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闪开一步。
老容道:“老牛,你们到这里来了?”
被唤“老牛”的小薛,化装成保镖,有些诧异:“怎么?老板您找到这里来了?”
老容一摆手,示意进去说话。
他和丁老板都进了房间。
一个老财模样的老头吃力地要从靠椅上站起来。
老容一个箭步上去,扶住老人:“哎呀老同志,你们转到这里来了,是我没安排好,那边吉祥旅馆有什么不对么?”
老头正要说什么,喉咙里却是呼噜呼噜响,一时说不出来。
老容连忙和老牛一边一个,扶老头慢慢坐下。
老容说:“都是自己同志。”
老牛说:“听那边旅馆夜班掌柜说,今天初三,有可能敌人会在后半夜查旅馆客人。
我记得老容你说过,听了不对,转移为最好。
我们就来了这里。”
老容:“还是我没安排好。让你和老同志都受累了。”伸手示意,“这位是这里联络站站长丁老板同志。”
老牛连忙和丁老板握手:“丁老板,这下我心里踏实多了。”
老容道:“丁老板,我们到门口安排一下,再让联络站几位同志都集中到这里来。”
他和丁老板一起,到了大门里柜上。
老惠站在柜台里,用询问的眼神看两人。
丁老板说:“老惠,你通知小贤小应,都到六号房间集中,我在这里和老容先安排一下。”
老惠应声走了。
老容瞥一眼老惠的背影,心想:“看上去他还挺镇静,等一会儿见分晓!”
老容站在敞开的大门里面,并不出门,抬左手抚弄了一下头发。
这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信号。
一辆黄包车过来,下来一个年轻的店伙计模样的男子,一身酒气,晃晃悠悠进了大门。
丁老板正要开口询问,边上老容说:“这是自己同志。丁老板,你挂个‘客满’牌子出去。”
丁老板恍然道:“啊,是自己同志。”
立刻到门边,从门框边摘下一块木牌,挂了出去。
他转身,见年轻店伙计同志已经转到了柜台里面,靠在柜台上,向他看了一眼,微笑一下。
就听走道深处,有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丁老板说:“老惠他们到了六号房间了。”
老容说:“走,咱们过去。”
两人很快到了六号房间里。
老惠和另两个伙计也都到了,脸上都显出些紧张。
老容和两个年轻茶房伙计一一握手:“小贤,小应,你们辛苦了。”
这两位都说:“不辛苦。”
却也没说多的,只是望着老容,等他说话。
老容看出来,“这两个年轻同志,都机灵得很,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小贤的两个兄长,都是在东南苏区反围剿战斗中牺牲的红军基层指挥员。
小贤的父亲,在苏维埃政府机关当伙夫,在与反动派派遣奸细的搏斗中受重伤不治。
他牺牲前,对担任警卫队班长的小贤说:“打反动派,保卫苏维埃,为咱们穷人自己的政府,做事到底!”
小贤来到隔江交通站已经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