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因当天夜空暴雨临,还姬执意不肯走,情愿跪在恩师墓碑前,琳上整整一夜雨,也要伴她好师尊,跪着等到明天亮。二位贤徒,悟贤和匡胤,义妹今音,三颗心下,性急之极,各个左手撑把伞,匆忙赶到后山峰处,苦苦求她温女侠,快快回屋,切莫着凉。
奈何还姬,怎愿听从?一阵吵闹后,两位好徒弟,一名好姐妹,深知无论如何,休想拗过她性子,只得六条膝盖,陪着温女侠,跪仰百里掌门坟墓前,并且向她言明,直等明儿天一亮,若是温还姬仍旧不肯走,必将迎来黄山上下,所有人数,聚集到此,陪她还姬,跪她恩师青石墓。
当天夜色,大雨倾盆,连续更阑,不停不息,下到夜阑将尽时,方才缓缓雷不响,渐渐雨水越少降。四位跪姿,男女各对,着实跪至天一亮,未见晴朗在上苍,阴云密布是万里,今朝好似藏阳光。
这天黄山派中,已是不知不觉过三日,儒武堂内,还姬师兄师姐辈,师弟师妹各百名,以及温女侠座下二位弟子崔悟贤、赵匡胤,通通聚集在这。其余各位,徐今音、古世英、陆远行、陆天平、洪承芊、怪手妙医、鸳鸯二魔夫妇俩,悉数立身在儒武殿中。除此之外,儒武堂内于此刻,南唐朝中元老太监一位,顶戴三山帽,左手执着,拂尘一把,白眉一对,年迈七旬,身着贵气蓝袍服,腰缠御赐碧玉带,浑无官威立左边。原来正是,百里掌门仙逝,当今南唐国主知晓后,为此亦是圣心悲痛,甚因李昇,现今国事烦忙,太子李璟,朝中杂事不可离,兴国公主李枝秀,宫中繁事须打理。而南唐国主,为抚亲女温还姬,早日于丧师之痛而走出,只得遂派身边太监总管一名,奉他旨意,代他李昇,离宫出巡,迢迢千里,来至黄山,慰问亲女;顺便代君,掉念当今武林宗师百里木。
正在这时,正值此刻,温还姬温女侠,凛然玉体,重新红装穿在身,青花瓷色鲜艳裙,依旧是她浑衣着;凤威在上,坐在中间雕椅上,左只柔荑,握着剑柄,以她佩剑,拄在地上;右只纤指,随其自然。端庄秀丽好十足,以备继任先师位。
此乃正是,今时今日,黄山派中,先师驾鹤归西去,丧事办妥,送师安葬黄土日,足足过了近十天,已当举行继任先师掌门之位的大典之际。
又见这会,黄山派中,女弟子一位,乃温还姬师姐辈。但看她神色伤感,举止庄严,缓步走上前台,背对稳坐掌门之位的还姬师妹,面向大庭广众的儒武堂内所有人;双手捧着一卷祭师文,左右轻轻拉开罢,音声响亮,低头宣读道:“皇天后土,承载神州,黄山一派,我门师尊心剑宗主百里木,近日万分不幸而仙逝;吾辈弟子,不胜痛哉;师尊魂附于九霄,必佑我派众弟子,光复黄山定兴盛,宏扬正道于人间,代代相传至万世,以证恩师英灵息。今我门温还姬,乃先师生前,至亲至切小女徒;我派小师妹温还姬,桃李芳龄慑九州,剑诛外敌十八万,护我中原极有方,庇我武林正道威,斩尽歪魔魍魉惧;盖世奇女之侠尊,名扬四海处处知,威震天下人人晓,芳名遍传华夷地。今时今日,特奉先师遗命,接任黄山派第二代掌门人之位。自此以后,定可率领我等,驱逐外虏,生死无惧,誓保中土。万众民生,可盼终须有一日,昔日汉唐盛世归,定使江湖各正派,重振曾经雄风回。”
那位师姐,宣读完毕,徐徐走下小梯坎,跟随左右两班弟子辈,是多么的毕恭毕敬,是那样的心悦臣服,齐齐对着温女侠,也即现今的黄山二代掌门之尊,齐齐抱捧佩剑敬,尽数朝她,跪仰在地。
