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当真好个顶天立地之奇女,好位敢思敢为的姑娘家,确切一名太不同寻常的妙龄女子。为了心中好情郎,为求自己所爱男,纵着良马,千里奔波,不辞劳累,马不停蹄地赶来宋州到虞城,闯进黄府来抢亲,只为求得心上人,重新回到她身边。当众下跪黄公子,低下还姬高傲头,藏尽平时冷艳容,求他愿楼随她走;要以日后斩尽奸邪之举,誓平乱世,还给天下太平之日为聘礼,作为黄愿楼娶她温还姬为妻的至好见证。
端的乃是,还姬状举,何等豪迈,温女侠那话,何其令天下弱女极汗颜。又是多么的羞煞世间男儿脸,愈是那么的证实一位姑娘家,敢为情爱,漠视万般迂腐来,鄙夷世道全腐朽。确切是她温还姬,面临天下万恶前,永无惧心拔剑锋;面对自己情欢爱,同是毫不懦弱为。果真是那,纵观世间虽浩大,只有还姬愿为事,绝无任何一件事,能令她心存胆怯。
华山贵派,这日仰空遥遥望,一盼无际白云天,晴光照耀好山川;雁儿不尽,俱翔神州顶穹上;如诗如画中土景,永存苍茫十地间,是平是乱凭天意,尽在人为山河旧。
聚英堂内,不论身为还姬的长辈友,还是跟她平辈的至交,通通身在主殿内;另有一群华山门徒,受温女侠一声话下,几十近百站当前。
温还姬牵着黄愿楼之手,立身于中间小小台阶上,先是面露嫣然笑,随后对着一帮华山弟子们,是一脸肃穆,朗朗说道:“众华山派的兄弟们,你们都听好了,本姑娘身边这位黄公子,他不仅是我温还姬的愿楼哥,并且要在不久之后,他将成为我这位名满江湖的盖世女侠之夫。所以自即日起,你们见到了我愿楼哥后,务必要对他以和为善,以礼为贵,听明白了吗?如若让本姑娘听到你们其中有谁敢有半点对我的愿楼哥不敬之处,便休怪我温还姬难以念在我古叔叔的份上而对你们轻饶!”
众华山弟子们尽听此言,无不个个仰头欢笑,这个那个地,敬向还姬跟愿楼,纷纷回道:“温女侠,瞧你说的,你敬重的人,尚且必是我们所尊敬之辈。更何况的还是黄公子,乃是你温女侠不久之后的夫君?”
“温女侠,你放心吧,你的男人,我们谁还敢对他存有半点不敬之心啊?”
“就是、就是,温女侠的夫君若让我们谁胆敢有半点不敬之处,很明显就是存心跟你温女侠过不去。”
“温女侠,不但我们不可能对黄公子有丝毫不敬,非我华山中人,若是让我们谁的耳朵听到有谁敢对咱们的温女侠的黄公子有何不敬之处,我们都不会放过这人。”
“黄公子,你好有福气,居然能娶到黄山派女侠温还姬为妻,此乃何等的三生有幸啊?”
“黄公子,你虽没有半点武功,但是能够娶到当今天下,最是美名远播的温女侠为妻,就凭这一点,你就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七尺男儿。”
黄愿楼微微笑罢,急忙对着各位华山门徒,好生谢道:“谢谢诸位,在下甚感诸位的祝福。因为对在下而言,还姬之心,如此属我,此生此世,何其令我,夫复何求啊。”
温还姬转过头来,对着愿楼,盈盈一笑,道:“愿楼哥,下月初三,就在这华山上,举行一场你我最为隆重的婚姻。到时候,愿楼哥你要穿上一件比你和素羽环拜堂成亲的时候还要雍容华贵的新郎服;而我温还姬,定要身穿一件,比她素羽环当时玉体所穿的那件嫁衣,更要珠光宝气。除此之外,有请当今武林正道之中的各大掌门人全数远赴华山,还有整个中原上,所有成名的英雄豪杰,悉数来为你我二人的婚事贺喜。另外,下个月,也正是你我一年之约的期限已满,你我的婚事,正在那天举行,岂不美哉?你说呢愿楼哥?”
黄愿楼听罢此话,仰首笑毕,轻轻摇头,回道:“还姬,依愿楼哥所想,这大可不必。”
温还姬听此回答,急急问道:“什么?愿楼哥,你此意又是为何?”
黄愿楼尽挂笑容,不急不慌,兴奋地讲道:“愿楼哥之意,就是无须举办如此隆盛的婚姻。其一,因为只要你心有我,我心有你,就已全然足够。似这种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形势,大可不必这样。毕竟普天之下,结为夫妇之事,何其众多。然则自古以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伉俪是少,夫妇不睦,反目成仇,休妻之夫,何等众多。唯有一生一世,情深不变,直到离世,黄泉相伴,再求来世做夫妻,才是世上真正最为美好的姻缘。所以这个世上,犹有什么样的隆重婚礼,能比得了我俩之间这样的你情我愿,两心相许的婚姻还要盛大?”
