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无影”和助手的住屋另一侧的窗户里看出去,可以远远看见一间小旅馆“旺隆客栈”的正门。
这客栈,就是专项小组的监视目标。
一项具体任务的执行过程通常是这样——
“小无影”或助手在监测位置,看到客栈发出的信号,立即转动大痰盂。
数个位置的秘密组员立即开始行动,跟踪从客栈出来的具体目标人物,记录下对方的模样举止——
而“中心”在同时间看到大痰盂变动位置信号,更可以在第一时间调动人力,投入秘密行动。
弄这么一套“神秘带拐弯”,全是为了既快捷,又不被赤党组织发现。
微妙的是,专项小组并不在这隔江城里对目标人物采取任何具体逮捕或者击杀行动。
一段时间里,专项小组成员只是“跟踪,记录,发出情报”,行动似乎全然没了血腥气。
其实不然,血腥手段绝不可少,只是暂不在这城里亮出。
“小无影”差不多每天都和上司“黑无常”见面,一起分析情报。
需要时,一方发出信号,得到另一方回应后,“小无影”就会在几分钟内,出住处,穿街过巷,到专项小组驻地面见上司。
他们的见面,通常在晚上,有时也在白天。
有时两人商议任务进程后,对酌一小杯。“黑无常”会说一句,“科长还满意。”
听到这话,“小无影”就知道,功劳和奖金,又有一笔到位了。
“小无影”过去的侦缉生涯中,还从来没有这样,对赤党几乎触手可及,却又不必自己出手亮枪,只需报出准确情报,便能建功。
他想到:“这个路数,是他妈的哪位能人悄悄建立的?
就这一个月,起码捉到了十好几个了吧?
这里面,只要有一半是确凿的赤党分子,妈的乖乖,这功劳啊——”
“小无影”当然也很关心北江省城那大案的结果。
黎科长亲自统领下,他的同事,“由你走”和小节“小算盘”他们,正忙着呢!
这天深夜,“小无影”在“黑无常”屋里,喝了一小杯酒,庆祝剿赤前线传来的,国民革命军对赤匪作战的不断胜利消息。
他正要离去,桌上的电话机闷闷地响了。
这电话机,经过技术处理,只发出闷闷的咕咕咕声,像坏了嗓子的青蛙。
屋外人隔了房门,听不见这声音。
“黑无常”向“小无影”作个手势,“等一等”,随即接了电话。
“黑无常”说:“是我,请长官您说。”
他拿着话筒,一直听着不说话,脸色变得难看,最后他对电话那头说:“是,科长。”
放下电话,“黑无常”走到墙边柜子边,取出刚刚放进去的酒瓶子,再次倒上了两小杯,端过来,放在桌面。
“黑无影”说:“北江省城那里,案子出了故障。
第二专项小组,妈的,全军覆没!
虽然只有几个人,却是此次那边侦办大案的绝对主力!
全他妈的死的死,跑的跑不见了!
当然,第二小组也不是全无收获。
那老邢没死之前,已经在重要卡子上,认出了三个赤党!
科长说,我们这边,用的也是重要的内线人员。
虽然我们的行动严格按计划行事,在这隔江城,我们不跟也不抓,到外面才根据情况动手,但是,估计赤党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他们发现出问题区域后,定会派出强悍人手来!
所以,我们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