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陈州市街上人来人往,更有一处围满了人,行人都不得过。
一行人问道:“那里发生了何事,竟如此热闹?”
一武林中人道:“听说是永生堂今日邀请武林,举办什么武林大会。”
行人又问道:“举办这个什么大会做什么?”
那武林人士道:“近些日子以来,骷髅案频发,闹得是人心惶惶,这次举办武林大会听说便是为了此事。”
那行人明白了,缓缓点头,又朝着大会处瞧了几眼。
这时,周莫柔从那行人身侧路过,朝着大会方向走去了。
奇怪的是,今日只她一人,连晓霜等人都不在她身边。
没过多久,武林大会的消息传至整个陈州城,来此调查骷髅案的武林各派纷纷齐聚。
周莫柔到了会台,在人海之中瞧见了御心宗的人,忙上前对着刘不柱行礼道:“见过三师叔。”
刘不柱道:“莫柔,你来了。”说着看了看她的身侧,问道:“怎么只你一人?晓霜人呢?”
周莫柔笑着道:“她有事忙去了。”
刘不柱点了点头,道:“你与你的师兄弟们也多日没见了,去和他们聊聊吧。”
还没等周莫柔回话,几位师兄早已拥了过来,尤其是三师兄陈尚武,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好位置,早已把肚子挺在了周莫柔的身前。
周莫柔与他们一一打招呼,无意间发觉少年白发的五师兄赵全眼光竟莫名的有些异样。
她没有在意,只见常忆不在,想来应是此地太过凶险,二师叔不许她来的缘故。
这时,小千寺的僧人走了过来,施悟与刘不柱相互问候了几句。
施悟看见了周莫柔,笑着道:“周施主别来无恙!”
周莫柔也是笑着回礼。
施悟看了看四周,问道:“老衲那不成器的弟子戒嗔现在何处呀?”
周莫柔回道:“他有事在身,不在城中。”
施悟点了点头,接着道:“老衲听说,周施主多日以来一直与那六大毒人走在一起,是这样吗?”
周莫柔道:“确有此事。”
施悟斟酌了下,继续道:“六大毒人数十年来做了颇多恶事,人人得而诛之,早已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周施主乃周大侠之女,为何偏偏要与他们几人相伴呢?”
周莫柔道:“大师,六毒已经诚心悔过,答应过我不会再作恶了,何不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呢?”
施悟缓缓点头道:“若果真如此,那便甚好呀。只不过如此下去难免会令你身陷非议之中,对你很不利,你可要多加小心!”
周莫柔道:“多谢大师关心!”
这时,人群之中有与周莫柔相识如顾雨、左方城等人见了周莫柔,都一一上前打着招呼。
左方城道:“周小姐,近来可好?”
周莫柔一见,笑道:“多谢那日左兄手下留情,我才一切安好。怎么,你的生意都从扬州做到千里之外的陈州了?”
左方城回笑道:“实不相瞒,左某已经数月未曾伤人性命了。”
周莫柔有些讶然,下意识地瞧了瞧他的手臂,却未见他的杀人利器铁爪。
正在这时,忽然一句熟悉的但许久未见的声音道:“莫柔娘子,数月不见,可曾思念过我?”
周莫柔听言颇为惊喜,忙寻声望去,见果然是包有嗣。她笑着道:“原来是包公子,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踪影?”
包有嗣轻摇折扇,笑道:“如今包家一切事务都着落在我一人的肩上,实在忙得紧,是我有心想见你却脱不开身呀。”
周莫柔想起了包家灭门惨案,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曾经挥金如土、逍遥快活的富家公子,如今竟也这般身不由己了。
忽然几声锣声响起,会台之上一人高声语道:“有请云琦公子!”
周莫柔听到云琦二字便看都不看一眼,随眼瞧了瞧人群,见大派之中安居阁、忘忧山、擎天门等派都有人前来,只有无花谷的门人没有到场。许是无花谷都是女子,对这骷髅案不感兴趣之故。
场中,云琦高声道:“多谢诸位武林英雄的赏脸,到此参加本派举办的武林大会!”说完稍稍一顿,继续道:“近日以来,这陈州凶案频发,而这凶手武功神鬼莫测,凡见其真容者皆成了一具骷髅,此案实在离奇诡异。这几日,武林各派都已派遣门下豪杰来此查案,然至今未有破案。所幸,诸位英雄虽未能侦破此案,但也有所发现。”
台下一群人嚷着道:“什么发现呀?”
云琦道:“诸位英雄莫急,此次大会的目的就是叫诸位提供自己多日调查得来的线索,继而通过诸多线索一举找出凶手。”
这时,顾雨尖声道:“纵然要举办此次武林大会,也轮不到你永生堂呀!诸位英雄,可别忘了,那日在华山之上,他永生堂是如何残害武林的!又有多少门派是在那日惨遭灭门的!”
台下武林人士纷纷称是,觉得顾雨所言在理。
云琦仰面一笑,道:“有哪个门派敢说自己没和他派起过恩怨呢?有哪个门派敢说自己没和他派动过刀兵呢?有哪个门派敢说本派不愿发扬光大呢?华山之战,只不过是武林的权力之争,实属寻常耳。何况,武林各派多年杀伐不断,多少英雄身死异乡,华山之战若是能统一武林,便可以还江湖太平,实是以杀止杀,实乃武林之幸。而骷髅一案是不同的,其一凶手手段阴毒,残忍至极,其二凶手不是为了寻常恩怨,而是无限的杀戮。如此,若是不找出凶手,江湖上恐怕人人都不得安宁。”
众人听言后,不知是谁第一个道:“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一人道:“那你要如何找出凶手?”
云琦微微一笑,高声道:“方才云某也已说了,现在就请诸位一一上台将几日来调查到的线索公之于众吧!”
整条市街霎时间一阵骚动,争相议论。
这时,一人手扛大刀跃上台去,粗声道:“俺倒是有个线索。”
云琦道:“壮士有何线索,快快说来!”
那壮士道:“城西边有个杀牛的,他刀法如神,简直是庖丁在世,俺以为他把人削得只剩一具骷髅也不在话下。”
云琦问道:“他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