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与武林群雄大张旗鼓,纷纷出动,志在此番,必伐契兴派掌门人即辽邦国师耶律扶丹。沿路千里迢迢至,破尽重重埋伏,闯过各道陷井,力诛晋军包围之际,总是还姬玉掌剑,至为颇多不二话。
随即温还姬独自一女,闯入契兴派总坛处,身在那座宫殿内,与辽贼国师耶律扶丹,已是如今到三番,展开你死我活之较量。而后耶律国师在下,三回败倒在温女侠指来自个喉咙处的剑尖之下;继而一回,眼看此番,国师之命,终止还姬剑锋下,哪晓事有突变。展莫雄、端木心书、冯百任三人,于殿外的远处半里以外的混战中,各自手到擒来一位姑娘,分别乃凤寒飞、李嫣眉、龙悟琼。三人各个挟持一位,来至殿内,以温女侠平日里的几位好姐妹之性命作要挟,胆敢威胁堂堂盖世女侠,不饶国师命,三缕芳魂必眼下,定当归附九泉下。
温还姬芳容震怒,义愤填膺,自不话下。一颗心下,虽非杀耶律扶丹不可,然而三位好姐妹,依她还姬之性,焉能不管?安能不顾?只得此次,再回剑下放过大辽国师一条命。
那天那时,朗朗乾坤好日头,华山派、丐帮、南天剑门之众人,加之当今武林奇女之侠温还姬,大举进击契兴派,令贵派门下是群恶伏诛,助纣为虐的晋兵一众,过半伏法还姬所执的四尺剑下;除了辽邦国师耶律扶丹,以及百毒姥母萧姥姥、德州剑客展莫雄、国师座下两名中原弟子端木心书跟冯百任外,其余一切走卒,所有奉儿皇之命相助辽贼国师的晋军,端的是悉数被剪除,全数遭正法。
当天那场战役中,战绩之最为还姬,人数之众乃丐帮。耶律扶丹三次败于温女侠的剑锋下,亦是三回死里逃生罢,其余除展莫雄、端木心书、冯百任之外,唯有宫殿外头的半里开外,参与混战中的萧姥姥见势头不妙,战况不佳,急忙趁乱逃脱。而契兴派,就此铲除,以绝武林一时的后患之忧。那次大战中,江湖正道,尽管死伤不少,然则比之敌方的十分惨败,足可忽略不计。
那座宫殿,里内所珍藏的些许奇珍异宝,被丐帮中人如数夺走一空,而后一把火,将此座富丽堂皇之大殿,是里里外外,以熊熊火光徐徐过后,最后燃烧殆尽只剩灰。而后所获得而来的金银珠宝,无论是古掌门还是凤帮主,互是陆门主和其余好友,通通依温还姬之意,过半送予贫苦万民,或发放于晋国之内的四处流民,其余所剩些许,则用来安抚此次攻打契兴派,万分不幸阵亡的正派人士们的家属。
这回一场激烈战,一举伐灭契兴派,今朝一过到次日,一晃又是半月时。这日阳光,不藏乌云,露出云空,照耀多处中土地,蓝天大日好兆头。
华山派中,聚英堂内,古世英、凤九钟、陆远行、鸳鸯二魔夫妇、怪手妙医,其余陆天平、云莫流、凤寒飞等人,均上坐在主堂里内,左右中间位置上。因此时温还姬,身在后院宽敞地,不断练剑,此刻不曾进高堂。
而正在当下,温还姬已然经门下一名弟子跑来通告,温女侠听罢,轻轻点头,扬长走去。这时只见,挺拔柳腰,昂起芳颜,浑身青花艳衣裙,光鲜照人好四射,缓缓行进聚英堂。
温还姬一对玉步,止于古掌门的跟前处,不急不忙,仰首问道:“古叔叔,此时急着把还姬叫来这聚英堂所谓何事?武林之中,想必定有变化?”
古世英微微点头,亦是不慌不急,说道:“还姬,刚刚不久,据探子来报,江湖这几日,确切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动静。”
温还姬听闻此事,淡然笑罢,继续问道:“哦,古叔叔,又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歪魔邪道,胆敢在武林中闹出风雨?”
