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自不久前,身在师门黄山派,不仰天威,无须帮手,凭她个人之毅力,战胜劲敌夏侯狄彦后;事隔未过有月余,现今身在南唐皇宫中,与另一劲敌,也即是夏侯狄彦之女,剑毒厉女夏侯飞盈,展开一场更是惊心动魄,彻泣鬼神一战罢,最终仍旧,善可克恶,邪难压正。
夏侯飞盈,饶有练成噬功归体,吸收其父夏侯狄彦至高层次的血火神功,两大奇功而护体,到头而来于今时,依旧难敌温女侠在上,一身凛然傲骨的正心之力。苦苦酣战好几百合,还是难免,被她温还姬的一套惧她之剑的剑法,挫得狼狈不堪,使她暴怒万分,嗔性大发。最后猛然,走火入魔,极其发疯,提升功力,妄图和温还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奈何恶毒剑女,气数当尽,恶报已至,惨死下场,休可躲过。冯百任冯公子,也忽然之间,赶来禁宫中。因他上回与温女侠前来皇宫,解救皇室危难,力拼夏侯飞盈之际,实是不敌,反被挟持。后来被剑毒厉女,狠狠赐了一掌,重创他体内经脉,差点一命呜呼。所幸让温还姬尽心尽力而相救,直到他的伤势好转,便当即拜别南唐国主,速离皇宫。
如今夏侯飞盈,弑父取代,率领闽国大军十几万,悍然入侵江南之邦。冯百任身在南唐,自然而然,亦是为此,竭尽全力而相助;杀罢不少闽军后,偶然遇上古世英、陆远行、陆天平等江湖正道人士,从他们嘴中突然听闻,自己的极大仇敌夏侯女魔头,不久必会出现在都城禁宫中,而温还姬正好也是,风风火火,急急赶去江宁府,迎救圣驾去也。于是冯公子,自是不管一切,更是不顾几位的劝阻,拼尽全力,朝着江宁府的方向,骑上白驹有一匹,不停狂纵,奔向天子所居之地,誓要与夏侯飞盈舍死一战。
正当冯百任赶来皇宫之际,正巧眼见,自个的杀父仇人温还姬,与他自己的杀害恋人仇敌夏侯飞盈,正好打得将近结尾。二位女子,均乃和他冯公子,有着不共上天之仇。但一个乃他心下,既是恨又是敬,更多的却是,渐生非分之想的情意;另一个则是使他,完完全全,你死我活之敌。
而后冯百任,正值躲在暗处时,眼看剑毒厉女夏侯飞盈,发疯发狂斗还姬,越来越见,下风毕露,她的全身,早已被温还姬玉掌紧握之剑,伤得是体无完肤,皮开肉绽。便终是按捺不住,使出轻功,扬空掠过一方众兵的头顶之上,朝着女魔头夏侯飞盈的后方身背,一刀刺去。
甚因夏侯飞盈,锐气皆挫,伤痕满身,招架渐无,还手更妄。自是难以躲过冯公子的突如其来地从后偷袭,而冯百任虽说此番暗算夏侯女魔头的那一刀,成功得逞。无奈冯公子的武功,与她夏侯飞盈相隔距离,切实遥远,但得她犹存一息气,临死之前,仍旧伤他冯公子口吐鲜血,昏死一回。
最终夏侯飞盈,杏眼极端有怨恨,自尽之前,冲着还姬,嚷嚷着生生世世,誓和温女侠为敌到底。而温还姬在上,冷笑面带,傲眼敌视着受死之前的剑毒厉女,同样是无比的冷厉回她,若真有轮回来世,则杀她个世世生生。
最后的最后,一代女魔,当世恶女绝无右,攥紧那把,先是插进她后心窝的那柄刀,拼着残存气力,自个向后拔出,对着她的脖子间,狠劲十分,割掉自个的脑袋罢;无首身形,屹立站那,不曾倒下。亦是自此,终结飞盈罪一生,此世再无这毒女,灭亡自取皆由她。端的乃是,天底之下,诸般罪孽,她敢全为,无惧因果;因恶而生,为恶而死,活着不悔入魔道,自戮不以罪而懊。
此番南唐之浩劫,万民深受,水深火热;黎庶涂炭,多处州县,焉能免之?所幸夏侯飞盈,此刻伏法,现今遭诛,恶报难逃,上苍有眼。
