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惊望。
原来，机枪手熟练地完成了“退子弹起立”动作。
申强一举手中马鞭，啪啦一下，来了个短促响鞭，笑赞道：“动作漂亮干脆！到底是跟嫡系练过，哈哈哈！”
众人都笑。
两个机枪手兴奋得脸微红，大声道：“谢谢长官！”
两个马车夫老百姓却是瞪圆了眼珠子，惊异地看着申强。
他们是内行。刚才申强用马鞭打出的一个短促响鞭，那声响，那动作，简直神了！
会这一手的人，到处都是。
但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刚才申强那一下，你到会使马鞭马车鞭里的人群中去找找试试？难找！
马车夫们懂行——能使出刚才申强那一下的，应该绝不仅仅是马术好，会用鞭。那是得有高深的其他功夫垫着。
这时候突地从路边高处草树丛中，传出来一声厉喝！
“都不要乱动！谁乱动，老子手里的花机关不客气！”
哗啦哗啦几声响，却是从散开的好几个地方传出来。
这就是说，喝令者绝不仅是他一人在稍高处！
至少有四五个人，同时拉动了枪栓。
毫无疑问，现在至少有四五支枪口，对向了下面哨卡处的人们！
至于这四五个人怎么到了哨卡侧面山坡上草树丛中，一时间无人想得出来。
也没人顾得上想这个。众人都不动。
因为一个不对，就会是子弹穿心！
就听得高处那人继续说话：“咦？喂，大家都不要动！”
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声响。
众人偷眼看，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连滑带跳，从路边高坡下来了！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国民革命军军装，只是没有领章，没戴军帽。他一手持了花机关枪，一手时而撑着坡地，时而拉住小树，很快下到了路上。
他满面笑容地对中校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钱大中校！我说老哥长官，您老人家好啊？”
他边说话边走拢两步，嘴里虽然还是带了说笑味道的语言，身体动作却是毫不含糊，脚下啪地就是一个立正，抬手敬礼！
中校脸上泛出笑来，右手马鞭交到左手，举手还礼，动作干脆利索。又板脸道：“你小子，带谍报队，‘谍报’到这哨卡上面了。这上面有赤匪么？”
谍报队头目笑道：“不好说钱大哥。要是一点问题没有，何必放保安团弟兄们在这里守机枪？”
转脸对保安团上尉说：“你说是吧？”
上尉说：“是，是！”却是上下打量谍报队头目。从他的脑袋短发向下看，一直看到他腿上的绑腿，脚上的胶鞋。
上尉微微松一口气，向中校说：“钱长官，这谍报队长官？”
显然，他已经确信了中校一行人的身份，这会儿对这横杀出来的谍报队，外貌上已经看“合格”了，只是有些不摸底。
中校笑道：“军部参谋处第四谍报小队队长，姓利，无利不起早的利。”
他这一介绍，众人都笑了。
保安团上尉暗自放下多半心来。
这一段，像这样穿行来去的国军谍报人员，实在太多，各支部队的都有。
而且，像利小队长这样神出鬼没的身手，又还有几个在上面，想要料理了他们哨卡几个，不费吹灰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