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容手里也握了一支手枪。
他开始说话,声音冷峻如刀!
“老惠,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应小贤这时候,再一次几乎不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就见他们一向佩服敬重的老惠,两腿打起抖来,说话声音也发着颤:“老容同志,老牛同志,老,老头同志,”
他显然看出来了,起先装蒜,现在神威凛然的老头,才是现场最高指挥员!
“都是老丁,老丁他撺掇,他害了我们同志,好几拨,又威胁我。
这个,首 长,老头首 长,老容首 长,老牛首 长,我被老丁害苦了!
我一直就想向组织上揭发老丁这个大坏蛋!
我要立功赎罪!立功赎罪!”
老容冷冷道:“老子算是瞎了眼,居然就没早些看出你们这两个软包蛋,两个坏蛋来!”
老惠喃喃道:“我也曾经杀过反 动派——
刀在脖子上要落下来时候,那种味道,不一样,不一样——”
老容怒道:“老子就曾经上过刑场!
老子豁出去,以为死定了!
结果老子命大没死!
反 动派想唬住老子,他们是做梦!
他 妈的,你不是说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么?
你个狗日的胆小鬼,和老丁一起,害死了我们多少同志了?”
他说得生气,手中枪口在老惠眼前划着圈!
老惠哆嗦道:“都是老丁,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几个月,有五次,啊不,六次了吧?
这个,老丁都知道!”
老容忽地想起了什么,看看小贤。
小贤脸色泛红,问老容:“老容同志,二十天前从这里过去的老关同志他们两个出事没有?”
老容用枪口划动,命令道:“老惠,你说!”
老惠看看小贤小应两个年轻人怒气越来越盛的脸,嗫嚅——
“都是老丁——
我听老丁说,老关他们两个,已经,这个,都是老丁的罪过——”
小贤和小应都同时愈发愤怒。
老关是小贤的亲叔叔。
父亲叔叔们年幼时候,家里贫穷,只供老关上了学。
老关参加了赤党,参与组织暴动,建立苏维埃,不仅让几个侄子都参加了红军,还动员自己的兄长弟弟投身革命。
小贤到交通站工作后,叔叔因为工作需要,两次经过交通站。
一次,叔叔特地和小贤谈过一番话,勉励他牢记父亲的话,在这秘密岗位上,为党为红军做事到底!
小贤此刻难抑悲痛,念叨:“为革命,做事到底!”
小应认识老关同志,知道是根据地某部门的一位好领导。这时他也早已被搅起心中仇恨,和小贤一起瞪眼看叛徒老惠!
老惠颤声道:“老容同志,难道您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么?我是被老丁坑害——”
他的声音颤抖,话音抖动中,他的身体突然一低,就要窜动!
老牛比他更快!
手一扬一落,手枪柄击在老惠的后脑上!
老惠颓然倒下。
老容对小应小贤说:“这叛徒,至少已经害死了五个同志!”
小贤目中射出冷光:“决不能放过他!”
小应也很坚决:“血债血还!”
几个人忙活一阵。
老容摸出怀表看:“还有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小应小贤都看出来,总线长在等老头说话。
老头微微点头。
老容立即下令:“全体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