奉命而为,野蛮进犯南唐邦,十数万的闽国 军,过半被歼;余下好几万,弃甲曳兵,走投无路,为求活命,只得面向南唐军,通通跪地来乞降。天地玄黄四护法,霍惊颜、欧阳龙风、呼延罗、周承天,于一处县城的混战中,遇上少林方丈空悲大师和丐帮帮主凤九钟赶来相助之际;霍惊颜、欧阳龙风、呼延罗三人联手,恶斗大师,战经不过二十合,俱已命丧方丈之手;周承天力战凤帮主之时,也随着同伴三位,命归黄泉不寂寞,不久必与他们的前任主公以及现任主公,共聚九泉再相逢。
其他一群早已投靠夏侯家族的脚下为虎作伥,四处作孽的江湖败类,自是于此次两国交战,极其的混乱之中,通通不是被古大侠、陆前辈、陆公子等武林正道中人陆续铲除,便是被其余一些生长在南唐的江湖侠士,相助南唐抗外敌,对他们刀剑不留情之下,悉数实然,斩得一个真不剩,全部确然,杀得半个而不留。
转眼十个日夜,何其一晃立时过,南唐国危之局势,渐渐平息。因此番受尽苦难的江南之邦的黎民百姓,生者尽数,返归各自故里;不幸受戮,除了朝廷安抚,待他们出些钱两安葬后,犹能对此,有何可奈?举国上下,帝王百臣,为此竭尽全力,缓缓收拾过半残局,总算见得李氏南唐,稍许可喘一口气。然则因闽国的此次进犯,迫得南唐之邦元气大伤,怎用多说?
李昪对此,迁怒大闽,自何话下?而闽国君主,速速派来使臣,来向南唐国主跪地求和,不断声称:多年以来,大闽国事,无论军政还是治理百姓安危之事,由来乃是夏侯家父女俩的把持朝廷。身为闽国之主,历来在夏侯父女二人面前,如同摆设,确实傀儡;夏侯家父女二人的所作所为,怎样人神共愤,如何诸恶随为,作为一国之王的大闽皇帝,实实在在,对此无能为力,有怨难言,有恨无奈。闽国帝王,现今因夏侯父女,皆已受诛,重获君主实权,特向南唐开国之君李昪,千方百计而示好。求降书中,大闽皇帝,亲笔所述,但得此回,两国立化干戈为玉帛,停止南唐跟大闽之间的战火纷争,愿以每年,以君民之粮十万担、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五万两,布匹三十万而朝贡南唐,以此来尽量遗补着江南之邦,此番蒙难,确乃大闽之皇,软弱无能,无可阻止的过错之失,不可阻挡的浩劫之举。
所幸李昪,无愧乃恩怨分明之君,是非可辨之主,再加之南唐眼下,虽倾尽举国之力,击退敌军,奈何国势,如今逐渐实衰弱。故此只得,接受闽国的乞求降和,金口御言,应允南唐与大闽两国之间,自此以后,愿化敌为友谊之邦。
且说冯百任,那日拼死为他情 人洛海荷,凄惨被杀的私人之仇,来向夏侯飞盈舍死硬拼。尽管最后,趁着被温还姬伤得难再还手之际,成功偷袭,从其背后,刺上属于他冯公子的那一刀。随即被剑毒厉女,临死反击,伤其五内,差点又是,命不保夕。
之后温女侠,再似上回那样,寻座宫殿,随意身在一间豪华的寝屋中,为他运功疗伤好一阵。几日又过,冯公子渐渐苏醒,对着还姬,言谢数句。后来则是,冷笑面带看着她,一会未过,转身速离皇宫外。温还姬目送冯百任,对着自己,尚是难以消除的杀父之仇而离去,为此叹息,自不多说。
这一天,此一日,仰向高空,晴云万里,还是一次,烈日照下整神州,鸟儿欢飞,诸座山间,百花齐放。一条道路,遥遥漫长,沿过两边远远望,还是这山那山高。马车一辆,前方侍卫,不穿官服,化作俗子,各骑良驹,后方亦是,足有百人,骑上黑白良马,乔装打扮,均是大内高手辈,一路只为护圣上。
原来乃是,这天一日,当今天子,改扮成似如民间员外形容,随同公主一位,皇子一名,为的却是,相送温还姬温女侠,今日非走不可的日子。车厢之内,坐着四人,中间左右,除了国主李昪,稳稳坐在中间位,兴国公主李枝秀、二皇子李璟,形影不离坐左边,而温还姬则是对着公主与殿下,端庄坐在右边处。
温还姬正在这时,对视陛下,再又看向公主和皇子,芳容不再有高傲,语气暖和地说道:“圣上、公主、殿下,承蒙三位已送我至此,接下来的路,便让民女独自前行吧。”
李昪举头笑罢,轻微摇头,亲口回道:“还姬,朕再送你一程,又有何妨?”
