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一不知名客店处。
云不白面对众人,端坐着道:“余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余庆安道:“千真万确!那周莫柔不仅创立了十三门,而且功力居然都恢复了!”
云不白微一思索,始终难以相信,说道:“那日我毁了她全身筋脉,她能活下性命已属不易,又怎么可能恢复功力呢?”
余庆安道:“听说她的母亲是无花谷的高徒,那医好她也不无可能。”
云不白摇了摇头,道:“就算她的母亲施展无花谷九针之术也只能接上筋脉,保她性命,而那全身散落的功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的。”
卢越岭上前一步,道:“总堂主,据属下所知,这世间的确有一物可以助人恢复功力。”
云不白道:“哦?是什么?”
卢越岭道:“一种草药,名叫红蜜蜂。此物有疏通经脉、恢复功力之奇效。之所以能助人恢复功力,是因为此物可以令人散布全身各处的内力得以收回丹田。”
云不白眼里精光一闪,连忙道:“那此物是否可以令人体内相互排斥的多股内力相容和?”
卢越岭道:“据说是可行的。”
云不白勃然而起,道:“那你不早说?”
卢越岭躬身道:“总堂主恕罪!只因此物早已绝迹,故而属下才未提及。”
云不白大失所望,瘫坐在椅上,道:“居然没了?”
卢越岭道:“如今看来,只怕不然。”
云不白一想,道:“难道说,周莫柔便是服用了此草药?”
卢越岭道:“定是如此!”
云不白道:“那这红蜜蜂生长在何处呢?”
卢越岭道:“人迹所至,定然是没有的。故而,那红蜜蜂多半就在那里了。”
云不白道:“速速说来!”
卢越岭道:“周莫柔与胡尚一同坠入崖下,却未身死,看来这崖下多半藏着许多秘密。”
云不白思索着点了点头,道:“好!很好!吩咐门人,即刻启程,前往华山!”
卢越岭等人应了一声,便欲退下。
云不白道:“且慢!马上准备百匹快马,抽调门下百名高手,随我先行!”
卢越岭道:“这……”
云不白道:“还有何事?”
卢越岭道:“这百匹马,一时间只怕不容易找。”
云不白道:“就算抢也要给我抢来!”
卢越岭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过了数日,华山脚下。
云不白身在山谷,眺望着前方的山崖。
一人奔来,禀道:“总堂主,前面的山体薄弱,依属下看,我们可以打一个洞,这样便可钻入对面的深谷之中了。”
云不白道:“好!还不快去!”
不久之后,就在众人挖洞之时,那面薄弱的山体轰然倒落,深谷的整个村落一下子惊现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个个大惊称奇。
云不白仰面长笑,喜道:“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桃园村的村民忽闻惊天巨响,不知何故,纷纷过来察看,一见了手拿刀剑的诸多外人,吓得连连后退。
周老走出,躬身行礼道:“我是这里的村正,不知你们来我们桃园村所为何事呀?”
卢越岭一把将周老推了出去,指着一处道:“总堂主,这里果然有江湖上早已绝迹的红蜜蜂!”
云不白大喜道:“通通带走!”
周老惊骇爬起,拽着卢越岭的胳膊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些草药你们不能拿走啊!”
卢越岭手一甩,又将周老掀翻在地。
就在这时,有一人语道:“住手!”
村民中走出一人,书生扮相。
云不白认了出来,道:“孟良,你竟然还没死!”
孟良初见云不白一愣,跟着一惊,道:“是你!”
云不白哈哈一笑,道:“你还记得我?那实在是太好了!”
孟良道:“二十年前的恩怨,我自会承担,你不要为难他们!”
云不白一笑,道:“你以为云某此行是为了你来的?哼!云某是为了这些草药而来。至于你,不过是天理轮回罢了。”
孟良道:“二十年前,是我与郑大哥受了蒙骗,才害了你们云家。你要报仇,我的命你尽管拿去,可莫要害了这里的村民!”
云不白道:“云某只要草药,至于这些村民,在云某眼里与猪狗无异,何须杀之?”
孟良道:“村中无良医,村民千年来都是靠着这些草药活命。你若把草药全都掠了去,他们还如何活命?”
云不白道:“那便与云某无关了。”
孟良道:“既如此,孟某便不能束手就戮了。”说完纵身而去。
云不白一声冷笑,与孟良打在一起。
二人过了数招,一时间看去似是不分上下。
这时,云不白道:“孟良,你已经出了全力,而云某还没出力呢。”说着双手变掌逼近心石,心石登时不住颤动。
孟良见了大惊,道:“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心石?”
云不白道:“正是!”说完,一掌打出。
孟良双掌齐出,终是不敌,吐血倒地。
周老上前,抱起孟良,道:“孟良,你怎么样?”
孟良嘴里冒着血,气息奄奄地道:“周老,此处已毁,不能安身了。你们速速逃命去吧!记得……去找……找周莫柔……”
周老见孟良断了气,大声痛哭。
一村民道:“他们毁了我们的家,我们跟他们拼了!”
周老道:“不可!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村民听言,便跟着周老一步一回头地下了山去。
一个时辰过后,云不白如愿以偿的服下了由红蜜蜂熬制的汤药。
他盘坐于地,闭目感受着身体里无数股游离的内力缓缓相容。
用不多久,他猛然睁目,起身狂笑。
笑声中,山谷三面的悬崖似乎都跟着震动着,落石不断。
众人抱拳垂首道:“恭贺总堂主功力大成!”
这时,忽然有一顶由四个妙龄女子托举着的红色轿子凌空驰来。
众人不知来者何人,纷纷发问。
云不白一见,一个纵身上前相迎,躬身行礼。
轿中苍老的语声道:“时候到了,你就在这华山之上与那人一决高下吧!”
云不白面上恭敬之极,回道:“遵命!”
直到红色轿子远远离去,云不白方才抬起头来。
卢越岭走上前,吃惊问道:“总堂主,这……这轿中坐着的究竟是何人?居然能令您……”
云不白手一摆,打断道:“你不必知道!吩咐下去,近些日子便在这华山上安顿下来!”
卢越岭道:“我们不回去了?”
云不白道:“无须回去。”
卢越岭道:“总堂主何意呀?”
云不白道:“我们就在此处与那些个自诩是正道的人士决一死战!”说完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