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心中一动,“这怎么回事?
啊是了,这帮跟暗藏赤党对着干的三民主义革命者,没法理解!
唉,过去我以为自己理解了,现在反倒糊涂了。
不,也许这才是真理解了。我这赤党老上级,是真地迷进那主义里了!”
他赶紧说:“探长,长官,要不,你们再调查一下,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见乔探长沉吟,另两个都看乔探长。阿旺有些着急。
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前天在洎江码头上看见过另一个人,很像自己过去短暂并肩战斗过的一个战友的身影。
“探长长官,我说的,全都是真话。
要不,我跟你们走。等你们调查清楚了。再来抓他,”
他向那房屋窗口的灯光扬扬下巴,“我先带你们到西码头去,我在那里,前天看见一个人,是我过去的一个熟人。
他过去就是赤党。
现在,不知他还是不是。
这样,如果他已经向政府归顺了,起码可以证明我是真心要投顺政府的。
如果他现在还是赤党,或者隐瞒了他的过去,也可以证明我绝没有撒谎贪功!”
几个人眼睛都一亮。
阿旺没想到自己这个急中生出来的小提议,会引起几个一心想抓赤党立功的青年人这么大的兴趣,立刻添油加醋:“那个赤党分子,两年多前回过一次家乡。和我们那里的赤卫队队长一起喝酒。
那赤卫队长队长拉我一起,说听他的同学讲和敌人对杀的战斗故事。
结果那赤党分子没怎么说话,倒是我们队长吹了一通,说我们赤卫队配合红军——嗯,配合赤匪大部队,如何打了大胜仗——”
乔探长打断他:“你说的那个码头上的赤党,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阿旺不假思索:“长得挺壮实,这回我看到他,觉得他比过去还要壮实。
不过,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在码头上好像当个小管事,给工人发扛包牌子。
他的名字应该是叫瓜子,是外号吧?
真名我可不知道。
哎,那次我要是问一下就好了。”
乔探长和铜板都看另一个包打听。那个微微点了点头。
三个人都面容严肃地看阿旺。
阿旺说:“我说的,可全是真的,探长长官。
哦,这赤党分子回家乡时候,说他在天津码头扛活啊,怎么到了这几千里之外的洎江呢?怪事——”
乔探长微微笑了:“赤党都是很狡猾的。
你那次听他说的干活地方,说不定就是他瞎吹的。”
阿旺说:“怎么办?探长,我们是去那边,还是在这里?”
乔探长说:“阿旺兄弟,你的记忆力很好啊!”
阿旺笑道:“算是还行吧。以后,能继续为探长出力,我一定卖力。”
乔探长说:“好,各位,”他指指左后二十多公尺外的一个墙拐角,“那是一号位置。再往右看,这破仓库的边上过去三十多步远,对,那段矮墙,是二号位置。这边,”
他指指右面,一条小街斜穿向前,“街口那里,三号位置。我们一起,先到一号位置。
一个地方留一个人,嗯,观察半小时吧。
半小时之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