无论师兄师姐辈们,还是师弟师妹们,无不齐声喊道:“我等恭迎小师姐、小师妹,接任黄山第二代掌门人。参见掌门小师妹、拜见掌门小师姐。”
崔悟贤和赵匡胤,忙忙仰视好师父,捧剑作揖,跪伏道:“师父,万望师父在上,早早节哀,以慰师祖,在天英灵。”
温女侠在上,一声令下,让众起身;在跪各位,无不遵命,一起重新立胸膛。
那名太监,此刻急忙,老脸尽露敬畏色,仰看还姬,鞠躬一下,低头不敢直视地说道:“六公主殿下,百里掌门如今,不幸驾鹤西行,圣上为此,亦是不胜伤感。奈何圣上,朝中政务,日理万机,现今无可,亲自摆驾前来贵派安抚六公主。圣上让老奴,替圣上来向六公主带句金口御言,那便是六公主,务必要哀而不伤,生者如斯。圣上甚是期盼六公主,能将黄山派自此以后,更是发扬光大,庇佑苍生,守护南唐。”
温还姬微微点头,凤眼一对,对向此名老太监,言语和气地说道:“公公,我已说过,莫要尊称我为六公主。”
太监听罢,虽是还姬,言语温和,却是让他,胆颤心惊,急忙应道:“是、是,温女侠,你看老奴这张嘴,又是不慎说漏了。再看老奴的记性,亦是不小心给一时忘了。毕竟老奴伺候圣上多年,却谁让你温女侠,到底是当今圣上的亲生之女呢。”
温还姬听言,再又一次,轻轻点首,说道:“公公远到而来,替我爹前来掉念先师之灵,晚辈对此,不得不言谢公公几句。劳烦公公,归返江宁府,回到禁宫时,面见我爹复命之际,替晚辈对我爹说,我这做女儿的,代先师谢过爹爹为先师不幸离去的深感怀念之情。还姬也甚是想念爹爹,待有闲情之余,还姬自会再次迢迢千里,前往皇宫看望爹爹。”
太监这回一听,更是那样,赶紧弯腰,不停点头,紧张地回道:“一定、一定,老奴明日下山,起程重返皇宫面圣后,定当将温女侠对圣上的挂念之心,思父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说给圣上两耳听闻。圣上也定会龙颜大悦。”
温还姬见他神色,如此不安,自是不想再多言,最后对他,客气言道:“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定是辛苦,晚辈这便请我的一些师弟和师妹们,好生照顾公公和沿路护送公公不辞千里而来的宫中侍卫们的歇息。”
言毕,两位师弟,师妹二位,迎前对这公公,恭敬请出儒武堂,尊现任温掌门之令,定当好生来照料。
古世英这时,迎前几步,抱捧佩剑,敬向还姬,微微笑道:“温掌门,自即日起,古叔叔更得追随你左右,替你为武林正道的光复开路,为你护国为民抗外敌,竭尽全力,为你效尽所有的犬马之劳。”
温还姬耳听此话,唉声叹息,连忙说道:“古叔叔,瞧你这说得什么话?谁让你这样直唤还姬的?你记住,无论是我师父,还是古叔叔你,都是我温还姬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温掌门是你叫我的第一句,但也必须是你最后一次这般尊称于我。所以,你一辈子都得叫我还姬,听明白了吗?”
古世英闻听此言,仰头大笑,道:“是、是,我的还姬小侄女,其实在古叔叔的心目中,你早就如同我的半个女儿一样,越来越亲切。”
温还姬嗯的一应,对着其他各位挚友们,朗声说道:“还有你们皆一样,不许这样直唤于我,从前你们怎么叫我,如今你们照旧得亲近地叫我一声还姬,听明白了吗?”
陆氏父子、神医父女等人,全都面带好笑容,对仰还姬,连连点头,何用多说?
