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孤身一剑闯滋州,沿路来到安阳县,见那辽军入此城,四处为祸戮黎民;惹得还姬极怒火,拔出四尺长剑来,一边救民于水火,一边奋勇诛敌军。
随后正当温女侠,救得一位惨遭几名辽兵奸辱后的姑娘家。而此名获救的少女,姓何芳名燕玉的妙龄女子,非但不闻她言谢,反而见得这姑娘,瞪着杏眼而怒视,一阵痛斥温还姬,称她怎样害得她亲生爹娘枉惨死,自个清白,尽被污辱;怒责还姬因一意孤行,如何害苦几州民,多少惨被辽兵屠;多少难民,因她而来,拜她所赐。
之后何玉燕,含恨万分而自尽,死在还姬怀抱中,仍旧死死瞪着她,临死瞬间那一刻,怨言半字无辽军,句句竟是恨女侠。
接着一伙本地民,正乃此番因辽军入城四下作孽,随后幸免于难活下来,俱因温女侠的一己之力而相救。奈何他们,非但不领侠女情,反而将此次浩劫的源头,一切罪责加在温还姬一人之身。这个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不管是非对错,持着又大又粗的木棍和扁担,围着温女侠的周身处,一个劲地狠下心,十分无情地往她身上,是那样地对她不停棒打,是多么地待她不断狠揍。
所幸恩师百里木,即是黄山开派之祖心剑宗主,凛凛现身,唬得他们这帮忘恩负义,不识敌友的暴民们,纷纷四下而逃散。这才使得温还姬,脱得此劫存性命。紧接着身作温女侠的恩师百里木,连忙出手,点她穴位,使她立即而晕睡。师尊急忙将这由来至为心疼无比的小女徒儿抱捧于胸怀,大摇大摆离此城,而后速速出晋国,将她带回南唐国,归返属她黄山家。
而百里木的忽地出现,正是因为远在南唐之邦的黄山派,身为温女侠的好师尊,听闻还姬单骑闯向澶、相两州各县城,大开杀戒抗辽时,早就料定小女徒儿温还姬,大祸将至快来矣。于是心剑宗主,速令门下众徒儿,好生看守黄山派,而他自个,将亲自动身,赴往晋国救女徒。果不其然,正是那日滋州之乱,还姬身陷那兵荒马乱之际,虽然诛尽外敌军,竟受同胞这伤害。又恰好便在这节骨眼下,这等光健之际,碰巧师尊来此地,救走小女弟子归。
这日晌午仰头望,上天晴光照中土,雁儿纷飞于蓝苍,时而聚散甚自然。而温还姬温女侠,仿佛梦中惊醒罢,哪再酣睡?速速下床,穿好浑身青花衣,系好一袭瓷色裙,提着佩剑往外闯,忙不停步去寻师。
正是如今,还姬未在晋国内,居然已归自个家,即是师门黄山派。
儒武堂内,恩师百里木,十分庄严,静坐首位,左右弟子,男男女女,恭敬不已,两边树立;不得师尊发话来,暂不听得有人言。只见外头,温还姬无须通报之下,贸然闯入儒武堂,面仰一年不见的好师尊,还姬极感亲切至,同时对着左右的众位师兄师姐们,捧着佩剑作揖来。两班站队的一帮师兄师姐们,更是各双目光,见得一载未逢的小师妹,个个脸上好喜悦,自不多说哪话下?
温还姬这时,急忙敬向好师尊,抱捧佩剑,跪身一拜,朗声敬道:“师父,弟子温还姬拜见师父。”
百里木轻轻点头,令道:“还姬,快快请起。”
温还姬微微笑罢,缓缓起身,急着问道:“师父,还姬在匆忙跑进咱们的儒武堂内进见师父,便问过其他的几位师兄师姐,他们告诉还姬我昏睡了足足有半月。所以师父,还姬自被你老人家带回我们的黄山派后,当真是躺在我自己的闺房里昏睡半月?”
百里木听徒此问,不急不忙回答道:“为师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黄山,回来之后,不想让你即快苏醒,于是为师再让你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再连睡许久。毕竟还姬你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左旁的师姐如尘,目视师妹,连忙说道:“还姬,师父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是应该睡上这许久。毕竟你在外头如此心力交瘁,难道不该多睡一些时日吗?”
