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天地法则
“我记得师父先前吩咐过，参加第二试之人，应当控制在全部的一成左右。我看师姐似乎很早便已经停下了对于湖中那些阻碍的制造。”
洛琉翎白了身旁的战七七一眼，冷冷道：“师兄的意思，是担心我放太多的人成功过湖？但毕竟有着王涯这样的人的存在，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快的停下，更何况，这次前来参试的可并非只有王涯这一盏不省油的灯。”
此刻的战七七与洛琉翎，已经来到了湖对岸——一座完全归属于九霄宫的从湖中主岛上延伸而出的半岛上，而眼下距离第一试所定的一个时辰也即刻将至，如今站立在岸边的少年才俊，还不足原先的一成。但从神态与有形无形散发的气息来看，几乎没有什么等闲之辈，皆是此次来参加大试中的佼佼者。
而离岸百步之外，湖面上还站立着数十人，而他们的意图同样十分的明显。
毕竟王涯能做的事情，在场的任何人也都能去做。
看着基本已经散去的大雾，站立在最前方的那名少年似乎是等的有些厌倦了，盘腿坐在了水面上后用右手撑住了自己的头，眉头微微蹙起，自言自语道：“这都快到时候了，似乎还有着一些人没有到啊……看这样子，那边是打得不可开交了。”
“会不会两边的人打了个两败俱伤，都没法按时到达了。”少年身旁的人听到此话下意识地猜测道。
“若是这小小的第一试都能将这两方人给淘汰，那我还真不知该是喜是悲了。不过方才的那一声巨响和凭空推来的浪潮……动了真格倒应该是不假。呦，来了。”
看到远处水面上由小变大的几道身影，秦歌顿时便又兴奋了起来。
但等到认清来者的身份后，他的嘴角向上挑了挑，重新又坐了下来懒洋洋地说道：“现在过来的那群人，我不阻拦，你们之中若是有人想要练手的，我替他们接下。”
秦歌的这一句话就如同是一桶冷水，不仅将刚燃起兴趣的众人彻底浇灭，还令他们的中大部分人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在场之人，对于秦歌的实力没有是不心知肚明的，秦歌既然已经如此说了，那眼下过来的这些人，他们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
凝云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边横站着的一行人，很容易便能猜出对方的意图，但就当他们以为又将迎来一场恶战之时，却发现随着他们的靠近这些人并无任何要动手的意思，甚至还主动留出了一条路让他们通过。
“秦兄，你们这是？”
人群之中，凝云自然也是认出了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歌。而其他拦截之人，也认出了凝云以及白尚棠的身份，心中也下意识的流露出一抹庆幸。
虽有那么多人，但和在名册中排位在前十的两人对抗，最后留下的是谁恐怕还真不一定。
“过去吧，若是趁人之危，那我也不叫秦歌了，待到进入九霄之后，别忘了约定的事情，”秦歌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看向凝云接着说道，“另外，可别栽倒在这路上让我空等一场，我最看不起失信之人。”
等到凝云几人从身边经过后，其中一人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怀疑道：“方才他们经过之时，身旁似乎并未携带着那根木头，空手过湖而无木，难道不同样会被淘汰吗？”
“这是他们的事情，而且既然走到这了，意味着他们的木头肯定尚还完好，否则若是已经丢失木头之人，又怎么会有脸走到这里，早该将自己溺死在大湖之中了。”
凝云回头看了秦歌一眼，轻轻叹出了一口气，转而又看向了只需再前行数十步便能抵达的对岸，开始放慢了脚步。
“现在便只能等齐兄到达了，但愿他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凝云兄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还未等凝云将话说完，几人身旁的湖面中突然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倒悬的漩涡从中心一点点向着四周蔓延开，直到大到足够水下的人走出。
但最先出现的并非是齐天弈的身影，而是一根根从水底冒出的木头，直到最后第一根浮出水面后，齐天弈这才自水底钻了出来，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后，用脚踢起了一根木头扛在了肩上，看了一圈身边的人笑道：“走吧，看样子，王涯他们想过来，还得遭不少罪。”
“话说回来，齐兄当初所制造出的那场大浪，我感觉即便是我去面对都会吃不小亏。”回想起自己向着对岸撤离时齐天弈为断后引出的大浪，凝云的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
齐天弈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一点小伎俩而已，我敢说，若是让凝云兄去面对，只需一击便能打破我这虚表的攻击。”
就在齐天弈等人上岸之时，包括秦歌在内的众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从我们脚下的湖中穿过，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人察觉……而且一个人在这么深的水底还带着这么多的木头穿行，照理应当是不可能实现之事。”秦歌微眯着双眼看向那个不起眼的人，只觉得对方的身上存在着一种令他感到忌惮的东西。
而这种感觉，在齐天弈不经意间转头时与秦歌的那一刻对视中显得尤为强烈。
而此时，在湖面的另一边，密密麻麻的百余道身影也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秦歌看了一眼从不远处向着岸边赶来的人后，出乎众人意料地耸了耸肩站起了身，在这种时候向着岸边走了回去。
“秦歌你，你不是还要拦人吗？”
“没兴趣了，再说这么多人呢，估计是带着炮灰过来的，拦了也没什么用，与其继续和他们在这耗着，不如趁着这点功夫歇息一下，这可是才第一试而已，能打的机会多着呢。”
没有了秦歌，剩下的人就如同没了主心骨，毕竟他们也知道仅凭他们自己根本没法同王涯所带的这百余人对抗。于是乎在王涯等人到来之前，这条本来还阻拦在这里的防线立刻溃散。
而见到这一场景，王涯和齐天弈却是有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你在笑什么？”看到齐天弈不自觉上翘的嘴角，欧阳曦有些不解地问道，“秦歌他们放弃阻击，不是意味着王涯他们能进入第二试的人更多了吗？”
“秦歌他这个人看上去做事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倒是挺有心机。你也不想想，王涯所带来的这些人，难道真的就人人都能通过第一试吗？那时候我可是已经将那三处的木头基本给轰的只剩下碎渣了，虽然我知道以王涯的心思，必然还会存在没有被我发现的存货，但能不能够他们这百余人分，可就不好说了。”
齐天弈饶有兴趣地看向快要到达岸边的这一大群人，又补上了一句：“说到底，秦歌就是想看王涯难堪。”
正如齐天弈所说的那样，王涯最终在离岸刚好百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当初在湖中心的位置时，便有一大半的人选择放弃继续跟着他过湖，但最后留下来的人，依然是超过了他所拥有的木头的数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