李枝秀眉开眼笑,对看皇妹,急忙说道:“是啊还姬,便让我等再送你一程,有何不可?”
李璟亦是微微一笑,平视还姬,好生说道:“温女侠,此番我南唐浩劫,全仰仗你温女侠一人之功啊。”
温还姬赶忙摇首,立即说道:“民女万不敢自居解救此番劫数,全都乃我温还姬的一人功劳。”
李璟张嘴一笑,不禁又是,赞叹道:“依温女侠的性子,当你谦让之时,甚是难得啊。”
温还姬这下,杏眼一双,再又一回,看向国主,谢道:“圣上,那冯公子的伤势,此次又是承蒙你的圣恩,才让他再乃一次,伤势痊愈。”
李昪哈哈笑罢,连连点头,朗声应道:“他两次助你,也即是助朕扫除奸邪,共抗逆贼,此回又深受如此重伤,朕当然得派些上好的御医,竭尽全力,替他保命。更多的还是,若无你的内力深厚,久久为他治愈内伤,只恐再好的御医,也难彻底将冯公子的性命再次救回啊。”
李枝秀面露笑容,还是对看好皇妹,正经地说道:“再加上还姬你也实是在意他的安危,明知他的心中也同样恨你入骨,可你依旧愿为他输入不少真气。更为重要的则是,他冯公子受了夏侯飞盈那一掌,到底是她身负巨伤之时,故而那一掌,始终没有要了冯公子的性命。”
温还姬这下听罢,点头几下,顺耳地说道:“如此甚好,现如今夏侯狄彦和夏侯飞盈这对作恶多端,祸乱天下的父女俩均已死,南唐国内,可享清平世道于一时。而闽国的皇帝,因此对无恶不作的父女被铲除而重归正统,对圣上的南唐国再也不敢勾成威胁。”
李昪耳听到这,不禁对此,冷冷笑道:“还姬,仅凭区区闽国,朕向来还不将此国放在眼里,若非夏侯狄彦和夏侯飞盈父女俩,小小闽国,如何能直逼我南唐国?”
温还姬闻听此话,连忙有事,立即问道:“圣上是否有意,要将闽国吞并,以报现今南唐国所惨遭的劫难之仇?”
李璟听她此问,也是一张笑容,即刻转为冷笑道:“纵然我父皇有此圣意,又有何错?他们小小闽国,敢犯我边界,杀我南唐子民,危害我南唐社稷,此等国恨,焉能罢休?”
温还姬义正言辞,赶忙对此,清脆地说道:“然而若非夏侯狄彦和夏侯飞盈这对父女俩,这闽国岂敢有此作为?怎能有此能耐,可奈南唐于一时?圣上有着万千的南唐子民,那么闽国照样有着过百万的黎民百姓,他们也惨遭多年来的兵荒马乱,水深火热。现今他们闽国终于摆脱了夏侯氏父女的挟天子令诸侯的控制,那里的民生,至少可不再忍受这对诸恶做尽的夏侯氏父女的荼毒。因此圣上,当南唐国力,徐徐恢复之日,难道不能真的放过闽国?让闽国民养生息,安居乐业?”
李昪耳闻还姬,此等深明大义之言,这等怜悯苍生之理,仰头又是,嘿嘿笑道:“还姬的侠义,由始至终,到底是为天下百姓而活,你的剑,着实是为所有的黎民而存啊。”
温还姬闻父赞美,接着往下,郑重地说道:“倘若剑不为天下百姓而活,那么剑便绝非一把好剑;既是侠,不因天下兴亡而存,那便绝非守护之举,而既非守护,谈何侠义?”
