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丧之相一词,出自秦汉之时,女相士许负所著的《五官杂论》一书。
书中记载:人之相貌,额窄眉寡,豆眼凹陷。山根中断,法令幽深。唇齿阴阳,颏颐平短。必为乞丧。
凡是乞丧面相的人,多为鸡鸣狗盗,大奸大恶之辈。
他们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旦招惹,就会像狗皮膏药一般难以甩掉。
照理说,以秦垣的本事并不畏惧这种人。
偏偏乞丧之相的人,还有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那就是只要和他们交恶,自身运势必然会衰退到极致!
说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也不为过。
最关键的是,还化解不了!
说白了,这就是个扫把星。
秦垣的师父杜道长,曾经就听说过一件关于乞丧之相的事。
当时,杜道长刚处理完一处阴阳隙路,一路南去,为当代牛得划求医治病。
途径一处名为“白乡”的小镇。
二人舟车劳顿,就找了个住处。
当时杜道长在房间内休息,牛得划则和老板闲谈。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和同样闲聊的一个客人发生了口角。
结果,牛得划当夜就变得倒霉无比。
先是洗漱的时候,被热水大面烫伤。然后回屋的时候崴了脚。
第二天去找中医治脚的时候,身上的盘缠又被偷了。
后来是杜道长发现了不对,询问牛得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牛得划绞尽脑汁,总算想起在客栈时和一个人发生过口角。
再经过牛得划了一下那人的长相,杜道长才意识到,他这是惹了传说中的乞丧之相。
可惜乞丧之相实在是太过可怕,饶是杜道长功参造化,也没有化解的方法。
只得劝牛得划多加小心。
后来牛得划硬生生的倒霉了十多年,才得以摆脱。
好在乞丧之相的人,普天之下,并不算多。
但好巧不巧,就让秦垣赶上了。
而秦垣有心避免,但好死不死,刘全却完全不知乞丧之相的存在,还和这人有了矛盾。
果然,就在秦垣暗叫糟糕的时候,身着西装的男人将目光看向了刘全。
连带着,也看见了任羽幽等人。
任羽幽的美貌,自然不用多说。陈揽月高冷,相貌也极为俊俏。
袁淳珊腼腆不假,却让人一眼就觉得我见犹怜。
所以中年人只是打眼这么一看,瞬间就怔住了,同时,目光也变的极为贪恋。
那副表情,就差把色念两个字,贴在脑门上。
“哟,今儿是什么日子?能得见这么多美女。”
中年人理都没理刘全,目光反而上下打量起了任羽幽等人。
同时还不忘正了正领带,自我介绍道:“鄙人吴有财,不知几位姑娘芳名。”
可能中年人觉得自己很是潇洒,所以表情有几分傲慢。
却不知这副举止,让众女更是心中做呕。
“沐猴而冠!”任羽幽眼神冰冷。
“衣冠禽兽。”陈揽月也丝毫不掩反感之意。
袁淳珊虽然没说话,但也把头扭到一边,谁都看的出来她对中年人的厌恶。
吴有财见状,高傲一笑,随手就要拿一把椅子坐下:“相逢便是缘分,鄙人请几位喝一杯如何?”
“滚!”
任羽幽一挑眉毛,一脚将吴有财的椅子踢倒。
吴有财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好在他身边的年轻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不至于让吴有财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吃屎。
“怎么着,几位是不给面子?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吴大师是谁?”
扶着吴有财的小年轻,狐假虎威的说道。
另一个抱着罗盘的小年轻也附和道:“告诉你们,我家师父吴大师,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大师,那榕镇的镇长遇见我家师父,都得奉为上宾。现在和你们喝杯酒,是你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任羽幽终于恼怒了,一声冷笑之后,袖中玉手,悄悄就捏了个手诀。
“不可!”
秦垣连忙阻止。
这可是乞丧之相的人,自己师父都没办法对付。寻常的口角,都能让人倒了血霉。要是交恶,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秦垣说的还是慢了。
只见任羽幽袖中华光一闪,肉眼不可见的道炁羕开。
吴有财还在色迷迷的盯着任羽幽,他身边抱着罗盘的年轻人,忽然耸动着鼻子说道:“嗯?哪来的糊味?”
当下就抻着脖子,四下打量。
“师父!坏了,你裤裆着火了!”年轻人惊呼。
“娘的,你裤裆才着火了!”吴有财听罢,立刻大怒,反手一巴掌抽的小年轻鼻子飙血。
“师父,真着了!”另一个小年轻指着吴有财也急忙说道。
这会儿,吴有财终于信了,因为他也闻到了焦糊的味道,更是感觉裤裆发热。
低头一看,更是大惊。
他的裤裆,燃烧起了火苗。
不过这股火苗很怪,就好像有人控制一般,只是炙烤,并没有扩散。
秦垣叹息,这肯定是任羽幽所为。说到底,她还是心善,只是略一惩罚。
不过,不管惩罚多么严重,这个不能惹的乞丧之相,算是确确实实的得罪了。
“是,是你们做的手脚吧!”吴有财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忙脚乱的接过小年轻递来的水壶,二话不说,直接往裤裆里倒。
可惜他那年轻徒弟太着急了,拿来的是开水。
这一浇之下,火是扑灭了,滚烫的水却烫的他龇牙咧嘴。
“该死的!”
吴有财站起身,作势就要朝任羽幽走去。
任羽幽目光一寒,说道:“怎么?还嫌烧的不够?”
这一次,任羽幽没有再刻意隐瞒。她伸出的细腻右手掌心上,跳动着赤色火焰。
“还真是你干的?”
吴有财一见任羽幽这一手,当下就是眉头一皱:“我倒是小瞧了几位,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这位吴大师究竟有没有本事不好说,但是一看眼前这漂亮姑娘能这么不科学的玩火,就知道不好对付。
“滚!”任羽幽再次冷声喝道。
“好,今天我认栽,咱们走着瞧。”
吴大师也是能屈能伸,众目睽睽的在一个女人手里就这么丢了面子,顶多也就是撂了句狠话,转身就走。
他那俩年轻徒弟一见师父吃瘪,也是狠狠瞪了一眼几人,就匆匆离开。
直到来到了一处拐角,吴有财才靠着墙,慌忙脱下裤子。
“还好还好,小兄弟没烧坏!”
那俩徒弟跟了上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师父,为什么放过那几个人!”
“你懂个屁!”吴有财提上裤子,一巴掌抽在徒弟脸上。
“那女的不简单,那一手,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道术!”吴有财心中后怕。
他知道他的那点本事,在榕镇兴许可以当个大师,可是一旦遇见高手,那就只有跑路的份。
“那,咱就咽下这口气了?”抱着红木箱的徒弟问道。
“哼!”
吴有财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秦垣等人的方向,说道:“本事高又如何,你看得罪我吴大爷的,最后谁落下好果子吃了!”
“不错!”吴大师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跟着附和。
“晦气,吃个饭都能遇见这种人。”任羽幽收回手,显然还是气的不行。
想来也正常,任谁被这么个长相的人调戏,谁都会发脾气。
“唉,麻烦大了,咱们怕是要倒霉了。”
秦垣喝了一口茶水,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