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就这个问题,我之前还和南齐豹大长老探讨过呢。”听到宋小石的计划,燕雷瞬间来了兴趣,“哪天让南象琴搞张皇陵的图纸,再把王护叫上,咱们好好琢磨下。”
“宗主,好歹我也是跟着您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手下 ,不用玩的这么狠吧。”南象琴吓得又是一个哆嗦,手里的酒碗当啷一声掉在了桌上,苦着脸看向燕雷,“宗主你放心,等哪天我坐上了那个位子,我保证第一时间就把那玩意拿给你。”
“真的?”燕雷斜了他一眼,“可是我等不了太久啊。”
“我以地宫里的历代先皇发誓!”南象琴一拍胸口,“保证不会让宗主您等的太久。”
“那还真挺可惜的。”燕雷咂了咂嘴,“还想着趁机去那里大捞一把的,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意思硬下手了。”
“还说自己不好意思下手,你都硬要拉着我入伙了,信你才怪。”南象琴慢慢坐下,抹了一把冷汗,暗中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自己的承诺,立刻又愁眉苦脸的捂住了脑袋。
“行了,看把你愁的,逗你玩呢。”燕雷哈哈一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为难自己的兄弟呢,那东西我自己会找天子要的。”
“真的?”南象琴立刻抬起了头。
“我以干字宗的历代祖师爷起誓。”燕雷一本正经的举起了右手。
“呃?”南象琴差点哭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干字宗是您一手成立的,哪来的历代祖师爷。
晨,镇北关下。
干字宗和玄武圣殿两队人马,早已整齐列队,正在等候出发的号令。
前来北境参战的各门派武者,也正在陆续集合,准备跟随大队离开。
燕雷看到了武者队伍里神情失落的李长龄,想了一下,领着莫默走了过去。
看到燕雷走了过来,武者们纷纷拱手行礼,“见过燕宗主。”
“大家不必客气。”燕雷含笑拱手。
“很抱歉,李师兄,我没能把殷兄弟带回来。”燕雷穿过人群,来到了李长龄的跟前,从身后的莫默手里接过一枚储物戒,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燕宗主言重了,战场上的事,终归是要看天命的,怎可怪罪到您的身上。”李长龄赶紧拱手,却没去接他手里的戒指,“武者们的功劳都在大将军那里记着呢,王廷事后对每个宗派都会有嘉奖的。”
“拿着吧。”身后的莫默肃然开口,“殷兄弟杀敌从来都是冲锋在前,我们都佩服的很。”
听到莫默的话,李长龄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身后盘龙门的弟子们也是黯然落泪。
燕雷把戒指交到了他的手里,又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这是雷盟令,日后贵派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六象城找我们,雷盟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燕宗主。”李长龄紧紧握着雷盟令,率领盘龙门,再次对着燕雷深施一礼。
经此一役,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干字宗的名号在北境的修武两道已经是如雷贯耳了,日后定会在南象国的修真界大放异彩,若是有了他们的庇护,就等于是给自己的门派找了个最大的靠山。
看着燕雷离开的背影,有武者大着胆子喊了一声,“燕宗主,我们能不能加入雷盟!”
“想加入雷盟没问题。”燕雷头也不回的挥了下手,大声说道,“门派之间的打打杀杀我能理解,但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之前有些不太守规矩的门派要抓紧改,觉得自己实在是改不了的话,就不要加入了,省的到时候我还要清理门户。”
听到燕雷的话,许多门派暗暗松了口气,门派之间谁还没有点昧着良心的腌臜事,干字宗敢给大家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足以说明他对自己实力上的自信,而这种自信也彰显了他们的强大。
能够得到一个实力强大的新联盟庇护,是每一个中下等门派都梦寐以求的。
“如此大度的不计前嫌,轻松的就拿捏住了这些门派,燕宗主的驭人之术果然厉害。”率领北境众将相送干字宗的南象棋,看着走过来的燕雷,低声对南象琴赞道,“若是加入南象国军界,日后定可为帅。”
“燕宗主是天子亲选,能错的了吗,不过要是说起驭人之术,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各有千秋。”南象琴深有感触的看着燕雷,扭头认真的看着他,“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动身前往七象城吗?”
“你说呢?”南象棋苦笑了一下,“我已经下令了,两天后出兵七象城。”
“天子不让我去,可没说不让你去。”南象琴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知道天子的驭人之术有多厉害了吧。”
“能有多厉害,不就是想让我们父子,在战场上刀兵相见,无论谁胜谁败,他都能来个杀人诛心嘛。”南象棋翻了个白眼,“爹杀了我,诛我们全家的心,我杀了爹,还是诛我们全家的心,就算是我不可能杀了爹,可只要我对咱爹举起了枪,那也是诛了爹的心。”
“杀人诛心,想不到你的看法这么犀利,真是吃透了天子的心思 。”南象琴捏了捏暴跳的眉心,心中一阵涩然,“说说你对七象城那里战事的看法。”
“大哥,我十三岁进兵营,十五岁开始领兵打仗,每年和蛮族不打一百场,也得打九十八场,今年二十三岁,做到北境大将军,麾下二十万大军,手下战将百员。”南象棋骄傲的把头在南象琴面前一扬,“我要是连他那点小心思都吃不透,怎么统领这支大军。”
“那是,那是,我家阿棋是最棒的。”南象琴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该有的沧桑,和几道浅浅的疤痕,不禁有些心疼。
“那还用你说。”南象棋嘿嘿一笑,“只是老爹的做法,我有些看不懂。”
“对啊,所以我才要听听你的看法。”南象琴点点头。
“既然是掀了王廷的桌子,你就一掀到底,反正也撕破脸了。”南象棋睁大了眼睛,“起兵时大军二十万,暗中还有修武两界的人,再加上后续的那些各境藩王,本来一路势如破竹,可打到七象城就停下来了,白白贻误了战机,真是让人看不懂。”
“我也是。”南象琴想了一下,“我一直认为爹是在等那些藩王的队伍到了以后,再一鼓作气直杀九象城的。”
“当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咱们这位天子也是身经百战过的人,御驾亲征,原本就该挟王廷之威,以犁庭扫穴之势荡平叛军。”南象棋摇头笑道,“可到了七象城以后,他也停下来了,双方打一场歇两场,好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
“我感觉他们两个人好像都在等。”南象琴皱了皱眉头。
“可我真的搞不懂他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