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凛凛威武好英姿,单骑独闯澶、相两州,陆地作战极飒爽,一剑寒光,杀尽二十好几县城处,霸占中原国土的辽军数万。端的是那,好个盖世奇女侠,刚刚承受丧夫痛,甚化悲痛为力量,孤身一女执长剑;为报家国血海仇,誓卫神州不可犯,斗胆万分独自行,戮破蛮夷心胆寒。
随后温还姬,纵马狂奔又独行,勇闯邺都之城去,再是一次,百般英武,潇洒出剑,孤抗辽军上万人,杀得四围敌胆亡,诛得四面敌军倒;硬是接着,夺回属于中土一方的城池之地。
之后身在本城中,与邺都城民上万千,独自一女,站身一处,向着四周的人山人海的汉族同胞,响亮十分地说家国、论道义,盼望他们能团结,争取早日将辽贼,赶出自己家园外。奈何一群庶民们,对此极是,麻木不仁,对这甚是,冷遇相待。
次日凌晨刚一过,仰头看苍,阳光炎烈,照亮中土一半地;朵朵白云遥万里,飞鸟各类群群聚,常有多只逗此留。此刻此时,温还姬猛地睁开杏眼光,竟见自个,活生生地被五花大绑于一处木桩间,而身在之地,正是一条宽敞的街路上。
温还姬左右挣扎,居然是那,浑身无劲,万般无奈,当真确是,枉费自己一身的盖世好武艺,却在眼下这时候,忽然受这区区一根绳索缚,紧紧捆绑木桩上,怎样弹动都无法挣脱仅仅一根绳。只因她的浑体内,逾过百年的深厚功力,竟然会在这节骨眼上,无可施展,其余气力,更是有心而无劲。甚是显然,堂堂绝代之侠女,万万不曾真料到,也会中此暗算后,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坡凤凰不如鸡。名满神州全武林,上令昏君耳闻惧,下使邪魔听她名,心惊胆战望风逃;现下这时这一刻,也会有此落魄际。
尽见前方,一群本城百姓们,突然见得还姬醒,睁大一双凤眼来,无不惧得两腿发软,不管男女,不论老少,通通手执木棍、锄头、铲子站立前头,胆寒心惊对准她,亦有些平民百姓,这个那个地手握切菜刀、砍柴镰刀和斧子,毛骨悚然地欲向前,却又无比害怕地往后退几步。极是明显,他们个个想杀她,竟是无此胆量为。
温还姬虽是片刻有心慌,到底贵为极女侠,无畏无惧是本性,凤威立即露神色,冲着他们,大喊大叫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为何要如此暗算于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一名老汉,正是昨日白间,与她还姬对话最多的老者,拄着柺杖,硬着胆子,缓缓靠近,低着老脸,对她言道:“温女侠啊,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温还姬听此回答,冷冷笑罢,未再挣扎,冲这老人,厉声问道:“迫不得已?是谁让你们如此对待我温还姬的?”
又在此刻,一名老妇,年过花甲,一缕白头,身着破烂,也拄拐杖,慢慢走近,同是不敢直视还姬那张凛若秋霜的芳颜,低头讲道:“温女侠啊,老身有儿有孙,不能因为你嘴中所谓的家国大义而害了老身的孙儿啊。”
温还姬闻听此话,又乃一次,呵呵冷笑地问道:“你们快说,是谁在暗中相助你们的?”
一名大汉,执着斧子,于人群之中插了出来,迎前几步,冲着还姬嚷嚷道:“什么谁在暗中相助我等将你绑在这儿?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各自暗暗商量好了,用迷魂药放在你的饭菜中。”
原来乃是,昨日黄昏将至,温女侠身在一家酒楼里,陪同本地的数百贫民,坐在酒楼的一楼处,大口用膳,之后还姬,在酒饭饱足于不久,极是不知因何故,当场晕倒,就此整整一夜间,六感无醒任何物,不明世间万般变。直到今时今日来,渐渐初醒方发现,自己就已成这样。饶她姓温名还姬,仅被区区一绳索,绑得这般结实下,一身功力使不出,除了张口骂人外,其余气力尽被压。
温还姬这下听言,继而一次,冷冷笑毕,凌厉秋波,瞪着那名大汉,喝斥道:“是吗?依本姑娘的武功,区区迷魂药,也配奈何得了我堂堂温还姬?更重要的则是,本姑娘虽芳龄十九,但我的体内可有超过百年的功力,小小迷魂药都能把本姑娘给迷得晕倒的话,你们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江湖上的武学了吧?快说,背后指使你们来暗害我温还姬的是何人?”
