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天死了,傅南浔久久的不能从悲伤中止住哭声,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陌生人又在催命了,“傅南浔,伤心吗?你要是早点听傅临天的,也不至于让他惨死呀!”
傅南浔抬起泪眼,“我还有机会吗?”
“当然有,只要你不耍花样!”陌生人拉起面如死灰的明凤仪,“你要是亲手杀掉她,我就相信你!”
傅南浔冷冷的笑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腹部的痛感越来越撕心裂肺,他强忍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我跟你做笔交易怎么样?”
陌生人一阵警觉,“什么交易?”
“我杀掉明凤仪你就真的能放我走吗?”傅南浔指指屋里那7-8名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还有木屋外面那越聚越多的空降兵。
“傅南浔,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
陌生人一脸得意,外面已经被他的人层层包围,就算警察找来,他们也能马上坐上直升机逃出生天,因为穿过海的上空不远的距离,是他国的领土。
“当然有的选,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知道吗?”
戴着面具他都能认出来?
陌生人的得意没了,他瞪着阴狠狠的双眼,慢慢朝傅南浔靠近,就在一步之遥的距离里,傅南浔一个反手将他的喉咙锁在臂弯里,同时,他的枪被傅南浔稳稳的扣在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顶上了他的脑门。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傅南浔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故意引他。
“放下你们的枪!”不等傅南浔说话,陌生人自己跟屋里的黑衣人下起了命令。
黑衣人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枪,举起了双手。明凤仪趁着这个机会,躲到了傅南浔身后。
“傅南浔,就算你能走出木屋,你也走不出外面的天罗地网!”
“有你作陪就够了!”
傅南浔的声音响在陌生人的耳朵边,杀父之仇,他恨不得立刻就把陌生人打死在枪口下,但理智告诉他这会把自己搭进去。已经冒血丝的腹部伤口,他已然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生的希望又告诉他,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说不定就会有反转的机会。
就在陌生人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木屋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枪声。
“老大,警察来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趴在窗台上看向了外面,黑压压的警力队伍不消一会,就把陌生人的空降兵牢牢控制住了。
陌生人慌了,手肘后方的关节凸起朝傅南浔腹部的伤口顶去,痛感夹杂着血迹自腹部而出,傅南浔倒了下去。
“带上他们,要想逃命他们是保命符!”陌生人从傅南浔手中抢过自己的枪,又指指一旁惊慌失措的明凤仪。
外面的警力里三层外三层将木屋团团围住,鹿鸣拿着扩声喇叭,站在人群最显眼的位置,朝里喊话:“放下武器,你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鹿鸣的话刚落,一名黑衣人用枪顶着捆绑的明凤仪从屋里走了出来,走了没两步,黑衣人停下脚步,朝天开了两声枪响。
“把我们的直升机还给我们,不然,你们就等着给傅南浔和这个老女人收尸吧!
直升机还给他们,是要放他们逃走的意思。
“直升机可以给你们,但我们要先确保傅南浔的生命是否安全!”鹿鸣不急不缓,能拖延一点时间,就拖一点时间。
因为就在黑衣人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余朦朦和方垚绕到了木屋后方,半人高的杂草把锈迹斑斑的门口堵的死死地,想进到里面,费时费力,这个方法不行。
余朦朦,方垚猫进杂草丛中,准备从旁边的窗户破窗而入,随着突然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有人赶在他们前面跳了进去。
看着突然跳窗而入的高拉,陌生人和黑衣人枪口下那一排排的子弹如筛子般朝他扫射而去,余朦朦,方垚紧随其后跳了进去,有了他们的加入,高拉躲过子弹,藏在了后门玄关的凳子下。
黑衣人手中都是长枪,余朦朦,方垚躲过扫射,各自找死角躲了起来。
为防中暗枪,陌生人主动出击,拉起命悬一线的傅南浔,枪口指向他的脑门,“你们想救他吗?想救的话,就把手中的武器给我扔过来!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出来,我的第一枪就会打在傅南浔的腿上!”
不等陌生人开始数数字,余朦朦举起双手第一个走了出来,黑衣人立刻上前拿走了她手中的枪。
“你们放开傅南浔,我来换他!”余朦朦说。
“你个傻子,为了我值得的吗?”傅南浔这会儿连呼吸都痛,但是看到余朦朦,他燃起了生的希望。
“傅南浔,你别说话,保存点体力好吗?”
傅南浔脸色,唇色,苍白如纸,腹部位置的血迹肉眼可见,他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余朦朦的心都疼齁了,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
“心疼了吧你,看你以后还走不走!”
这个时候傅南浔还有心情打情骂俏?方垚把膝盖给了他。
“下辈子再恩爱吧,等的就是你!”
樱木晴子是死在余朦朦的枪口下,陌生人抬起手中的枪朝向了她。
枪声响起的时候,倒地的人是陌生人,方垚击中了他双腿的膝盖,余朦朦趁势夺过他手中的枪支,扫向了黑衣人。
一切来的太快,黑衣人们还没做出反应,高拉抛出小刺球砸向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大批警力涌了进来,黑衣人们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陌生人自知没有生的可能,拖着两条腿想要撞墙自杀,鹿鸣没有给他机会,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林阳?”
捱着最后一点体力,傅南浔指认了面具人的身份后,一头倒在了余朦朦的臂弯里。
现在除了慕敞,樱木荒,其他涉案人员,基本都落入法网,面具人是不是林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要在审理的过程中慢慢来揭晓了。
明凤仪成功解救后,跟傅南浔一起坐上了去医院的救护车。
晕倒后的傅南浔躺在床上一个礼拜都不见醒来,医生束手无策,掩门而去,这可急哭了余朦朦。
“余秘书,傅少出走之前跟我说过,他不要在冰冷的医院里渡过这最后的时光,他要回家!”易浩留着眼泪补刀。
余朦朦转身出去找鹿鸣,这次他满口答应了。
在医生护士的护送下,傅南浔回到了他的大别墅。
“傅南浔,现在回到家里了,你是不是觉得好受一点了呢!”余朦朦趴在床沿边,床上是躺在那一动都不动的傅南浔。
见傅南浔还是没有半点“生”的样子,余朦朦爬上床头,手指游离在他立挺的五官上。
“傅南浔,你可千万不要死呀,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又没结婚,还没生孩子,要是就这么去了,那不可惜了嘛……..”
余朦朦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下来,滴在了傅南浔的脸颊上。
“老大,这次傅南浔回他自己的大别墅,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
审讯室里,方垚做好了打持久战前的所有准备,案情复杂,牵连的人太多,这审理过程会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有余朦朦在,傅南浔就不会有问题,这位大少现在的心思全在余朦朦身上,不给他点甜头,他哪有心思配合我们审理呢?!”鹿鸣抿嘴笑了。
“都是万年的老狐狸!”方垚小声嗔骂了一句,便低头忙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