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彪是个混子,谁给他钱,他就替谁消灾。市集上,有个叫青远的小伙子,是个卖鱼的。因他生意太好,被同行嫉妒,同行就给了罗彪一点钱,让罗彪教训下青远。
就有罗彪在路上假装被青远撞了,连青远都怀疑真撞了他,青远还来不及解释,罗彪就开骂了,随即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青远一拳。
只一拳,没有轻重,锤在青远头上,连带伤了脖颈,罗彪就把青远打瘫痪了。
青远家人报到衙门。罗彪只说,青远推鱼车时把他撞了一下,还骂他挡了路,他忍不住说了两句,青远便动手打他,他只不过推了一下青远,于是青远一头撞在柱子上,便瘫痪了。
衙门的人都私下和罗彪有交情,就一味地刁难青远和青远家人,就说罗彪说的是真的,不听青远解释。市场上的贩夫走卒,个个惧怕罗彪,只晓得自身利益,哪个会出头替青远作证呢?况且,青远平时清高,也只顾做正经生意,就更没人帮他讲话了。
一个上午不到,罗彪就大摇大摆走出衙门,还对青远他们嚣张道:“不服?信不信弄死你们全家!”
“呸!”罗彪朝他们吐了一口唾沫,便扬长而去。
青远躺在床上,浑身僵硬,周身疼痛,更是辗转难眠,这样硬挨了一月有余,才能稍微走动下。
再过几月,他支撑着身子来到集市,又开始卖鱼。这时他的生意大不如以前,因为大张的好鱼这几个月都供给青远他的同行了,他的老主顾也跑得差不多了。
青远前番无端受辱,现在背后便不少小人讥笑他,也算落井下石吧。
一日,青远推车返家,又碰见市场上的痞子三挡道。痞子三假借酒疯,不断推青远,不断扯他头发,就是不让青远过去。
青远就是一老实人,只会做点买卖,碰见这种情况,不敢反抗,也不会拉下脸说好话。
青远只好绕远路而走。痞子三就在青远身后撒尿,引起市集上一片哄笑。
回到家,青远父母知道后,也不知如何是好,痞子三这个人和他讲道理是没法讲道理的。痞子三这么做,摆明了就是羞辱青远,让他在市集上混不下去,日后还会变本加厉地折辱他。
“找小印吧,你俩结婚后,远走他乡,到外地做生意去。”青远父母说道。
“我说过,非郡主王女不娶。”青远说完便进了屋。
那夜青远来到后山,后山有个崖,崖下就是大江。青远从崖山一跃而下,坠入江中。江水湍急,他一下就被吞没了。
不知是什么时辰,没想他在一处密林外的江边苏醒。他躺了躺,便又想自行滚入江中。
“救命呀,救命——”他还不及再次投水,便听见有人喊救命。
他刚抬起头,只见一老头从林中趔趄跑出,紧随其后的是老虎的嘶吼声。
寻死的青远,也打了激灵,但迅速冷静下来,想到:“我是寻死之人,怕什么?现如今,入江亦死,虎口亦死,不如救人而死。”
想罢,他支撑起身子,奋声喊道:“大伯,速速离去,我来对付白睛兽!”
话音刚落,一斑驳大虎从林中窜出,青远两眼一闭,朝老虎扑去,心想:“老虎呀,老虎,我年轻肉嫩好吃,吃了我填饱肚子就放了大伯吧!”
只听到“啪——”的一声,青远扑倒在地上,吃了一顿沙子。这时耳边传来大伯的笑声,青云睁开眼,不再见什么老虎,只见大伯在原地“哈哈!哈哈!”直笑。
大伯的眼神有点看笑话的样子,他对青远戏谑道:“你敢自寻短见,敢救人,偏不敢救己,真愚不可及呀。”
青远不再说话,知道所遇乃异象,这大伯看上去也并非歹人。
老头继续说到:“小伙子,我今日也是偶过此处,你我相见乃亿亿分之一的缘分。既然遇见,老夫就送你一件宝物。”
说罢,老头伸出右手,凭空造物,一血紫佩刀忽然而现。
老头像逗小孩一样对青远说道:“拿着,嘿!嘿——!这是好宝贝!”
青远呆呆看着老头,忘了说话。
老头望着失神的青远,就不再理会他,化成清风遁形而去。此刻,只听佩刀“叮铛”掉地,空中传来老头逐渐消散的声音:“青远,你可以用它来自裁,也可用它来复仇,也可用它来娶公主,也可用它来做坏事,自己做决定吧……”
此时,青远突然回神大喊到:“大伯,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没再听见什么声音,青远便慢慢伸手抓起地上的佩刀。
青远刚把佩刀拿到手,便有天地在握的感觉,耳畔虎啸龙吟,脚底日月奔走。
青远当初只想罗彪受到应有处罚,但几个月后,他只想罗彪去死。可老实人不敢打架怕触犯法律,衙门不管事又和黑道混在一起,这佩刀能让罗彪死吗?
他把佩刀去割了下树枝,无名指大小的树枝都割不动。
“这刀能干什么!”但想到刚才眼前的神迹,他还是小心地把它放在腰间,用腰带努力地束紧了它。
他往密林里走去,不到半个小时,便上了大道。大道正来了一行马队,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大汉。
这大汉看了下四周,朝青远喊道:“小兄弟,这大山坳里几百里无人烟,你周身湿透怕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你过来,和我们一起离开吧”大汉继续说道。
“谢谢,你就不怕我是土匪的探子?”青远想开玩笑。
“你是土匪,我还是土匪他头头呢。”大汉放肆笑了笑。
这马队本就是余水、土谷一带的土匪帮,这大汉就是那土匪头子。这大汉名叫杨荣,今日他刚碰见青远,看他文弱,估计做土匪是不行的,就立马打定主意把他贩卖掉。
但两人交谈半日,杨荣对青远有了一种复杂的感情。杨荣以前也是个读书人,科举多次后,好不容易登第,本想借此施展抱负,哪想官场黑暗,处处掣肘。这样一来二去,他也消磨了热血,变得一心钻研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