又值此时,一名徐老半娘的妇人,亦是身穿破旧的素衣,瑟瑟发抖地执着木棍,提心吊胆地往前数步,对着还姬,大声说道:“黄毛丫头,你别管是谁在暗中相助我们如何害你,我们只需想方设法,将你擒住,绑在此处,然后等待朝廷立马派兵前来将你交给辽国发落,到时候我们谁都能活命。要是真让我们跟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要造大晋的反,要与辽军抗衡到底,那我们才是疯了呢!”
温还姬听这妇人,所说之言;还是那样,被绑木桩,冷笑面带;对着诸位,郎声地责问他们道:“普天之下,诸般奇毒,能使本姑娘中招的,已是寥寥无几。这个人所用之毒,定是江湖中不同寻常之辈,而你们,不过都是一群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穷苦草民,你们的家里岂会拥有如此非同寻常的毒药?那个躲在背后,偷偷相助你们暗害我温还姬之人,究竟是何人?有本事让其速速滚出来!”
正逢当下,围她前头的一帮民众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这个那个地冲着温女侠,纷纷叫骂道:“行了,你这疯丫头都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啊?乖乖地在这受缚吧!最迟明儿清晨,朝廷官兵必赶来邺都城,到时候要么把你在此押上断头台,对你斩首示众;要么将你交给辽邦,让契丹人狠狠地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以泄他们对你这臭丫头的心头之恨!”
“什么当今江湖上的盖世女侠?我呸!好好一个姑娘家不做,偏偏要去学什么武?用什么剑?你触犯天威,与辽国为敌,和大晋作对,还要连累我们这里的百姓?”
“燕云十六州是不是中原人的故土与我们何干?跟你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这邺都城是汉人的家园又怎样?现这座城,早就已是辽国的地盘了。我们现如今是活在契丹人的土地上,而你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地狱无门偏闯进的疯丫头!澶州、相州多少辽军被你这疯丫头所杀?现如今你又闯到邺都城来,杀光这里的辽兵,还要叫着我们跟你这如此不自量力的疯丫头一样对抗大辽,你不是存心要害我们又是什么?”
“其实我们是不是汉人又如何?我们只要能活着,是否身在辽汉的地盘上又有何妨?”
“你就是一个丧门星,一个天大的灾祸,大晋皇帝都不管那里到底是不是汉人的国土,你一介小小的姑娘家,怎的这般不识好歹?中原到底有多少故土,到底与你何关?天下间谁是汉人谁是辽人,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偏偏要害我们至此?”
温还姬耳听他们,各个对己的无比愤恨,听尽他们,一个胜比一个地对己这般埋怨;音声如钟,对着他们发问道:“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自幼到大,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着你们的本姑娘吗?”
一众怯心懦弱的本地黎民,尽数闻听这番话,全都耳听她此问,这个那个地,却是纷纷举头大笑;接着只见,他们一个个地冲着捆绑于木桩上的温女侠,一个更比一个地冷嘲热讽地说她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温女侠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地想要守护着我们?呵呵,可笑,何等可笑啊?”
“哎呀、哎呀,你胡说些什么啊?你说你自幼到大,想要来守护着我们?怎么守护啊?凭你一人一剑?”
“你们听听,各位街坊们,通通听好了,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她自小到大,想要全心全意地守护着我们啊?这?这说得什么话啊?”
“你说你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地要守护着我们,那要守护我们什么啊?是保护我们的身家性命?还是要用你的玉体,来给我们这群大爷们好好享受享受啊?哈哈........”
“你守护着我们,你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要害了我们这全城百姓的性命啊。居然厚着脸皮地来问我们,为何要如此地对待于你这个要守护着我们而自居的疯丫头?”
“你不跟大辽的现今皇帝为敌,不和大晋国的当今圣上作对,就已经是很守护着我们了。各位街坊,你们说是与不是?”
温还姬这时,被绑木桩无可动,淡定芳容本依旧,眼见他们各嘲笑,闻尽难堪入耳言;这下难免不发怒,凤眼圆睁,万语千言只几句,对着他们,嚷声指责道:“对一群来霸占你们家园的豺狼虎豹,你们却如此怕得毛骨悚然;而对待一个不顾一己安危,拼死也要帮你们夺回家园的人,你们竟是这般想方设法地要害她。问你们到底是不是汉人?你们各自的心里,倒是何等的不以为意。问你们何以这等懦弱?这样胆怯?你们一个又一个的不以为耻。因为当真对你们而言,只要能活着,你们哪怕就是再怎么像狗一样地活着,也是无所谓。”
这群本城草民们,这下个个听她责,无不恼羞成怒来;再旧一回,那个这个地对着紧绑在木桩上的温还姬,是狠狠地抱怨道: “你住口!我们的家园?这里只是大辽之邦给我等诸位的一个安身立命之地,我等岂敢谈这邺都城是我们的家园?”
