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同老郝他们早已经为这些同志们准备好了吃和住。
老谢他们已经确定进入红军队伍，将随王家同他们走。
申强小覃等人还得回白区去。
准备次日分开而行。
当夜，申强等几个还在和老战友说话叙旧，说到一些老战友，又说到苏区反围剿形势。
说着说着，申强提起心中疑问：“——现在这样打？
毛委员呢？”
王家同说：“队长还是老习惯称呼——我们现在都称呼‘毛主席’，他是咱们政府主席。
打仗么？现在是中革军委管。”
申强和小覃都沉默了。
司红光问：“什么是中革军委？”
他听了全称，还复述了一遍，说：“那一定都是好大的首长！”
又问：“总指挥提起的毛委员，也是这委里的吧？”
王家同和老郝互相看看。
老郝支吾：“听说是，不过——”他又停下了。
申强见老战友们有些为难，便说：“七号老师，你们能见到吧？”
王家同说：“我在前线，很久没见到。老郝倒是有时能见到他。”
申强说：“见到老师，代我问好。”
老郝说：“一定把队长的话带到。”
申强兴致又上来一些，摸出地图，摊开来，就着煤油灯光，指指点点：“昨天到的一个地方，好地势，我说的是穿插的好地势。
这要秘密调动一支部队，从这里穿插过去，在这里钉上一个钉子，两支部队从这边，加上另一边，一围，敌人要么不动，死挨打，要么逃一下，正好进口袋！”
他说得来劲，却不闻王家同和老郝一点声息。
只有小覃还有司红光等几个，都兴奋地点头。
申强看看王家同和老郝，说：“哟。我只顾照老路子想了，是不是我说的一套过时了？对不上了？”
王家同和老郝互相看看。
王家同说：“队长，我觉得你想的挺好。
只是现在，上级另有一套固定不变的战术。
这个，不放弃苏区的每一寸土地——”
他停下了话。
申强有些发呆：“固定不变的战术？打仗用的？”
以他的心思，“兵无定势”，“兵者，诡道也”，“红军势弱，敌人势强”——，打仗还有固定不变的战术？不放弃每一寸土地？
王家同苦笑一下，鼓了鼓勇气般地说：“队长，你反正还要回去干地下，我说两句，也不打紧——
我们团长有一次就是像你刚才这样说的，根据有利地形，提出来一个战斗计划，不停地找上级说，一层层地找，他觉得那机会太好。”
申强紧盯他的嘴巴：“结果怎么样？那一仗打赢了？打败了？”
王家同摇摇头：“没打成。从很高层下来命令，团长撤了，二营长当了团长。”
除了老郝，另几个也都一齐发愣。
申强看着王家同：“你是一营长？”
“是。”王家同回答。
“哦”，申强会意道，“你同意团长的意见。所以，没提你当团长。”
王家同说：“队长，我当好营长也就不错。”
申强说：“我明白了。是的，我们干革命，当什么都可以。嗯。好吧。”
他看出了王家同和老郝脸上的为难神色，脑子一转，觉得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咱们先就说到这里——哎呀，老佘要是在，你们可以好好听他摆龙门阵，他呀，我们的几次行动，他都能说出一大堆花来！
哈哈哈！”
话题转了，屋内气氛又活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