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早点的地方,最后还是定在了黎平家里。
一大早被一吵醒,黎平夫妇也并不在意。而且还笑呵呵的起锅做饭,招待这一行人。
不到半小时,热乎乎的馒头,伴随着白粥、清汤,以及几个可口小菜,被黎平夫妇摆在巨大的圆桌之上。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几人的行程,也确定了下来。
冯剑和狐殊一路,赶往镇灵司。
孙有为和黎平夫妇一路,去往清源村。
郭文静和阔少小飞以及保镖一路,返回江海市。
秦垣和任羽幽、陈揽月,以及袁李后人,赶往柳镇。
分别之际,众人在长石村口互道珍重。
孙有为喊过秦垣,笑道:“我处理完楚一鸣之事后,还要回师门一趟。如果那时柳镇之事未解决完,我就去帮你。”
“好!”秦垣感激的点点头。
他和孙有为数次患难与共,已经不需要说什么可套的话了。
十几分钟之后,接郭文静和小飞的车来了。
郭文静不舍的看了秦垣一眼之后,钻入车内。
又过了片刻,黎平找来去清源村的车也来了。
于是孙有为做揖,和黎平夫妇离开。
紧接着,冯剑和狐殊也离开了。
待这二人的人影消失,此地已经只剩下了秦垣和几位镇灵九子。
秦垣和任羽幽相处的时间较多,所以两人也更为相熟。
陈揽月和秦垣的关系,其实也还可以。但是她已经认定秦垣是个腹黑贪婪的主,所以多少还是有点回避秦垣。
至于袁李后人,二人都是腼腆的性格。李天澜还能好点,有时还会和秦垣说上句话。而袁淳珊则太过于腼腆了,为了不失礼数,顶多和秦垣点头致意。
秦垣也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和任羽幽问道:“我鲜少下山,此地境况并不熟悉。柳镇,我们该如何去?”
任羽幽摇了摇头,她对此地也不熟悉,于是转头看向李天澜,问道:“天澜师弟曾先行打探柳镇,不知可有收获?”
“我曾和村民打听过,去往柳镇,有一水一路两条路。如果走陆路,要途径八镇,耗时两天两夜才能到达。若是走水路,可以沿着白漓江,一夜之间,直下榕镇,然后天明时分,就能到达柳镇。”
李天澜沉思少许,将他探听到的情况说与众人:“说起来,还是水路为佳,最省时间。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捕鱼季节,少有船只。”
“迟则生变,就走水路吧。我们可以问问村民,谁愿撑船,大不了,多付些钱财。”任羽幽思忖片刻,说道。
其实,以任羽幽的本领,完全可以如之前那般施术,将掌八卦化作法船,助众人直渡白漓江。
不过她身上的伤,本就未能痊愈。再施法渡江,会消耗她大量的法力。到时虽然到达了柳镇,倘若那座古墓真有个什么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怕是难以应对。
“那我去问问高老爷子吧,他兴许会联系个船家。”秦垣说着,就要朝高三卜家里走去。
只是刚迈出步子,袁淳珊忽然惊呼:“快看,有个客船过来了。”
“嗯?”秦垣顺着袁淳珊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艘巨大的客船,自远方而来。
而去的方向,正是李天澜所说的榕镇。
任羽幽率先一步来到渡口,扬起手臂。
而那客船,果然也停了下来。
“几位是要去哪?”
掌船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他打着赤膊,露出黝黑却又精壮的肌肉。
“船家可路过榕镇?”任羽幽脸上挂笑。
“路过路过!既然要去榕镇,那就上船吧。”
任羽幽本就长得漂亮,这么一笑,当下让船家心头狂跳。
“好!”任羽幽打了个招呼,示意秦垣等人跟过来。
而船家则放下铁制梯子,以供众人上船。
“船家怎么收费?我们总共五个人。”任羽幽笑盈盈的问道。
“五个人啊,那怕是挤了点哦。”船家掰着手指头,说道:“每个人三十元,五个人,那就是一百五十元。这样吧,你们给我一百三十元就好了。”
“那就谢谢船家了。”任羽幽从怀里取出钱财,交付给船家。
“那几位就找个位置坐好吧。”
船家收好钱财,收回梯子,而后仰着脖子吼道:“开船,走喽。”
客船缓缓挪动,而秦垣等人也终于走进休息区。
一进休息区,秦垣终于知道船家为什么会说一句怕是挤了点这句话。
这艘船不大,休息区的空间,勉强能容纳八个人。
可是进去了才发现,休息区已经有三男两女,共计五个人坐在那。
再加上秦垣一行,已经是十个人了。八人的空间,有十个人聚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有点挤了,而是坐着的位置都没有了。
“还有三个座位,算了,让三位女士坐吧。咱们俩老爷们就不抢了。”秦垣说着话,目光看向李天澜。
“没问题。”李天澜笑了笑,随手扯过一块木板,席地而坐。
而任羽幽和陈揽月、袁淳珊,也没有客气,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要是你们累了,就换你们来休息会。”任羽幽轻声说道。
“反正都是木板座位,凳子上木板上没什么区别。”
秦垣也照葫芦画瓢一般,随手抽了块木板,挨着李天澜坐下。
空间不大,但是并不闷。因为休息区的窗户很是宽敞。秦垣略一抬头,甚至还能看见溅起的浪花。
镇灵九子似乎是起的太早没休息好,或者是想养精蓄锐,以备战柳镇大墓。所以也没再闲聊什么,就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目小憩。
秦垣是睡够了,他没什么睡意,就把目光看向旁边的男女。
其中的两队男女,都很年轻,而且举止亲昵,一看就是情侣。
另一个男人,则是穿着朴实无华的服饰。
他戴着一顶小帽,帽檐压得很低,让秦垣看不清他的脸。
在他的胸前,还有一个帆布小包。
小包很平,好像没装什么东西。
有个女孩子挽着她男朋友的手,对身着古朴衣物的男人说道:“这位先生可真是厉害,几个字,就把我的情况说的明明白白。”
“嗯?”秦垣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另一对情侣一听先前的女孩那么一说,立刻也探过头,将手中写着字的纸片,递给身着古朴衣物的男人,说道:“先生,我也写了个字,劳烦您帮我也看看吧。”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他端详着女孩递来的纸条,说道:“这个固字,恐怕是姑娘希冀自己与男友感情牢固而写吧?”
女孩点点头,不置可否,问道:“那结果好坏呢?”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本意虽好,可结果却不好。这纸张的左侧,被泛进来的江水浸湿大半,那就是水加固,就变成了涸字。”
“涸,为积水无存。若是以此字问感情,那便是感情无存。你和身边这位,恐怕缘分将尽。”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抢过男人手中的纸条,狠狠搓成一团,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显然是被气到了。
而她身边的男友,则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转头去哄那女孩。
“我就说嘛,测字这东西,都是骗人的。你不听,非要信这个江湖骗子。你放心,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戴帽子的男人呵呵一笑,摇头说道:“世人求测,就是如此,只挑好的听。”
“王先生,别来无恙?”
沉默许久,暗自观看的秦垣,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