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惠点头:“当然,我知道。
我也很钦佩。
所以我定的方案就是,或者你过来当我的上司,或者你被政府处死——
这样,既干脆利索,不影响政府部门的工作,也不必多费弟兄们的力气。”
丁老板问:“你不怕我骗你?”
老惠仰脸打个哈哈:“笑话!我跟你老丁一起共事多久了,还不了解你?
再说,你在这边的功劳簿上,已经有了功劳记载,只是奖金被兄弟我先借用了——
老丁啊,你同意转变,过来了,好多事情我们一起做,你还当我的领导,我对你,一百个放心!
你会骗我?绝不会,哈哈!
好了,不多说了。
对你这样的聪明人,说多了也都是废话。”
老惠转身就走。
两个拿绳子麻袋的打手向丁老板走近一步,两步!
丁老板长叹一声,说:“老惠,我听你的。”
老惠大喜转身,过来拉住丁老板的手,向小门那里走,回头说:“弟兄们,有劳了!上酒上菜!”
小门有两重,走过去,一间小会议室模样,当中摆了一张大圆桌,碗筷酒杯都摆好了。
酒菜上来,几个侦缉队员都向丁老板敬酒,口称“丁专员今后多提携”。
老惠还拿了一张相片给丁老板看。相片上是个漂亮女人。
老惠说:“老丁啊,这是我那相好的干姐妹,过两天就来隔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后面的,就看你的了。
你是会耍笔杆子的文人。
这美人,听说就喜欢像你这样的——”
老丁签了“转变文件”。
吃饱喝足后,他向老惠说了地下党最新任务内容——
本来这机密由他一个人掌握——
又商量了怎么“完成”这任务——
后面几天里,老丁像在云里飘。
老惠相好的干姐妹来了,果然和老丁谈得来,旧诗词新文学,天上地下床上,两人很快便如胶似漆。
丁老板食髓知味,精神头起来,只觉所见所感觉,完全是一个新天地。
他想:“我过去真有些像老惠形容的,实在太偏激太蠢了!
那种提心吊胆的苦行僧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真是白活了几十年!”
想得宽些,考虑到了自己在地下组织中的位置,还有听闻过的地下党的某种队伍,他向老惠说:“老惠啊,咱们这可是冒着极大危险的干法,要小心万分!
我签的那文件,还有委任状什么的,你让上峰藏好了,千万不能让多的人看见知道了!
还有,我们办事的方式,还要细致些,不能有丝毫大意!”
老惠笑道:“老丁你放心。我的脖子也是肉长的,我知道脑袋掉了就安不上了!
哈哈。你的委任状什么的,在行营侦缉处保险柜里,只有副处长以上的人才能见到。
功劳簿工资单什么的,也都是化名编号。
前几天你见过的那几个弟兄,都是从行营那边直属侦缉队调来的,叫做什么‘专项小组’的成员。
都知道咱们这两个专员的重要厉害,直接和他们的命还有前程都连着的!他们绝对守密得很。
嗯,你说的还要仔细办事方法,很对。我们再细细商量一下——”
细细商量的结果,是“抓重放轻”,“抱西瓜不理芝麻”。
其实,两人都知道,交通线上走行的再轻的人和物,都具备相当的重要性。
但为了挺得久一些,捞得多一些,他们时而“放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