温还姬听言,轻轻点头,敬向自个至为敬重的师姐,接着再是一次,对着左右站立的一群师兄姐们,大声言道:“如尘师姐,还有诸位师兄师姐,好久不见。”
如尘与其他众同门,尽数两手捧佩剑,向着他们极为敬爱的好师妹,齐声拘礼道:“小师妹,好久不见。”
温还姬嫣然笑毕,转眼再仰师威处,高声说道:“师父,还姬也好久不曾再见到师父了。”
百里木闻听此言,轻微笑后,既不点头,也未摇头地应道:“还姬,你的好久不见,又是多久?对为师而言,区区一年,不过宛若昨日而逝。”
温还姬听师此话,唉声叹息,朗朗说道:“对师父你老人家来讲确切如此,但是对还姬我而言,这一年来,仿佛如同还姬的一生啊。”
百里木闻徒此话,音声如钟地讲道:“那是因为还姬你总算觉得,外面的尘世之间,远远超乎你所想象之外。”
温还姬听罢此理,当即却是,苦苦笑道:“世人的贪婪与自私,确实很难让还姬我看到这世间的美好一面;世人的善恶不分,恩怨不明,着实是让还姬我深深地觉得污秽了天下间所有的鸟语花香之景,辱没了风和日丽的苍土。”
百里木耳听这话,感慨地说道:“这便是为师当初为何苦苦阻你下山,放你闯荡江湖的最好原因。”
温还姬继续仰头,看向恩师,洪亮地说道:“但是师父最终,还是让还姬下山去闯荡江湖,任由你的好女徒弟去走她想要走的路。”
百里木轻轻一哼,这会有话,质疑地问道:“为师之所以最后这么做,并非是为师的心里明白,留得了你这个人,留不住你的心。而是为师见你对世间的是非恩怨过于执着,故而为师干脆便放你远走它处,远离师门,令你尝尝你温还姬温女侠一心想要守护的中原人,到头来他们是否将你看作是不是他们的守护女神。如今你终于亲身体会到,你的国,它在哪?你要的公道,它又在何处?”
温还姬闻师所言,听师所问,忽然冷冷发笑,反而问道:“如此说来,师父你当真是对你的好女徒弟用心良苦啊。还姬该怎样多谢师父你老人家?”
百里木这回一听,也是那样,呵呵冷笑地责问道:“还姬,观你神色,听你其言,莫不成你仍旧对此是心有不甘吗?”
温还姬这下,急急有事又问道:“师父,还姬沉睡的这些日子里,外面的世间又发生了怎样的天翻地覆?”
百里木此次听问,冷然地回道:“黄山以外的世道,本是一个怎样的世间,它就是一片怎样的天地。”
温还姬冷冷一哼,性急难耐地看向至为亲切的师姐,向她询问道:“如尘师姐,快告诉还姬师妹,外面的世道,又变成了一副怎样的景象?”
如尘赶紧摇头,速速说道:“还姬小师妹,不管外面的世道何等动乱,不论黄山以外的天地,多么的令人不忍直视,从此以后,都将和还姬小师妹你再无半点关系。”
温还姬听得此言,极为不满地问道:“如尘师姐,你这是什么话?”
百里木此时,师颜冷峻,突然对她,下此师命道:“还姬,你听着,你如尘师姐的意思,就是为师此番将你带回黄山,那么从此往后,为师不再放你离我师门。至此以后,你就陪伴为师,死守我们的黄山派,不参世间之俗事,不理世道之混乱。为师那日仙逝后,黄山掌门之位非你莫属,到时你就和你的所有师兄师姐们,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此世。”
温还姬听师此意,闻师之令,已是冷若冰霜,不遵不从,冲着师威,义正言辞地问道:“天下不宁,我区区黄山派又何以安生立命?国将不国,我们的黄山景色,即使再美,岂能继续照耀着光明之路?师父,小到我黄山,大到我中原,物是人非的滋味,这种感觉是否挺好?”