古世英这下听问,轻微一笑,反而问道:“既有一个好消息,亦有一个坏音讯。还姬,你欲耳闻哪一个?”
温还姬听此言语,不禁嫣然而笑,接着回道:“古叔叔,别再跟还姬绕弯子了,好坏音信,还姬两耳皆在听。”
古世英再又一次,点头几下,郑重地说道:“还姬,好消息便是,大辽的国师耶律扶丹已死。而坏的音讯,则是另一个大魔头,又将在我们江湖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温还姬忽闻此事,脸色一变,略有几分质疑心,忙忙诧道:“什么?古叔叔你告诉还姬,耶律扶丹如今已死?此话当真?”
凤九钟举头一笑,确切不疑地说道:“自然当真啊,莫不成会骗你这小丫头不成?”
温还姬这回听罢,已非半信半疑,确是完全深信。然则有话,急忙问道:“他上回第三次在还姬的剑下逃生,此次忽然听闻这辽狗国师的死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如何死的?”
古世英再旧一次,毫无慌张地讲道:“还姬,此事说来话长,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
往下接着,只听古掌门跟在座的诸位,一个接着一个地对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一字不虚,半句不假,这个那个地面向温女侠渐渐道来。
原来半月前,契兴派的覆灭,契丹国师耶律扶丹的三回败逃,已使堂堂一国之师,因上回惨败,心灰意冷,雄心壮志心已死。此事更是震惊了身在东京城中的儿皇石敬瑭,使得晋帝,于这半月以来,是整日不闻还姬名,龙颜不露惊恐色,一旦耳听温女侠,甚是提心吊胆至,毛骨悚然非一般。端的是十几朝暮中,石敬瑭惧温之心,怕还姬之性,越来越是三更之际不能寝,白日御膳食难安。
且说耶律扶丹,那次彻底战败后,身负重创,由萧姥姥,展莫雄、端木心书、冯百任四位一路途沿护送之下,着实是三四个日夜以来,跋山涉水均走过,荒郊野外皆行过,没日没夜往北京。后来路经一处偏僻的荒野地,前方一队人马,尽是一群精锐的辽兵,特奉契丹圣上之令,前来接应国师回京面圣。之后耶律扶丹等人,生着前往燕云十六州的都城北京之地,跪仰大辽帝王耶律德光。
一座雕梁画栋,极度奢侈的宫殿中,北辽雄主耶律德光,庄严十足,高座金色龙椅上,俯首视向负伤不愈的国师耶律扶丹,以及左右跪伏在地的百毒姥母、展莫雄、端木心书跟冯百任,面露丝丝冷冷笑,既不龙颜有怒责几位,也未冷嘲热讽说各位。
耶律扶丹在下,深知现今皇帝,何其君威难测,自知自个圣上,素来皆是越不动怒,天颜至上更可怕。于是国师甚感羞愧,无颜面对吾辽帝,叩首不断,乞求圣上赐死罪,以降自己如今来到中原地,三番两次出师不利之罪,以治折损大辽天子威严之过。
耶律德光听尽国师跪拜在下,万语千言,乞求降罪之意,两道圣威难测的目光,转移到身旁的那中原大徒儿端木心书的身上,细细打量罢,再次俯看耶律扶丹,竟是微笑尽带,轻轻点头,遂其所愿,如他所求。又声称耶律国师,多年以来,起初效忠先皇鞠躬尽瘁,现今尽忠于他死而后已,愈是极念在国师多载迄今的劳苦功高的份上,则不忍将他斩首示众,特赐他全尸保留,逝后风光大葬时,王公贵族均送殡。
耶律扶丹聆听圣意,满脸掉泪,叩谢皇恩;耶律德光轻声一笑,起身走后,不曾回头。而后耶律扶丹,带着高徒端木心书,来到一间较为宽场的练功房内,与其徒盘腿对坐,然后耶律扶丹将其毕生功力,一丝不剩,半点不留地输送至端木心书的周身体内。之后一代国师,何其面色苍白,何等精疲力尽,最后一刻,耶律扶丹则那样油尽灯枯,大口吐血,至此气绝而亡。
