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同志说:“你这里货挺好,我以后一定还来。”
转低声:“老郅同志,为了主义革命,需要牺牲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应毫不犹豫地牺牲个人!
现在组织上有了安排,要尽量安全撤退!
交通线撤转了,不是就不开了。
老郅同志,您是老同志,这回也必须听我们的安排!
不然,会造成另外的不必要的损失!
老郅说:“我们服从组织安排。”
“山民”同志说:“好。就这样定了——
不要有任何异常举动。
做好准备,等待命令。”
声音大了不少——
“老板你这样包好,就保了险喽!”
他拿出一块银元,递给老郅。
老郅说:“请到柜台这边,我给您找钱。”
“山民”同志背上背篓,走到柜台前,用极轻的声音说:“如果晚上来找你们,记住,灯不要太亮。”
老郅边乐呵呵地找零钱,边轻声答道:“好的。”
“山民”轻轻用指头尖敲在柜台面上。
“秘密暗号敲门声,是这样,”他轻轻叩响,两长两短。
“你们回应是这样,”他连敲,一长四短。
老郅轻声道:“两长两短,回应——一长四短。”
热情地道:“先生您走好。”
第二天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来了些顾客,买了些瓷器走了。
斜对面的敌人监视哨还是那样。
后门外河岸对面远远树林子里的监视哨,从后门处看不见。
老郅夫妇记得组织同志的嘱咐,不去后门外探看。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孩子都早已经睡熟了。
老郅夫妇俩和衣而卧,开着卧室门。
忽听得后门处有声音,像是有只猫在门外挠门。
老郅动了,也像只狸猫,无声地出了卧室,到了后门处。
后门上响了,两长两短。
老郅敲响回应,一长四短。
然后他摸着黑,轻轻开门。
一个人影闪进来。
老郅把门关上。
他在前面走,进来人在后面跟着,进了客房。
客房里马灯火拧得很小。
进来人伸手拧亮了马灯。
老郅的妻子也过来了。
两人看清来人模样,是个模样神气威严的老头,从来没见过。
老头开口说话:“两位同志,是我。”
竟然是前一天来的那位“山民”同志!
老郅妻子忍不住说:“同志,你这一化装,老了二十岁。”
“老头”微笑说:“你们拿上准备的东西,一分钟内,我们从后门走!”
老郅背了熟睡的孩子,妻子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到了后门处。
“老头”问道:“孩子醒了不会叫吧?”
老郅妻子说:“不会。只要跟我或者他爹在一起就成。”
“老头”又微笑道:“一定。”
言简意明。
两夫妇又心定一些。
一行四人,摸黑出了后门。
“老头”显然不想让夫妇两个过多担心——
他说:“敌人后门远处监视哨,已经完蛋了!
咱们往左边走,先过桥!”
老郅夫妇两个又惊又喜!
他们俩很久都没有听到这种语气说话——
言语中充满蔑视敌人的豪情!
“老头”说:“走!”
三人快速沿河沟边走行百余步,走上一条长长的跨河简陋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