百里木眼见小女徒儿,不屈不服,言辞之意,万般不从;冷冷发笑,接着问道:“还姬,你仍然还不肯对世人的愚昧死心吗?你依然不肯对世道的是非曲直彻底地心灰意冷吗?”
温还姬玉手两心,捧着佩剑,面仰恩师,好好作揖道:“回禀师父,还姬对世人的愚昧是曾死心过,还姬对世道的是非曲直也曾心灰意冷过。但是此时,还姬的这颗心,又活了过来;还姬的心如死灰,又重新振作。”
百里木闻徒此言,听她此意,挥袖过罢,冷厉地训道:“还姬,你为何宁愿为不值得你所守护的天下人而活,也不肯为真正关心你的人而活?”
温还姬清脆十分,急急应道:“师父你错了,还姬倘若连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人都不为他们而活的话,那么我温还姬又谈何还会为了千千万万的人而活?”
百里木这时听后,眉宇之间,严肃尽收;语气缓和地讲道:“还姬,听为师的话,人生在世,为自己而活为先,为他人而活,除非是真正属于你的亲故。至于天下人,当你真把天下人尽数当成是你的亲人的话,那么普天之下,最是不爱惜自己的人,至是伤害自己的人,就永远莫过于你啊。”
温还姬即刻摇首,此刻有话,向师问道:“师父,可还曾记得去年那日,还姬下山之前,曾向师父你跪拜的那一刻,还姬对师父你老人家所承诺何事?”
百里木听到此处,竟是那样,强颜欢笑地说道:“还姬啊还姬,这份礼太沉、太重、太阔气了,为师承受不起。因为我百里木,不忍我的好女徒儿继续受伤,并且到时候她所受的伤,只会让为师看后越来越心疼。”
温还姬再又一次,忙忙摇头,睁大秀目,坚毅地说道:“师父,这份大礼不仅是要送给师父,更要送给我的愿楼哥,也即是还姬的夫君。”
百里木耳听于此,不慌不急地问道:“也即是已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那位黄公子吧?”
温还姬听师一问,不禁怔了一怔,纵声问道:“师父,这些你也都知道了?”
百里木轻轻点首,回她道:“对为师而言,你温还姬这个好女徒儿,已是为师在这世上唯一至为重要的亲人了。因此但凡是你的事,为师安能不知?”
如尘面视师妹,眉开眼笑地说道:“还姬小师妹,师姐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为了你心爱的男人,贸然闯到别人府上的喜堂中去抢新郎官,还当众给你所爱的男人下跪,求他娶你为妻。这份举动,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个女子有此勇气,有这魄力能办到?”
温还姬看着师姐,既是得意的欢笑,但又是苦中作乐的欣喜道:“如尘师姐、各位师兄,还有列位师姐,你们的小师妹我岂会如此胡闹地去抢别的女人身边的新郎官?你们的小师妹我只是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新郎官罢了。”
在场的诸位师兄、立身在内的各位师姐,个个听得小师妹此话,无不仰头嬉嬉笑,个个对她拍掌赞。
百里木此刻,对此是一边不由得拍手称赞,一边又是,叹惜未断地讲道:“有意思,甚是有意思啊。只是挺可惜,实在太可惜了,你没能把他带回黄山来面见为师。”
温还姬听到这儿,芳颜之间,哪能再笑?微合杏眼,心伤未绝地回道:“不错,确实太可惜,你的这个好女弟子没能将她的男人,带回师门面见你老人家。”
百里木深深叹息,对着女徒,有言问道:“还姬,你这一生一世,当真除了他黄愿楼以外,再无任何一个男人能配得上你温女侠了吗?”
