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药比较伤身,玩的狠了吧?月信期间行房,对身体最无益处,也是有些亏虚了,记得补一补。”
夜小四脸色瞬间通红,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月信期间干了好事了。
但是华胥筝的话还没说完:
“避子汤喝得虽然及时,但也没什么必要。你早些年……”
夜小四两颊发烧,却在听到华胥筝提到避子汤的时候,脸色一变,瞬间想到了那早晨七美递给她的莫名其妙的药。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他说早年什么?
夜小四开口问道:
“你说,早年什么?”
华胥筝皱了皱眉头,错愕地看着夜小四,又凑进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你早年小腹受伤,损了身子,再加上寒毒入体,月信怕是也不准了吧。就算没有避子汤,你这身子怕是也难受孕。”
夜小四惊愕地看着华胥筝,出声问道:
“你特么怎么知道……”
华胥筝抬手一指夜小四的脸,小声说道:
“都在你脸上写着呢,还有这脉象……啧啧,没事没事,好好养养还有机会。”
夜小四的脸色瞬间黑了。
华胥筝继续喋喋不休:
“你背上的伤不用担心,有凤凰元灵在体内,自然会慢慢修复的。”
“凤凰元灵?”
夜小四又是一愣,惊讶地错开一步看向华胥筝。
华胥筝也是一愣,惊讶地抬头一愣看着夜小四。
“你哪来的凤凰元灵?”
“我哪来的凤凰元灵?”
二人同时问出口。
华胥筝一脸疑惑,转而一脸钦佩地看着夜小四,肃然起敬地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啊,那凤凰呢?哪天让我一见啊?听说凤凰尾毛可以入药,我想试试。哎,下次你们亲近的时候记得帮我在他屁股上拔几根哈。”
夜小四也是一脸疑惑,转头看着熙川,茫然地问道:
“他是凤凰?”
“谁是凤凰?”
听到话音的熙川也转头看向了夜小四。
话一出口,夜小四立刻闭了嘴。
问熙川也没用,熙川知道个什么。
可是熙川却没停嘴,指着夜小四就怪叫一声:
“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夜小四连忙摆手,逃避这个话题。
“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
另一边的华胥筝来了兴趣,连忙点头,指着夜小四的眉宇之间,对着熙川开始科普:
“我跟讲讲,你家大哥是怎么回事啊。”
夜小四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华胥筝是要干什么。
“你看女子破瓜,其实在面相上是能看得出来的。你瞧这里盘踞着一团红云,这里眉目已经有些开散了,这就是她已经不再是个姑娘了……”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夜小四脸色通红,赶紧挥开华胥筝在自己脸上指指点点的手。
熙川在一旁捏着下巴,其实他啥都没看出来,但他明白了一件事,抬手指着夜小四就问到:
“大哥,我别的不问。我就想知道,大嫂是谁?怎么我刚被七美赶回来就水到渠成木已成舟生米熟饭了。多了我也不便问,我就想知道,我上次已经把睿王妃的凤佩给了师……凌国太子了。用不用要回来?”
夜小四一脸惊恐地看着熙川,熙川则是瞪着眼睛等着夜小四回话。
站在他俩中间的华胥筝捂着嘴笑了:
“哦……我猜到凤凰是谁了。”
“不是七美!”
夜小四下意识开口反驳。
但刚一出口,就发现面前的二位正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随后,便是两个人相视一眼,仰起头,哈哈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小四抬手扶额。
完了……
“哦……原来他是凤凰。看来之前猜得没错,凌国摄政王曾多次请我到九云都给太子问诊,那时候的凌国太子患了很严重的失心疯。说是失心疯,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太子魂魄不全。我也仅仅是以药物压制他的疯魔,治标不治本。所以才给摄政王提议让他没事的时候翻翻史书,留意一下他们家族是不是有什么隐秘不传的机缘。也算是关注的比较多,后来才知晓,这凌国当年宣帝在位之时,后宫曾纳了一位宸妃。传说这位宸妃乃是一只凤凰。宣帝薨逝之后,即位的圣帝,便是这宣帝和宸妃的女儿。承袭了其母亲的一头银发。此后,凌国皇族嫡系血脉,便皆是银发。可见,这凌国皇族与凤凰的机缘很深。我便猜测,这凌国太子慕容浩失缺的魂魄,八成就是一缕凤魂。你们这又结婚又跳崖的,肯定是把那凤魂折腾回来了。不过……厉害啊。都说凤凰五行属性为火,看来也是对上了。”
华胥筝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抬手指了指夜小四,语气柔和笑道:
“亲王殿下,日后多与这凤凰相合,久而久之,你体内的寒毒便会自然消减殆尽……”
“哎,叫我来见他就是扯淡的吗?”