“就算这里是中原的故土,而我们也即使都是汉人的话,又到底能怎样?大晋皇帝都把这里卖给了契丹人,那和我们这群穷苦百姓有什么关系?”
“你立身在我们面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国家?字字句句地跟我们讲什么民族的道理?那么本大爷问你这疯丫头,国到底是谁的国?自古以来,不是皇帝的国,难道还是你温还姬的国不成?又难不成,还会是我们这帮穷得叮当响的百姓的国不成?”
“什么家国大义?命都没了以后,家有何用?命都难保的时候,国它又是个什么东西?大义它又值几个钱啊?”
“我们这里的百姓,大多曾经当过流民,我们其中,很多因快饿死的时候,都做过了易子而食的事。我们为了能够饱餐一顿,自己的双亲皆可不管不顾,自己的至亲儿女也可以随意用来杀之过后,用生火来烤熟吃骨肉。至于什么中原之邦?有多少汉人关我等何事?汉地九州,有多少故土是属于中原人的到底与我们何干?”
“我们受苦受穷的时候,你嘴里所说的家国大义,它在何处?我们的亲人惨遭被屠的时候,有冤无处伸,有仇无法报的时候,你的一张红唇白齿所说出来的侠义之道,又在何方?我们谁都历经过风餐露宿,差点饥饿致死,险些被活活冻死的时候,你这位女侠口中所讲的千千万万的同胞,谁来好心地将手里的饭碗让给了我?哪一个大发善心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给我穿?”
温还姬见眼他们,个个皆是这嘴脸,闻听他们,所说之言,所讲之理,端的是一句一字,没了灵魂、失了信仰、死了血性、埋没良知。顿时让她温女侠,是整颗心下,心如刀绞;再回冲着他们,瞪着杏眼,厉声训道:“你们何不每一个人拿着镜子,或者去河边低头看看你们各自的嘴脸,你们到底活得还像个人样吗?”
又逢此刻,群众之中,挤出一名妇人,亦是不惑之年,身着补丁的素服,目露凶光,指着还姬,怒气冲冲地骂道:“岂有此理,你都快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嘴硬?我们什么嘴脸了?我们活得怎么不像个人样?人活着,贪生怕死都不像个人的话,那人还是人吗?人活着不为己,必遭天诛地灭,这就是人活着最该明白的大道理!反倒是你这臭丫头长得一张这么美的脸,却不思怎样用你的美色去赚取男人的金银珠宝,偏偏要如此不知死活,跟一些万万不可为敌的高高在上之人作对,那么你活得可曾像一个姑娘?你活着又有哪一点似个正经的女子?你这臭丫头,你怎么不给老娘去死啊?”
再见当下,一名樵夫,身穿破烂,同是从挨肩擦背的人群中挤出,迈前几步,对着捆绑在木柱上的温女侠,叫嚷道:“不必跟她如此多的废话,少跟她持久的啰嗦,打!我们狠狠打她!”
此名樵夫话音落,但看这会,围着还姬于前方的一帮刁民们,一群提着竹蓝者,男女老幼皆有之,将竹蓝子里的肮脏白菜,纷纷手抓朝还姬,一个劲地乱扔去,往她一张好玉容,不停使劲砸过去;随后又有些人,将竹蓝里的不少发臭鸡蛋,更是毫不留情地对着温还姬的玉体之处而掷去,扔到她的芳颜间,甚是弄脏了一张精美绝伦的仙姿玉貌,丢中她的楚腰时,极是污秽了一具当今乱世之中的高洁傲岸之躯壳。
待他们这般羞辱堂堂神州侠女身,这等侮辱凛凛正心的还姬仙容后,方是见得他们,缓缓罢休,个个朝着他们,露出丝丝得意的笑容。
温还姬仍旧这样,被绑木桩间,不卑不亢杏眼睁,扫视他们一会罢,理直气壮洪亮道:“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本姑娘又明白了这世间的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天下间,有许多的人虽然活着,但他们活得真不像一个人样;而有很多的人虽然作古多年,但是他们生前,尽是活得像个神,生得似个佛。”
这群黎民,个个耳听她此话,照旧一次,被她此言,通通气得七窍生烟,恼羞不已。接续一次,拿着竹蓝里所剩下的发霉的青菜,捏着蓝子内,发臭的鸡蛋,继续朝着还姬脸,接着对她整纤身,好不无情地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