温还姬闻师此问,再度睁开眸光来,仰看师尊立回道:“不错,我和他之间的男女情爱,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我温还姬是非他不嫁,而他也无论是此生或是来生,亦是非我不娶。如今他虽离我先行一步,但是我温还姬和他黄愿楼的真情,天地可鉴,日月为证,他永远活在还姬的心中。而他不管是在天上或是身在九泉,心里除了你的好女徒弟以外,住不下任何女子。”
百里木嗯的一应,点头几下,赞美还姬相公道:“依你的脾气,以你的高傲,这位黄公子能够值得你如此爱上,他无疑是这世上最幸福不过的一位七尺男儿。”
忽地这时,陡然当下,一名弟子,神色匆忙,跑进儒武堂内;两手十指,连在一块,捏拿一张卷起的信纸,向着师威坐姿处,毕恭毕敬地呈上道:“回禀师父,据接到飞鸽传书的弟子来报,大晋国现如今的局势,愈是凶险万分,宛如天塌地陷的景象。”
温女侠立足一旁,两耳听到,急急追问。严师百里木,瞪了还姬一眼罢,速令此名弟子呈上来后,心剑宗主一手接过,翻开低首一阅毕,淡然一笑,不以为然。还姬见师,这般神情,速速求问,晋国那儿,有何变故?动荡之大,状况如何?
百里木视向女徒,冷漠地说道:“还姬,那大晋国如今的局面,岂止是燕云十六州?不仅你为中原所夺回来的澶州、相州和那邺都城均已重新落到辽人的魔掌之中;就连郓州、齐州等多处县城,皆已沦落于辽军的铁蹄之下,惨遭血流成河。那里的万千黎民,已是白骨累累,冤魂缕缕,俱归黄泉。”
温还姬听此噩耗,左只柔荑,攥紧四尺长佩剑,右只皓腕,握紧拳头;端的见她,愤气填膺,咬牙切齿地嚷道:“可恶至极,可恼之至!”
百里木越是这样,毫无满腔义愤之举,浑无义愤填膺的神色,淡淡地往下说道:“岂止如此?兖州也即将面临辽军的铁骑,形势危矣。还有就是,古掌门、凤帮主、陆门主等人,因无法守住邺都城,通通听得你当日速离邺都赶往别外救民于水火之前的那一刻的嘱咐,当大军压境之际,速速弃城而保命。现如今他们各自听得你的吩咐,十日前正当辽军兵临邺都城之前,悉数弃城而归到原来所待的地方。但是现如今,即将面临着辽兵的入侵之劫。”
温还姬闻师此话,哪能冷静?吵个不停地叫道:“那岂不是我古叔叔的华山派,到时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还有还姬这一年来所结交的至友,都在那儿。如此说来,还姬到时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岂非很难抵挡辽军的来势凶猛?”
百里木再旧一次,冷笑尽露,视看还姬,严厉地问道:“看来你还是执意要走?”
温还姬坚决地应道:“不仅是我古叔叔的兖州即将有难,并且长此下去,料定不久,曹州也会面临浩劫。一旦曹州也沦陷的话,那么我夫君的宋州,到时惨遭凶狠残暴的辽兵入侵,为期还会远吗?”
百里木仍旧一次,冷冷说道:“所以你铁了心,还是要去继续会会这个乱世。”
温还姬凛若秋霜,仰向恩师,言辞犀利地问道:“师父难道想要你的好女徒弟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一些至友们惨遭辽军的突袭,到时家园不保,流离失所吗?莫不成还姬还要对我夫君的故乡,到时也遭到一群残无人性的辽兵肆虐而袖手旁观,置若罔闻吗?”
百里木凛如师颜,尽露于色,极为不悦地斥道:“说来说去,你不仅是为了他们,到头而来,你仍旧要为了天下人。”
温还姬此刻,面带无惧师威容,敬仰师尊下跪道:“师父,恕还姬今日不能继续待在黄山,仍然要下得黄山,前往晋国,用我的剑,诛尽那群如今更是打到我们家门口的一群豺狼虎豹!”
百里木这下听言,举头发笑,挖苦地说道:“好一个我们的家门口,你将天下人当作是你的家人,但天下人却永远不会把你视作是家人。还姬啊还姬,中原人的冷漠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和你同属汉人的同胞们的是非不分,无情无义,你难道还没尝够吗?”
温还姬跪身在地,柳腰之杆,依旧挺直,不退不让地回道:“师父的用心良苦,你的好女徒弟我也替你老人家在外面是好好地领教过,一丝不苟地尝尽过。然而越是这样,你的好女徒弟我越是要往外闯!”