夜小四忍无可忍地一声怪叫。
提醒众人,是熙川把她拉到这里来问晋阳公主的事的。
熙川一愣,突然想起来此行目的,连忙山前拉住华胥筝说道:
“啊,对了。华胥公子,你赶紧来说说晋阳公主的情况。”
华胥筝点了点头,神情开始变得凝重,沉吟了片刻,说道:
“熙川把我接回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华胥筝站起身,绕过了廊柱,来到二人面前。
“当时公主胸口中箭,伤及了肺部,呼吸困难。这箭伤本不致命,但偏巧赶上她胎动剧烈。按理说,正常生产,如若行针护住心脉,调动气力,也并非难事。可坏就坏在,这公主自有孕以来便日夜颠簸劳碌,胎位不正。再加上公主她早些年一些特殊经历伤及了身体,导致那胎儿是个立生,一只脚卡在了腹中,久久不能顺利产下。”
夜小四听到华胥筝这么说,脸色早已煞白。
“公主她有了身孕?可为什么书信中她从未提过?若是早知她有身孕,我们又何必让她亲自犯险!真是……”
夜小四攥拳狠狠击在自己掌心。
华胥筝也跟着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叹道:
“是啊,这女子有孕本是自然天性,可亏就亏在了这生产一事。若是顺利到也无妨,怕就怕出现岔子,这可真是……唉。”
听到华胥筝这么说,夜小四沉默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从那日醒来,到现在,都没来得及腾出时间缕缕思绪。
战场一夜,就这么结束了。
一碗避子汤,七美虽说事事都惯于为她做好打算,但在这件事上,他自然不会下手干涉。
那么,必然是他的授意了。
好一个凌国太子。
好一只野鸡凤凰。
就这么不想与她再有牵连了吗?
一夜春情,换一颗凤凰元灵吗?
也好,我夜小四本就生性凉薄,厌童癌晚期患者,自是不喜这孩子,未来也定然不是个好娘亲。
纵然一夜疯狂,如痴梦一场,一丝精血也未曾赠与,到也省却了这一桩烦恼。
未来,一东一西,与他再见之日,怕也是遥遥无期,自然,也是不能怪他如此绝情。
省却牵挂,倒也安好。
他有他的江心月,我也该有我的艳阳天了。
只是,想到他,心怎么还是痛的。
痛吧,痛才会长记性。
见夜小四许久无话,目光深沉,带着自苦。
华胥筝以为,她是在替公主神伤,更是不敢打断。
“你说,公主她早些年一些特殊经历伤及了身体……”
夜小四的眼神逐渐由暗淡变得精明,锐利地看向了华胥筝。
“从医者的角度看,多次滑胎,自然是十分伤身。能保住现在这一胎,实属不易。”
夜小四点了点头,她曾听穆丘痕提起过,这晋阳公主早年间与江湖之人私奔,想必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公主难产,连你也束手无策?”
华胥筝突然脸面上一滞,被质疑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能力,惭愧地低下头:
“这……妇人生产,本就不是我所擅长。而且我赶到的时候。公主已经折腾了一日一夜,早已是气若游丝了。再加上当时京城城破,也寻不到有经验的稳婆……”
“后来呢!”
夜小四听不下去,一挥手示意他快说。
“后来便是由我行针吊住了公主的命,让她留下了遗旨。”
夜小四一脸探究地看着华胥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公主执意要剖腹取子,姜猎大怒,险些伤了唯一的稳婆。最后在我和稳婆的共同努力之下,才算是保住了她腹中的小公主。而公主却……”
夜小四勃然大怒,瞪着华胥筝怒喝一声:
“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私自做主!当时为何不舍子留母!”
华胥筝一惊,连忙拱手退开一步,躬身解释:
“王爷有所不知,以当时的情况,万分凶险。何况公主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我强行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不能留住公主的性命。然而若是再拖上几时,那腹中的孩子怕也保不住,总不能一尸两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