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北方向的两站,浅沙镇和望城镇,也都传来了情报。
根据已知情报,大致可作出初步测判:
敌人以这个中心联络站隐藏内奸发出的情报为准,在两侧的浅沙站和望城站,继续监视到站离开的地下党人,根据需要动手或者放行——
若动手,在前往下一站的路上抓人,若放行,则不理睬。
这样,两侧交通联络站才不必对顾客进行高度戒备监视。
而只需监视该站的地下党人,防止他们发现情况异常而突然逃走。
比如,从苏区出来的重要目标,经过浅沙镇,漏了也没关系,经过隔江的中心站后,内奸发出情报,敌人便可在望城站轻松加以留意。
待目标离开望城站后,再从容动手捉人——
而反向亦然——
从上海方面甚至是其他地方来的重要人或者货物,经过望城站,到达中心站,接到情报信号的敌人便给目标“打上标签”,目标便成了敌人的囊中物,什么时候想取就取。
这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局面!
老容说,关于来往客人同志的重要程度,整个联络站,只有正副站长知道。
两人须守纪律,不能透露给其他人。
由此,审查范围先缩小在两人身上。
不排除另有其人——在这联络站剩下人员之中——在正副站长那里打探到来往人员的详情,发出情报去。
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
因为出事已经不是一两次。
这个暗藏的内奸,应当是采用了清晰明白的通知方法,很快地和敌人通了气。他是用什么办法呢?
申强和老容等几个,同时都想到了——
内奸只需要用简单的信号方式,发出表示“今天有地下党人员来,”或者甚至只要发出“今天有地下党人员走”信号,便可以了。
因为下一联络站,已经在敌人监视范围中!
敌人只要见到通知信号,便记录下当日离开中心联络站的人员外观等情况,通知下两站的监视哨。
这样的人出现在下两站任何一站所在位置,便是地下党人无疑!
不是地下党,正好住过“旺隆客栈”,又去到一二百里之外下一联络站所在城市的瓷器店或者肉铺买东西——这样的几率,小到可以不计。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只要连续去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列作地下党!
即便真地有巧合,对于政府侦缉部门来说,也翻不起什么麻烦风浪。宁可错捕错杀,不可放过。
这样分析下来,申强和老容得出了一个进一步结论:这个暗藏内奸,已经被敌人授予了相当权限,可以根据来往人员重要性,决定是否发出通知信号!
申强等人想到,除了内奸通知敌人来往人员之情报,内奸应当还和敌人有一个紧急情况联络信号。
在遇到被发现危险时,内奸会发出紧急呼救信号。
如果他觉得危险很大,必定会不顾一切地立刻逃走,躲到敌人窝里去!
几个人都同意——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因素,以此引出暗藏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