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校邀请利小队长:“兄弟,到我们那里歇一阵,咱哥俩喝两盅,你再去爬你的山?”
利小队长看看几位手下的辛苦样子,说:“好吧。老哥你那里吃的喝的多,也让我们弟兄帮你消耗消耗。”
几个手下都显出喜出望外的样子。
看他们的模样,这几天钻山沟翻老林子,没少遭罪。
钱中校一摆手:“都上车!”
谍报小队上后面车。
钱中校一行上前面车。
谢少校吆喝道:“后面车上的罐头,是要送到队伍上的。各位弟兄忍一忍,半小时之内,我保你们吃上热乎大鱼大肉!”
敢情他怕谍报队这帮恶狼在车上吃了他要送的军需品。
保安团官兵羡慕地看这帮爬上卡车去的正规军弟兄。
两辆卡车掉头。
谢少校大声道:“周中队长,今天你我都忙,改日我请你到镇上喝酒。嗯,这些弟兄,分两次吧,哈哈!”
上尉中队长连忙答应:“多谢谢长官美意!”
手一摆,部下齐声道:“多谢长官!”
谢少校让钱中校坐进驾驶舱。他自己爬上车后箱,喊一声:“周中队长,走了!”
保安团上尉又一摆手,众部下齐呼:“长官再见,弟兄们再见!”
两辆车上的人都应声。只是乱七八糟声音不齐,气势上也比哨卡保安团弟兄们差了太多下去。
两辆车一溜烟,拐过山腰不见了。
上尉提醒部下们:“不要以为他们正规大部队那碗饭好吃。你看看谍报队那几个,手膀子上被树条子拉的,全是口子!”
一个兵怯怯地说:“中校长官带的小队伍里,有两三个长官,看上去挺斯文的。是搞技术的吧?”
上尉说:“一点不错!老子已经看好了,那三个,就是技术军官!
不过,你们不要以为搞技术的就不苦!
妈的,那练发报的活儿,脑子,手,差一点儿都不成!”
另一个兵说:“队长,听说您练过?怎么现在干咱们这个了?”
上尉说:“妈的,老子那时候被县里选派去参加训练。
老子没练好,当时也是太着急,怕长进慢了,吃不成电台饭,结果被他妈的热豆腐把牙给烫掉了!
你看什么看?你还以为老子真地掉了牙?
妈的,这个话都不懂!
老子的意思是,操之过急,手练伤了——
老子也懒得等手好——就干脆不练了,进了县保安团。
其实,就是练成了。老子顶多也就是县政府里一个小破台长——”
一个兵悟道:“啊是了队长。
您带我们,现在就是中队长了,以后,还有大队长,团总——比发电报强!”
上尉乐道:“你这话还中听。
跟你们说,虽然老子没练成,不过,也算懂了一点点。
刚才钱长官他们要过咱们这里,命令上写得明白,电台人员,老子看一眼他们的手,就知道都是真家伙!”
一个兵疑问道:“队长您看手,就知道他们是干电台的?”
上尉笑骂道:“他妈的你小子一顿好几碗大米干饭,吃了也不长脑子?
跟你小子说——练发报,手上几个地方有老茧。妈的除非你用脚趾头发报,手上才没有茧子!”
几个兵都点头:“懂了,谢谢队长。”
两辆卡车在山道上行驶了一阵,到了山下一个岔路口。
标示牌上注明,向左,扁溪镇,向右,地名上打了一个圈,边上一个小字,军。
这意思是,那地方,只让军队的车和人去。
两辆卡车都毫不犹豫地向右方路上去。
又开出去几十里,路上还过了两个哨卡,都是国民革命军正规军设的卡子。
卡子上官兵多识得谢少校。
有的见他带车开路,笑着说:“谢大参谋又给弟兄们送好东西来了?”
立刻放行。
谢少校在车上笑道:“今天是前面要调能‘滴滴答’的长官,下次老子给大家送‘咕嘟嘟’。”
卡子上的人和过卡子的“战友弟兄们”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