李璟听她这理,叹气一下,多愁善感地讲道:“然而天下人的剑,世人的刀,永远只为自己而活,均因自己的存亡而紧紧地握着。”
温还姬视向皇子,据理力争,自不相让,响亮地说道:“所以真正的好剑、真正的好刀,只能因家国兴亡而存,永远只能可以为天下苍生而活着,方可称得上真正独一无二的好剑和好刀。”
李昪闻女此言,扬长而笑,更是不禁,兴致勃勃地赞誉道:“还姬用的是剑,故而你的剑,是天底之下真正独一无二的好剑。”
陛下金口,赞扬亲女,又是一次,放声欢笑;皇子公主各一位,也是跟着父皇,视向还姬,眉开眼笑。却见温女侠,为此似乎,芳颜不露一丝笑,顺其自然坐一旁。
正在这时,正值此刻,前方与后面的侍卫们,各匹骏马,尽数一停;那辆马车,自是停下。那一家人,不是平民,虽是皇家,竟也有着寻常民家,一样心存亲情感,照样极重血浓水。此际缓缓,各自下得马车后,依依不舍,长话闲聊,不知又得几时休。
温还姬抱捧佩剑,敬向万岁,随和地说道:“圣上,请无须再送,民女承蒙圣上和公主以及殿下,亲自相送到此,甚是令民女不胜感激,还望就此别过。”
李昪微微点头,一声令下,侍卫一名,慌忙牵来白马一匹,来到还姬身旁处,对着私生之女,尽显亲切,哪有半点,平日里的帝王威容?说道:“还姬,来,让朕亲自扶你上马。”
温还姬此刻一听,倒也一时,不禁慌神,连忙推辞道:“圣上万万不可,你乃一国之尊,民女岂能受此圣恩。”
李昪仰天大笑,这会竟是,洪亮地说道:“既知朕乃一国之尊,当初朕亲自来到黄山之际,还曾给你下跪时,你不也承受之?何况扶你上马?”
温还姬陡听此话,深感惭愧,立时一声,对着生父,十分悦耳地叫道:“爹,不可,万万不可。”
李昪左右两耳,虽能听清,但却还是,睁大双眼,瞅着亲女,一时半刻,仿佛不敢置信地问道:“还姬,你?你叫朕什么?”
温还姬对视亲爹,从未有过的嫣然一笑,玉容之间,尽露而来;凤眼含情,速速回道:“自然叫你爹啊,你既是我生身之父,不叫你爹,那要怎样称呼于你?”
李枝秀欣喜不止,对着皇爹,喜眉笑目地言道:“父皇,太好了,还姬她终于肯认你为父了。”
李璟也是,喜形于色,哪用多说?乐呵呵地讲道:“温女侠,亲耳听到你叫我父皇一声爹,甚是让本殿下深感欣然啊。”
李枝秀喜笑颜开,向着二皇兄,喜不自禁地说道:“皇兄,你看你?怎的还叫六皇妹是温女侠啊?”
李璟听他皇妹,为此纠正,愈是一次,眉飞色舞地言道:“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六皇妹,叫我声二皇兄吧。”
温还姬这回一听,竟是一次,摇头两下,质疑地问道:“如果我叫你声二皇兄的话,是不是等于要让我认李柴为我的长皇兄?”
李璟忽然听毕,更是一声,嬉嬉笑道:“六皇妹所问在理啊,没错,李柴已让父皇给从我们李氏皇家除名,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大皇兄吧。”
温还姬猛地对此,轻轻摇首,淡然回道:“大可不必。”
李枝秀笑容立失,两眼惊奇,看着皇妹,即刻问道:“还姬,这又是为何?”
温还姬盈盈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因为我对圣上叫的是爹,而非父皇。”
李昪听女此意,顿时明白,举头欢笑,龙颜大悦地讲道:“无妨,无妨啊,但得你此刻,终能认朕为父,无论你是叫父皇还是叫爹皆一样。毕竟父皇和父亲,或者是爹,那不都一样嘛。”
温还姬如今终于,敞开胸怀,总算对父,眉花眼笑地说道:“所以无论是爹,还是二姐、或是大哥,今后便叫我还姬即可,切莫说我是南唐国的六公主。因为我温还姬爱好的是身在江湖,不喜身处皇宫享富贵,因此六公主这个身份,六公主这等尊称,甚是令我温还姬极感无趣,深觉不妥。更为重要的则是,我温还姬可以认祖归宗,但我必须姓温,不可改姓为李。”
李昪圣心喜悦,自是满口,应允道:“但得从今往后,你的心与朕不曾走远,你和你的兄姐们走得愈是亲近,又有何妨啊?能有何碍啊?哈哈.......”