百里木此回听罢,师颜之间,不禁震怒;对着好徒,狠狠地训斥道:“还姬,你到底要闹得何时方休?你究竟要疯到几时才尽?”
如尘陡然眼见恩师,勃然发怒,吓得赶紧走到小师妹身旁,面仰师威而跪拜,扭过头来看师妹,慌忙劝道:“还姬小师妹,莫要再惹你师父生气了。”
温还姬见师动怒,听师此责,公然无惧,全然不慌;依然那样,昂然说道:“不是我这最小的女弟子惹师父生气,而是师父你老人家在惹她这最小的女徒弟生气!”
百里木再续一次,冷冷笑道:“还姬,你的心到底有多大?你守护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伤害着你,可你竟然屡屡拼死也要往外闯,拿着为师赠给你的剑,非要去保护不该值得你去守护的万千黎民?”
温还姬此刻此时,不得恩师而准许,擅自站起凛然身,面临师威之霸道,更是据理力争道:“师父,还姬是汉人,师父你老人家也是汉人,在场的诸位师兄和师姐们亦是,还有在天上的大师兄他同样也是。我的夫君也即是愿楼哥哥,他也是汉人;我的古叔叔、云大哥、寒飞姐等,所有和还姬成为生死之交的好友全都是汉人;武林正道,各位敬重我这后辈的前辈们,诸派掌门人,以及所有的江湖同道们,大多是汉人。不管是这南唐国的成千累万的庶民,还是那晋国所居住的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多数同属汉族人。还有那所谓的孟蜀国、吴越国、闽国、南楚国、南汉国、南平国等,那里的多数民生,同样也有许许多多跟我们一样,同属汉地九州的华夏人。”
百里木闻徒之理,听徒此话,还是那样,不为所动地讲道:“还姬,你跟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原说,我们同属汉地九州华夏人,你未免也太高看当今的中土大地之中所生存的万万千千的汉人?还姬啊,你还是看低了汉族人的冷漠无情!”
温还姬昂首依旧,对视师尊,理直气壮地言道:“还姬没有看低我们汉族同胞的自私冷漠,但绝不言放弃我们的神州大地。因为,我们的国,人心涣散,道德沦丧,朝廷无道,明君不现,万民们再怎样自甘堕落;终究还是会有人义无反顾,不畏艰难,不惧万死地仍旧要去守护着它。毕竟这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千千万万的汉族同胞的一个共同的家园。师父,我们的国、我们的家,当我们自己都抛弃了它,那么老天爷凭什么还让它存在?任何蛮夷,又凭什么不会来强占我们的秀丽山河?”
百里木耳听于此,最后一次,冷声笑罢,站起身来,俯视还姬,宏亮地说道:“为师自知,不论为师怎样千言万语,苦口婆心,都无法劝阻还姬你就此永远地留在黄山。”
温还姬点头数下,仍是仰看,至亲恩师;再又抱捧长佩剑,敬师而来拘礼道:“所以师父,还姬这便要走了,你的好女徒弟,再次万望师父你老人家,贵体安康,长命百岁。”
百里木挥袖又过,满脸峻厉好十分,对着深切好女徒,已是不客气地言道:“想走!为师好不容易把你给带回黄山,你今日初醒,来到儒武堂前,跟为师对话一阵,又想要这么走了?还姬,你未免对为师太过无礼了吧?”
温还姬听师这话,倒已是慌张全无,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么师父此次,意欲怎样才肯再次让还姬离开师门?”
百里木最终听言,响亮十足地应道:“当然还是按为师的老规矩来办,凭你手中的剑跟为师告别。”
温还姬听师此话,见师如此,何慌何恐?对着师尊,盈盈笑罢,最后一回施礼道:“好,师父,放马过来。你的好女徒弟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师父你老人家面带半点的失望之色。”
如尘师姐见当下,这对师徒男女俩,闹得这般不可开交,无比紧张,自不话下。其余在场众师兄,其他立身在此的各位师姐,悉数耳听小师妹,又是一次因下山,与师一战不可免。纷纷满头大汗来,为此深知,万语千言怎相劝,哪能阻止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