温还姬听得此理,眉开眼笑,好不乐呵,往下连忙问道:“愿楼哥,所言极是,那其二呢?”
黄愿楼抬头又笑,对着她脸,眉飞色舞地说道:“其二便是,各派掌门人,哪个不是日理万机?谁又不是身在如今乱世中,整日抵防门下出逆徒?当然,凭还姬你现今在江湖上的威望,只需你一句话,武林各派掌门,除非身患重病,不然为给你这薄面,就算是在百忙之中,亦会想方设法抽身之后,不辞千里而来到。但是仅仅为了你我俩人的婚事,便这般劳师动众,愿楼哥认为不妥。毕竟这不是生在太平世道,而是乱世纷争的局势。只要不是关乎到上至国家兴亡,下至江湖有难的程度,便不必这样因一家婚事,有劳诸位前辈们跋山涉水来道贺。”
温还姬听此道理,笑逐颜开点点头,满意十分地应道:“好,既然愿楼哥这么说,还姬又岂能说半个不字?那就依我愿楼哥的。”
黄愿楼喜眉笑目,再又一次,接着言道:“还有其三,那便是你我的婚事,至为不需的则莫过于扩涨浪费。需知当今天下,多少黎民百姓,常常日思夜想是何事?自然莫过于一日三餐能温饱;白雪皑皑,寒风刺骨之日,皆能身穿暖和衣。愿楼哥深知古掌门要为你我举办此等隆重的婚礼,破费定然会不少。华山派虽有此财能办妥,可是之后呢?到时一场更大的浩劫一来,必会有多少难民得让我们去保护?那么到时候我们还有多少银两去资助他们这群受苦受难的流民?所以还姬,这一点你又有没有想过?与其拿华山派的这些钱财,来为你我举办这种大可没必要的盛大婚姻,倒不如留着些许金银,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岂不更是美哉?”
温还姬再听此理,喜笑颜开,继续点头称赞道:“愿楼哥,你一点武功都没有,却能对身后之事,想得如此周到。这一点,还姬日后,要好好向你这不久之后的夫君学着点了。”
黄愿楼欢欣鼓舞,哈哈又笑,道:“那是自然,论武功,我这即将成为你这位盖世女侠的夫君,当然得听你的。但是论起其他之事,你这位温女侠,是有不少时候要听我这快要成为你夫君的愿楼哥。”
凤九钟举头大笑,对此心欢,对他愿楼,极为满意;伸出拇指,夸他道:“黄公子啊,你事事考虑周全,这说来说去,你最终为的还是你这快要过门的好媳妇啊。”
古世英亦是喜形于色,对着公子,一边赞扬,一边讲道:“黄公子,你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其余的,样样令人钦佩,件件之事,皆能思虑周到。既然是黄公子的决断,而还姬也面带微笑,点头称是,那么此事甚好不过。”
云莫流与众同欢,对着姬楼,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师父就无须大费周张,派门下弟子出得任城,远出兖州,四处向各派掌门人送喜贴了。”
凤寒飞心花怒放,看着还姬,乐呵呵地说道:“还姬妹妹,太好了,你的如意郎君,就此回到你身边。日后你的芳容之间,会有更多的嫣然一笑。”
李嫣眉终见还姬,灿烂笑容,再现脸上,自是替恩人甚欢,为至友而喜极,朗声说道:“还姬妹妹,这算是自姐姐跟随你以来,最为欣然的一天。毕竟你找到了此生此世,永远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温还姬闻听此话,摇头几下,对视她脸,说道:“李姐姐,你后面两句可说错了,我的愿楼哥是个好男人没错,但可不是我温还姬将自己托咐给他,而是他黄愿楼黄公子,把他自己托付给本姑娘才对。”
黄愿楼耳听此言,更觉心中,无比欢快;抬头大笑,忙忙应道:“好、好,你怎样说都行,我的还姬妹妹。”
温还姬再旧一次,扭过芳颜,向他撒娇道:“那是自然,因为我是你的还姬妹妹,而你是我的愿楼哥哥,因此你不将你自己托付给本姑娘,还能托付给谁?”
姬楼俩人,两张笑容,愈是对此,笑得何其人间乐,快活胜过苍界神。大伙身在聚英堂,个个目睹温还姬,陪同她的未婚夫,谈笑风生于此,眉欢眼笑至此,多数替这二人欢,抚掌大笑,乐乐陶陶。而那陆天平陆公子,是笑在脸上,忧在心里;陆远行看在眼里,明在心中,对着亲儿,唉声叹息,自不话下。而另一位姑娘姓洪芳名承芊,为此亦是杏眼一双看得清,芳心一颗甚明白,默默看着陆天平,除了叹息摇头外,实非其他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