温还姬这下,两道杏眼,看向自个好徒儿,郑重地说道:“悟贤,自明日起,为师得比从前更得一馈十起,宵衣旰食,只恐不会似这些日子以来,常常亲自来指点你的武功了。故此从明天开始,你务必要比平时加紧苦练为师所教会你的剑法,听明白了吗?”
崔悟贤急急忙忙,敬向恩师,即刻回道:“师父,从明日起,弟子无论如何,勤加修练师父你所教会我黄山派的基本剑法,不管怎样百般磨难,如何千锤百炼,弟子如若再从牙缝中道出半个苦字,则是悟贤枉为盖世女侠的门下之徒。”
温还姬听此答允,满意点头,接着言道:“悟贤,依你如今的处境,竟是连我黄山派的基本剑术尚且不足娴熟,故而为师当然无法教你由为师所领悟的这两套惧她之剑和恨她之剑的精髓,须得趁早将我派最为基本的剑法学得融会贯通,方可日后,再图为师哪一天,愿将为师所自创的这两套剑法传授于你。”
崔悟贤欣喜若狂,兴奋一笑,更是那样,下定决心地回道:“师父,弟子无论如何,不即速将我黄山派最基本的剑法学得火候十足,当真愧为师父你对弟子的苦心栽培啊。”
温还姬两耳听后,对徒往下,接着说道:“欲速则不达,悟贤,凡事懂得尽力,便足够不枉之前的吃尽苦头。”
赵匡胤连忙向师,捧他佩剑,好生作揖地言道:“师父,但得师兄不介意,从明日起,就让弟子来代师父你指点师兄的黄山剑法的不足之处,你意下如何?”
温还姬嫣然而笑,对他香孩儿,满意点头道:“那甚好不过,当然,为师定会尽力,抽出闲下之际,亲自来对你们两位好徒弟,尽心尽力地来教导。”
温还姬对着两位爱徒,言尽于此,再又看她好义妹,讲道:“还有今音妹妹,姐姐也会多抽时日,好生地指点你的剑术。”
徐今音眉欢眼笑,岂在话下?道:“那太好不过了,有还姬姐姐亲自来指点妹妹的武功,我又何愁不迟早一日,在江湖上挤身一流高手的境界呢?”
温还姬此刻此时,莫再威坐,而是缓缓,起身而立,捧着佩剑,敬向在场,所有同门;当即有事,清脆地说道:“诸位师兄、各位师姐,众位师弟师妹们,我们的恩师他老人家,现今不幸,突然仙逝,黄山上下,悲不自胜,只能承受,无可奈之。事到如今,我温还姬谨遵先师遗愿,暂且接任我们黄山第二代掌门人之位。自即日起,我不管是身为你们的掌门小师妹,或是尔等的掌门小师姐,万望众师兄姐们,乞望各位师弟妹们,与我黄山仗义行侠的宗旨,接续同心同德。我等从今往后,更当齐心戮力,力战乱世,无畏浩劫,不惧万险。只求正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来日黄山,光大武林,对内斩尽诸妖邪,对外保家守国土,捍卫万万汉族人,休让外敌踏我邦,宏扬正气照我心,方能不枉活此世!”
黄山派的师兄姐辈们,纷纷捧剑拘礼,仰向还姬小师妹,声如洪钟地应道:“我等谨遵掌门小师妹之志,誓保中原山河景,无畏外贼兵强壮,扬我黄山好威名。”
黄山派的师弟妹们,也是同样,个个抱捧着佩剑,仰敬师姐立身处,宏亮十分地回道:“我等牢记掌门师姐之教诲,宁死不屈妖邪势,定保家国秀丽景,遵循天道执长剑。”
悟贤、匡胤,愈是如此,均捧佩剑各一把,仰视师尊好凤威,双双大声回应道:“师父,弟子今生今世,誓死尽忠恩师心,不负师父为国为民的崇高侠义之壮举。”
温还姬当下秋波,望向儒武殿外的那片小天地,顺其自然威犹在,最终的响亮十足,有事交代道:“从今日起,我黄山派第七条门规,自此以后,不可再有;只需保留,属我黄山门派的共计六条门规。”
但凡黄山之门人,无不谨遵还姬令,通通同心好同德,顺她初任掌门来,所发布的头一条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