随即端木心书,取而代之,再回面见大辽圣上天颜时,三叩九跪,千言万语,拜谢圣恩。 耶律德光在上,因其乃汉人,自不会以国师之尊而策封,而是速令他即刻以他契丹天子的名义,前往东京城,面见儿皇石敬瑭,立即以他辽邦帝王的口御,速命石敬瑭,遂派兵甲数万,再让他端木心书本人率领江湖之上,所有臣服于辽国的下属,跟随他端木心书的麾下。届时一番大张旗鼓,大举进击,若能一扫中原武林各派,并且有那天大本领除掉温还姬,则亲自封赏他为新任的神州武林盟主,今后为君效劳,一切尊荣,所有富贵,如他所愿。
于是端木心书在下,跪在耶律德光圣威前,喜不自禁,一副奴颜,叩拜契丹陛下前。之后择日于第二天,小人得志,取师代之的端木心书,亲率一干爪牙,亲领一众由大辽皇帝所派给他的辽军铁骑有数千,浩浩荡荡离北京,先前往东京处,进朝面圣石敬瑭,以辽邦帝王耶律德光的口御,让这儿皇立下圣旨一道,调兵遣将,拔给端木心书听其号令,到时前往兖州地,荡平华山等门派,立志必除温还姬。
温还姬这时,闻尽此事,听毕于此,呵呵冷笑,朗朗说道:“原来如此,哼!这个辽贼的国师,作茧自缚,死不足惜!”
陆远行听言到此,静坐一旁,响亮说道:“那是因为耶律德光,依老夫对他个人的了解,虽他爱惜人才,但没有龙爪的龙,没了虎牙的虎,他也会无情地弃之。”
仇思凤闻听此话,亦是那样,不急不忙地分析道:“如此说来,那端木心书,体内拥有了耶律扶丹的一身浑厚内力,使他取师之位而代之,就此成了耶律德光身边的红人。如今契兴派已被我们上回捣毁,那么此人得到耶律德光的赏识,现如今立马前往石敬瑭的皇宫中,不断扩涨势力,意欲不日之后,定会对我们各大门派,发起致命的进击。”
温还姬听罢至此,凤眼冷傲,甚有十足,嚷声说道:“哼!区区跳梁小丑,不怕其斗胆敢来,就怕其无此狗胆而来!”
李嫣眉这下,忙忙起身,面向还姬,愤愤不平地讲道:“还姬妹妹,早知石敬瑭这狗皇帝,终究是恶性难改。当真只恨姐姐我毫无还姬妹妹你的万分之一的武功,如若姐姐我要是能有还姬妹妹你一半的本领,何至于我李家满门,除我之外,全家老小,人头落地,遭此凄惨,千仇万恨,难以报之!”
温还姬听得此言,立马对视李姑娘,宏亮地问道:“李姐姐,莫不成是你现在后悔当日,理解了妹妹我没能亲手取了石敬瑭的一条狗命?”
李嫣眉听此发问,赶忙摇头,大声言道:“不,还姬妹妹,你这么想的话甚是误会姐姐我了。虽我李嫣眉,日思夜想,三更入梦,无不是妄想终有一天,能亲手斩下石敬瑭的狗头,为我李家满门忠烈报仇雪恨。但是你上回的所作所为,至少也为我们李家满门讨回一半的公道。毕竟为了天下苍生,不可再过于战乱不休,生灵涂炭。故而还姬妹妹暂且饶他一条狗命,此举对于天下人来说,并无过错。”
温还姬这回听后,盈盈一笑,立即有话,向她承诺道:“李姐姐仍旧深明大义,还姬感佩不尽。这样,下次再让还姬妹妹我听闻它如何继续兴风作浪,无恶不作,多少百姓,因它遭罪。还姬妹妹若再不似上次一样,闯它东京城,杀入它皇宫,取其项上狗头的话,则是我温还姬枉为女侠!”
李嫣眉听此许诺,欣然一笑,连连点头,岂会置疑?
陆天平也离得座位,行到温女侠身旁处,有事向她过问道:“还姬,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一场武林突变,你准备如何应对?”
温还姬闻此过问,对着天平,回眸一笑,镇定万分地回道:“还能怎样?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