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冥站在一旁听了许久,不过是些家长里短,你担心我我嘱咐你的无聊之事,他再也听不下去,左闪右闪,一下子飘入银砾身旁,死死扼住她的脖子。
银砾的脸一霎那通红,眼睛充血、青筋爆裂,眼珠子似要炸裂,她的手使劲去抠杳冥紧扼的双手。
代愔的手扒拉着杳冥,心急如焚地说,“她是我妹妹,你松开她!”
见此话对他没有丝毫作用,她手中的南明离火珠立时幻成一把刀,她将刀顶在自己脖子上,心急地说,“你若杀了她,我必死在你眼前!”
杳冥看见代愔手中的刀往脖子里扎去,有鲜血渗出,滴落在她原本脖子上已经凝固的黑血上,见她来真的,她再往深处扎一寸,就会立刻鲜血喷溅、当场死亡。
他掐银砾脖子的手弹开,也一并弹开了代愔架在脖子上的刀。
他低下身体,用阴冷的声音喊着愔儿,他的手摸向代愔受伤的脖子,手勾了一抹温热的血,放在唇前,舌头丝丝爬出来,绕嘴唇一周,细细品味着。
银砾只对他憎恶十分,她难以想象姐姐日日与他相处,是如何熬过来的,又吃了多少苦,银砾压抑着内心想一刀抹了他脖子的冲动,毕竟她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她不敢轻举妄动。
杳冥品完那一抹血,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凑上代愔裸露出来的脖颈处,银砾再也忍不住,她双手推开他,把姐姐护在身后,狼一样的眼神怒盯杳冥,随时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杳冥的身体没有任何防备,被银砾推倒在地面,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双手软塌塌地反撑背后,嘴角撇起一抹冷笑。
他看出来了,她并没有神力,因此根本不把银砾当回事,算起来,她还是他的小姨子。
他戏谑地看着她,此时,圹埌从那头黑暗的树洞中走来,他喊了一声大哥。杳冥这才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你怎么来了?”
看他手上拿着一件衣裙,还有两瓶装着灵药的白瓷瓶,他不解地看着他。
圹埌走近,停在银砾身旁,同杳冥说,“大哥,这便是我夫人,银砾。”
随后,他又向银砾介绍,“砾儿,我大哥。”
杳冥笑开,略带戏谑地说,“这、又是小姨子,又是弟妹,倒是亲上加亲啊。”
银砾不理会,自顾自起身去取圹埌手上的衣裙和药瓶,可是却被杳冥抢先一步夺在自己手上,他微笑着跟银砾说,“弟妹,这些事就不劳烦你了。”
银砾上前刚想要去抢过来,圹埌害怕他们起冲突,用魔力打晕了银砾,银砾踏出一步的脚停下,整个身体塌陷在圹埌怀中,圹埌向大哥和代愔辞别,带着晕过去的银砾重新回到了美人林。
杳冥亲眼看着圹埌离开树洞后,转身对着代愔撇笑,他阴冷地俯下身,代愔看见他不寒而栗,她爬着去捡身旁的南明刀,可是被杳冥拉住脖子上的梧桐绳索,近在咫尺,她的手却够不到,脖子上的绳索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杳冥挥挥手,魔力将南明刀弹到黑暗处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只能听见刀子掉落地面发出“啪嗒”的两声。
代愔见拿不到刀子,她无力地讥笑一声后,收回够刀子的手,头沉重地靠向身后的树壁,两三下轻微的摇晃后,她微闭上眼睛,接受黑暗的来临。
