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条僻静小巷后,再进暗处偏僻处,阿旺心中都再无任何怯意。“老子阿旺,很快就要成为正宗的包打听啦!”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住自己的革 命领路人!
终于到了地方。
一个穿着和“铁圈”差不多的青年人从暗处闪出来,他也背了一支匣枪。他向三个人点点头,对乔探长轻声说:“我到了后,一直到现在,没人出来。”
他又注意地看了看阿旺的脸。
乔探长开始作“行动前动员”,说道:“我们刚才,算是穿过了整个租界。
这里是租界这一侧的边了。
再过去几步就是市政府管辖区。
不过,因为这一带租界我们力量强大,这个区侦缉队的弟兄不怎么在这一带下力气。
妈的,没想到被赤党钻了空子!
各位,这场行动干好了,咱们在这一片就大大地立威了!
我说阿旺兄弟,你没有弄错吧?
那赤党头目确实就在这房子里住?”
阿旺说:“绝没有看错!
我昨天晚上守到半夜,这老赤党头目都在里面没有出来——今天早上一大早,我见他出来买了烧饼和牛杂汤吃。吃完又进去了。”
这是一幢长形老平房,像是那种老仓库。
大门锁着,窗口无亮光。
两侧两间看上去是分屋,另有房门。窗户里透出光亮,像是有人住。
乔探长问:“是哪一间?”
阿旺说:“是最顶头那一间。第二间住的是一对老夫妇,不知是不是看这仓库的。”
乔探长又问:“老夫妇?他们不会是赤党一伙的吧?”
阿旺说:“应该不会。我前后看了七八个钟头,没见他们到一间屋里一起说话。”
乔探长说:“好,那这样,我们分作三处,先等一等,看有没有别的赤党来找他。
赤党如果晚上活动,通常不是联络同伙开会,就是一起贴传单什么的。
不过贴传单这样的小活儿,大赤党一般是不会亲自动手干的,他们往往在家里写,让别的小赤党出去贴。
如果阿旺兄弟你认识的这个赤党够大的话——”
他停了停,好像等待阿旺接话。
阿旺毫不犹豫地接上了:“探长,我说的情报,绝不会错!
这个人还在我们乡下的时候,就已经是县委书记,还说是上面调来搞暴动的!
他从那边地下组织调走的时候,听说就是到上面担任重要职务。
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他怎么也比县委书记要大上一两级的!”
乔探长又稍稍有些犹豫:“如果他早就不干赤党了,又或者,他已经归顺了政府呢?
那么我们抓他,就不仅仅是一个误会,还是一个笑话了。”
阿旺坚决地说:“我看了这几个钟头,他绝不可能没干赤党了!
他在发展我入赤党的时候,我就把他看得透透的!
他家里是云南的一个大财主!
他说过,他背叛了他自己的家庭,投身主义革命,是他一生最值得自豪的选择!”
他说到这里,看见围着听的三个人脸上都有些奇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