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这一通转述下来，额头见汗，目光中透出凶恶。
“小无影”想到：“这洎江有名的‘无常’队长，这一段显得平静沉着，今天终又显出些本相来！”
他当然希望，自己跟着的这个上司“凶恶更凶恶”！
这样，对事业，对自己，都好。
“小无影”说：“是，队长！”
“黑无常”说：“愿牺牲的小节老邢他们安息！”
说着，喝了一小口白酒，将剩下的酒，倒在地面一只炭盆的炭灰里。
“小无影”只觉心头一阵麻痛。
“小节？小节！”他低声喃喃。
他也喝下去半杯酒，将剩下的，倒进炭盆之中。
“黑无常”说：“第二小组完了。
明天，小游和‘小算盘’都转来隔江城。
黎科长指示，我牵头，众弟兄协助我——”
“黑无常”语声稍微哽咽，“黎科长说，继承烈士遗志，在大围剿的大好局面下，干出名堂来！”
“小无影”立正：“愿竭心尽力，不计生死！”
“小无影”过去听“白无常”说过他的战友上司“黑无常”的点滴。
前段在洎江，又听过一些“黑无常”的功劳传闻。
“黑无常”与“白无常”各有特点。
相对来说，办案中，“黑无常”的动作反应更为快速猛烈。
在侦缉中，抓人狠辣。
稍有一点线索，就先抓人，抓了再审。
这一点，比“白无常”来得干脆。
当然，这也就免不了有的时候操之过急，捉人早了一些，造成不够理想的结果。
有时候还抓错了，让上司和“白无常”去“擦屁股”。
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他的功劳光彩。
算得清的，直接死在他手中的赤党，大约比“白无常”多出去一半。
“黑白无常”两人原在洎江那区侦缉队，相互关系很好，正好又能力互补，该区队成绩甚至比另外两三个区队加在一起还要出色。
现在二去其一，“黑无常”自然想要为兄弟报仇。
“小无影”留意着“黑无常”的神色，看出这位煞神的眼神中，谨慎意味仍浓。
“小无影”想到：“这一段秘密行动，不亲手使动刀枪，有时还要忍而不发，真是能磨出好性子来！”
“黑无常”说：“科长明天亲自来。”
“小无影“稍惊，想到：“看来这里会有一场更大恶斗！
妈的，越是斗得恶，越是好！
恶斗的结局，不言自明！
实力在这儿放着哪。
赤党怎么会是政府的对手！”
次日，黎之虎带了一帮侦缉队员，来到隔江城，在市政府侦缉科会客室，和专项小组大部分成员会面。
说是大部分，因为有几人，正在监视哨位上。
黎之虎说：“——赤党自己内部矛盾斗争加重，我们应当好好利用。
可惜中央层面，除了蒋总司令，对这个问题能够时刻想到能够利用的人，不多——”
部下们见上峰张嘴就提起最高领袖和他身边的人，都不敢说话。
毕竟，他们离那一层，差得实在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