杳冥看着她白皙的脖子被细细的绳索缠绕,鲜血一串串滴落,像鲨鱼嗅到猎物,他兴奋地舔舔舌头、吞了一口唾液,缓缓低下身后,将手中的药瓶、衣裙扔在旁边枯叶上,如吸血鬼一般咂上代愔的脖子,他大口大口地吮吸代愔脖子纤细的伤口,血一点一滴蜿蜒爬行过代愔的血管,顺着脖子往上,从伤口滑入杳冥的嘴里,再顺着他的脖子往低处流去。
温热的鲜血连接着两个人的身体,代愔只觉酥 麻、疼痛,他嘬得她发出沉重的呻 吟,可是代愔不愿发出这样的声音,她尽力地控制,可是杳冥吸得她更疼,声音更为急促、沉重。
杳冥逮着代愔吸了近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的脖子。他同代愔一样,靠在树壁,手中捻着一丝垂在他腿上的青丝,青丝丝滑、细腻、柔顺,他将青丝绾在他的食指上,绕了两圈,他又舍不得松开这一缕青丝,索性割断青丝,化作戒指戴在手上,他张开五指,凑在代愔眼前,问她好不好看。
代愔沉重地喘息,她魔力本就微弱,鲜血又被梧桐根系吸得所剩无几,杳冥也每日来吸她的血,一吸就不停下,直到喝尽兴,今日也差不多被吸走了近半碗的鲜血,身体乏力得很,十分难受。
杳冥喜欢看她这个模样,楚楚可人、惹得他心生无限怜爱,他微笑着爬跪在代愔眼前,抬起她的下巴,苍白的脸色更惹他爱怜,他闭上眼睛,一点点凑近代愔干裂的唇。
代愔硬撑着一股劲撇开嘴,杳冥的唇咂在了她的耳畔,她的耳畔也如唇一般柔软,他笑了,唇凑在代愔的耳畔磨来磨去,随后缓缓地睁开眼,张开大口轻轻咬上去,咬得代愔强忍着那股疼痛不发出更多的呻 吟声。
杳冥扼住代愔的耳畔,他的舌头勾勒着她耳畔的形状,磨了许久,他的大口子才放出代愔的耳畔,他哆嘴吻了代愔的耳畔,再一直顺着耳畔吻到脖颈、沿着下颚线吻了一遍后又吻上唇、额头,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一顿周折后,他靠在树壁,抬头望头顶,原来太阳早已经西落,天已经暗得仿若有光,他撇笑一下,满心欢喜地勾一缕自己的发丝,幻成与他手上的戒指一对的样子,轻柔地为代愔戴去,代愔不从,他半跪在代愔身前,俯身硬生生掰开她的指头,对抗着代愔倔犟的力量,直到戴上。
他又俯身在戒指上吻了一下,随后抬头笑盈盈看着代愔,同她讲,“愔儿,我们婚礼定在来年春天,我们好好选一个春暖花开的好地方,我们就在花海中、山涧旁,天地为媒、日月为鉴,到时候,三界众生皆为我们庆贺!你说好不好?”
代愔扭过头去不答,杳冥捏一捏手,千剂痛苦的低声呻吟从地下传来,地上,杳冥依旧笑盈盈看着代愔,轻声问着,“好不好?”
代愔咬着唇不答。
杳冥轻蔑地扣了扣地板,问地下,“你说好不好?”
千剂只低低呻吟对抗着体内躁动爬行的虫蚁,喊着,“阿愔,别答应他、别答应……”
杳冥歪笑一声,他的手凑在代愔眼前,张开的手一点点往里捏紧。代愔听着千剂更为痛苦、急促的呻吟声,她扭头双眉紧蹙、心如刀绞,片刻后,她的手搭上杳冥还未捏紧的手,按下来,咬牙一声,“好!”
“阿愔!”千剂一声阿愔后就没了声音。
杳冥笑开,手像芭蕉叶包雏鸡般包上代愔的手、紧握,“上次、上上次,老天让我们无缘,如今,天已经变了!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你说是不是?愔儿。”
“是。”代愔如同木偶一样机械地回答。
他握着代愔的手,将手中的戒指展示在代愔眼前,问,“好不好看?”
代愔无力地点点头。
杳冥开怀的笑容经久不散,又得意地扣了扣地板,“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啊。”
千剂不知在何时已经晕过去。
天上星星点点,蜿蜒流淌成一条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