝豆浆，我今天去买一个。”
“谢谢。”
“待会儿会有阿姨来做卫生，我给她说了，让她留在这给你做午饭，你想吃什么就直接跟她说就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她会在家照顾你。”
钟雯心下感慨有钱果然是好，喝了几口牛奶，问肖言：“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回我住的地方去拿些东西。”
“要拿什么？你告诉我，我去拿。”
钟雯咬了下嘴唇，“内衣，还有我的笔记本。”
“好，中午给你带过来。”
肖言答得坦荡荡，眼神却不自觉地朝着钟雯的胸口望了一眼，耳朵根悄悄红了。他一直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去在意钟雯真空穿着他的浴袍这件事，但似乎没太大作用。
吃完早餐，钟雯把她的钥匙和住址都给了肖言，送肖言到门口，两人面对面望着。
肖言突然弯腰抱住钟雯，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好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钟雯被这个突然的拥抱弄得有点懵，紧张到脊背一下就僵硬了。
“钟雯，你得快点习惯。”
“嗯。”
肖言无奈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我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