温还姬眼下更是,笑逐颜开,整颗芳心,全然接受这家人;对视生父,朗朗说道:“爹,请记住还姬的万语千言,一个皇帝,若欲坐稳龙庭,靠的绝非百万雄师,更非一个武功盖世之人来为你守护山河。靠的始终还是,须视天下子民为家人,必待万民如子女,方可安享国泰民安,海清海晏,才能尽得天下民心。遥想当年,汉高祖刘邦,多次历经生死,屡屡看破人性,最后夺取天下时,一颗圣心,所惧之物,正是民意。故而汉室江山,才得以往后延续四百余年。”
李昪亲耳听得,自个女儿,给他说教,乐得帝颜,稍许一会,真的是那样的笑不拢嘴;然后继续,满脸悦色,对着在场之诸位,高声道:“朕的这个好女儿,对朕的这番苦心教导,胜过朕的朝堂之下的文武百官也。”
温还姬再是一回,捧着佩剑,向父辞行,忙忙作揖道:“爹,还姬就此向爹辞别,万望爹龙体珍重,国事也切不可太过于操劳。”
李昪欢欣鼓舞,甚有十足,对女接续而说道:“还姬,就让朕这个父亲,亲自扶你上马吧。”
温还姬再听此话,哪好意思?怎能受之?急急婉拒道:“爹,不可,万万不可啊爹。”
李昪连续摇头,红光满面,实是难得今时欢;对此亲女,万分亲热地说道:“还姬,你终身不肯姓回李,只愿今生永远姓温,朕都依你了;你就不肯依了朕,亲自扶你上马吗?你是朕的好女儿,那么父亲扶女儿上马,有何龙颜尽失之举?有何脸面丢失之说?”
当真是那,身为国主,陛下之话,何等君无戏言,怎不一言九鼎?作为父亲,真心爱她这亲女,无论还姬,如何千言万语不肯受,生父执意要如此。也饶她温还姬温女侠,她之秉性,历来直爽,倒也是于此际,难以拗过亲生之爹的坚决此举。再加之皇兄与皇姐,亦是为此,心甘情愿,满是点头。故而还姬,再无可拒,只得受父,当真扶她温女侠,立刻上得马鞍上。
李昪扶女上马,抬头仰望这女儿,再旧一次,圣心欢快,眉头舒展地讲道:“还姬,你听着,朕的家,永远是你的家,朕的南唐,也即是你的国。”
温还姬身骑马背上,低头亲切看生父,已是深感,来此乱世二十载,如今又获真亲情,端的是那,满是知足,笑得灿烂;三言两语,尽显关爱,短短数句,对着生父,一边是嘘寒问暖,一边又是,胸怀天下之志地回道:“爹,还姬的家,自然便是爹的家,同样也是二姐和大哥的家,比如还姬的师门黄山派。但是还姬的国,可不单是这南唐国,而是整个中原。同样爹的国,理应是这片地大物博,钟灵毓秀的神州故国。因为还姬是汉人,爹也是,二姐和大哥,亦然如此。爹、大哥、二姐,还姬就此告辞,日后不久,无论是重聚在皇宫内,还是身在天涯何处时,我们永远皆是一家人。”
一家之人,真心重情,实在重义,着实乃是,万语千言,三天三夜岂能尽?但得各心有亲情,远在遥远万里处,何患哪天不重逢?一席之言,还姬已毕,依依惜别,这家几口,全然已尽。
一声嘶叫,驾着快马,就此拜别,只得期盼,后会有期,不可是久。圣上、公主和殿下,其余守护圣安的一帮宫中侍卫,纷纷举目,望着温还姬温女侠,乘坐名驹,即速离去,消失无踪的方向。良久一过,方可见得,陛下公主跟皇子,重回马车内安歇,于一伙忠心无二的侍卫们,沿路竭力,护送回宫道途中,圣安一切真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