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吹在高岐身上,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侧眼看着若若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高岐怎么也无法想象这话竟是从她口中而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岐眼中尽是警醒,他微微拉开了与若若的距离,试探着问道。
“殿下不明白?”若若嘴角轻扯,那邪魅的笑似乎与那张单纯的脸总是不相宜的。“难道殿下当真只想做个亲王,守着峡城了此余生。殿下大才,无论是谋略还是治国都远远强于高珌,凭什么最终倒让他登了高位?难不成就因为他年长?这事别说殿下不服,妾都是不服的。殿下,虽然以往妾不曾参与到您与公子的事情当中,可总还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你们的谋划,那么多努力都做了,总不能最终却只给他人做嫁衣。嫡皇子尚且不堪一击,何况是个武痴?”
若若的话当真是句句说在高岐心坎上。高岐的神色也俨然比方才好了许多,他一把将若若拉到怀中,眼底的笑意也渐渐蔓延开来,“那你倒是说说,本王该如何做?”
“依着妾看,殿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珌王……”若若伸出手,在脖颈间做了个刀的姿势。
高岐的微笑越来越大,他轻轻挑起若若下巴,“不愧是本王的女人。”
危险的女人往往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是危险的漂亮女人。
不知是若若的话让高岐感到兴奋,还是怀中的尤物激起了他的欲望,总之这一刻,高岐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要了怀里的女人。
高岐将脸埋在若若的颈间,淡淡的香气不断地挑逗着高岐喷薄而出的欲望。
若若似乎也察觉到高岐的变化,双颊羞得通红,她抿着嘴,含情脉脉地看向高岐。
高岐爱极了若若这般羞涩的模样,可偏偏就是这羞涩的女人,每每在床笫间都会给他不一样的体验。高岐的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殿下,这可是院中。”若若的声音似水一般柔软。
高岐恋恋不舍地抽回手,随即将若若拦腰抱起,大步向殿内走去。
……
随着高岐一声低吼,二人终于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床榻上。
若若软绵绵地靠在高岐身上,一双樱唇仍旧在高岐唇边留恋着。
高岐很享受地闭上眼,忽地一把揽住若若腰身,迫使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高岐微微睁开眼,看着若若意犹未尽的模样,调笑道:“怎么?还不够?”
若若羞赧一笑,却又不知羞地答道:“和殿下在一起,怎样都是不够的。”
高岐男人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再次翻身而上,直到筋疲力尽方才罢休。
若若乖巧地躺在高岐怀中,一双小手自然地把玩着高岐的长发。良久,高岐忽然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高珌可不像高奕那么好对付。他虽没什么脑子,可眼下的局面显然已被覃胥正打开,自是不需要他在谋划什么。如今正如你所说,唯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他,可高珌的武功,别说是本王,就是我手下的那些杀手也绝难伤他分毫。想要下手却是不容易的。”
“殿下为何不找公子商议对策?”若若话音刚落,便忽绝周围的气氛不对。她抬眼看向高岐,果然见其脸色不善。“是妾说错话了吗??”
高岐冷哼一声,说道:“从今往后,你恐怕要在本王和你那公子之间做出选择了。你可知此番覃胥正之事本王就是听了褚洵的。若非如此,本王眼下也不会如此被动。本王甚至不知道褚洵到底是不是故意为之?”
若若听着高岐的话锋便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于是讨好地笑道:“殿下怎会这么想,公子心仪慕雪公主,且一入郢都便就看好殿下乃是南陈明主,又怎会故意跟殿下做对?”
“因为你呀!”高岐的眼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而若若却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为了妾?殿下可莫要说笑了。公子救我只是因为善良。论美貌,妾不如阿萝姐姐,论本事更是比不上童颜姐姐,若论身份地位,与慕雪公主更是云泥之别。所以啊,公子救我,把我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而已。殿下不知,在嵬府最后的那段日子,妾已有月余连公子的面都不曾见过了。更何况,公子若真是把妾看得重要,便就更加不会算计殿下,毕竟他又不知道殿下是真的带妾这般好。”说着,若若便主动向高岐怀中靠了靠,“殿下若当真怀疑公子,也大可不必再与他合作,但是不管怎么样,如今在妾心中,殿下才是妾的男人,是妾的夫君,妾的天。”
高岐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女人的温柔乡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你能这样想,本王很欣慰。”
“殿下,妾倒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哦?说来听听。”高岐倒当真有些好奇,像若若这样毫无心机的女子到底会有什么好主意。
“珌王眼下最担心的恐怕就是那个关在刑部大牢的覃胥正了吧。如果说,珌王知道殿下因为封地之事一怒之下要在牢中杀了覃胥正,那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去刑部劫狱?如果珌王真的去了,那么范大人就有足够的理由击杀劫狱者。到时就说牢中昏暗,并未注意到来人竟是珌王殿下。即便珌王没有亲自去大牢劫狱,只要抓住珌王的人,那么天牢劫人的罪过他也是逃不掉的。到那时,陛下还会坚持立这样的有罪之人为东宫太子吗?”
高岐一边听一边点头,尽管他不能确定高珌会不会为了覃胥正铤而走险,但以高珌的性子,这倒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