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伟成从卫生间裸体走了出来,他刚冲了个凉水澡。“我还是很厉害的吗?”祁伟成骄傲地说。
晓梦斜觑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她踹掉鞋子,然后斜倒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样子。
祁伟成凑过来紧贴着坐下,挨着晓梦靠了过来:“老婆,没事了吧?”说着对晓梦搂搂抱抱起来。回家有五日了,还没有和老婆淋漓尽致地做爱过。每次王晓梦都要祁伟成敛声息气的,天太热,祁玉都是开着门睡觉的。“这回,咱俩大干一场?”祁伟成冲晓梦抛媚眼。
“没心情。”王晓梦把祁伟成凑过来的嘴扭向一边。
祁伟成勃发的热情被泼了冷水,他坐起身子,扭过头,收起了笑脸,叹了口气,站起准备走人。
“别走。”晓梦赶紧拽住祁伟成的胳膊。
“干啥?”祁伟成端起了架子,以为晓梦想主动了。
“今天太奇怪了,你没有觉得吗?”晓梦看着祁伟成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似的,“我明明去了一个医院,医院很干净,却一个人也没有,厕所……最奇怪的是镜子……”
伟成长出了口气,扬起下巴,气呼呼地说:“中暑了,晕倒了,出现幻觉了呗!大惊小怪的。”然后毫不犹豫地进卧室去了,“扫兴。”他嘴里咕哝了一句。
明天祁伟成就要去外地上班了,他现在只想和老婆尽情滚床单。
“伟成,你听我说,真的……”
“真的,真的。”祁伟成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晓梦不再努力说什么,她仰面躺在沙发上,看着刷得雪白的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孩子住校了,老公明天要外地了。从孩子两岁半起,几乎所有的岁月都是她和孩子两个人度过的。祁伟成是桥梁工程师,常年在外。
每天上班教学,忙忙碌碌,回来照看孩子学习,马不停蹄,如今漫长的夜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里,晓梦禁不住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祁伟成撅着嘴上班去了。
关了灯,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晓梦拿着遥控器正一个台一个台的翻。她不知道想要看什么,翻了一圈也没有停留五分钟的台,她关掉电视,想看看手机。最近,眼睛不太好,手机的光太强了。就在关掉电视找手机的时候,她发现她的碧玺手链有光闪耀。嗯,怎么没有注意呢?我的手链竟然有黑暗中发光的本领。王晓梦想着,把手链摘下拿在手中。打开大厅的灯,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
她对着灯光看:这是个杂色,直径约八毫米,纯度不怎么高的碧玺手链。是今年三八妇女节的时候,她和闺蜜李想逛商场时买的。对了,那次从商场里面出来,还碰到一个佝偻着身子,骨瘦如柴,头发乱蓬蓬的老头,他拿着大茶缸,里面有几枚硬币,哗啦哗啦地晃着,在晓梦跟前要钱,晓梦还给了一元钱,李想则说,讨厌用那么脏的缸子碰我,一分钱也没给。
据说,碧玺有辟邪的功能,所以如果出门在外,或者害怕的时候,她都带着她。
她看着,看着,发现有一颗蓝色的珠子比其它的都要漂亮,透过这颗蓝色的碧玺,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里面好像有猫的眼睛。她努力回忆,当买这个手链的时候,这些珠子有黑色、粉色、紫色、黄色,不记得有蓝色呢?她无聊地数起了珠子:黑色七个,粉色四个,紫色三个,黄色四个,蓝色一个,不对呀?总共是十八个,现在怎么多了一个?
“喂?老公,我手链的珠子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颗?”
“嘿嘿,没事你闲的吧。我打游戏呢,快死了,挂了哦!”
“不可能记错。”晓梦放下电话对自己说。
迟疑了一下,她拨通了李想的电话。
“喂,啥事呀?”李想笑着,说话有些喘。
“哦,你记得我买的那个碧玺手链吗?”晓梦边说边有些后悔,她觉得对方也许正在做好事,此刻是不是让人家扫兴。
“嗯,嗯,”李想的呼吸有些重,“妇女节,买的那个?怎么了?”
此时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正骑在李想的身上运动着。
“没事,明天再说吧。”王晓梦赶忙挂断了电话。
李想的老公回来得真频繁,才走了不到二十天啊!祁伟成经常两三个月也不回来一次,太过分了。放下电话的晓梦,气愤填膺。也许,自己记错了吧,谁还会把这个珠子凭空穿在我的手链上不成。她对自己说。
躺在床上,王晓梦想象着李想和自己打电话时的情景,有些羡慕,有些嫉妒,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多虑了。角落里,传来一声讥笑。她摒住呼吸,仔细听又没有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于是索性坐起身来。她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斜靠在那里。
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她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二楼的家养大狗,低声叫了两下就没有了动静,而脚步声却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