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又转向阿旺:“阿旺兄弟,你不用怕,也不用丝毫担心。
只要你说的都是确实的,认准了那个老赤党分子,关键时刻,你就是开枪毙了他,也绝对是功劳!
领的赏钱也不少!”
阿旺听说要给自己配枪,心中又是一阵激动,站起来:“我跟圈儿兄弟一起去!”
乔探长笑着手向下压压:“阿旺兄弟,你坐着坐着!
‘铁圈’兄弟去办准备的事情,还是应该秘密一些。
你要和他一起,招人注意了,万一漏了风声,咱们的功劳全都他妈的鸡飞蛋打!
再说,‘铁圈’他一人走动,随时可以坐个黄包车什么的赶路,你要跟他去的话,反而不方便——
当然了,以后你补上了活儿,那坐起黄包车来,方便得很!哈哈!”
阿旺见“铁圈”已经快步走了,又听得探长毫不见外地向自己描述那美妙的前景之一角,心中高兴,一个立正,举手敬礼道:“谢谢探长!”
乔探长笑眯眯地说:“坐下坐下!
嘿,阿旺兄弟还会这一下——妈的,比我们巡捕房好多探子连阿三巡捕的动作,都要漂亮得多!
阿旺兄弟,你小子在哪里学的?”
阿旺又得了夸奖,心中高兴。
虽然探长这会儿也许因为喝了些酒,说话间带了些粗口出来,对他的称呼也从“阿旺先生”到了“阿旺兄弟”又到了“小子”,阿旺却是懂得,这是探长对他不见外的体现,是把他阿旺当成自己兄弟了!
阿旺坐下,左右看看,四面都是砖墙——这是个封闭单间。
他更安心了些,说:“说个也许不大合适的话,探长您不要责怪——我这是在参加赤党暴动之后,从一个黄埔军校毕业的赤党那里学的。”
乔探长眼睛一亮:“难怪动作标准得很!来,喝酒喝酒!”
又问道:“你那在赤党里的教官,后来到哪里去了?”
阿旺说:“他战死——哦,在暴动中,他带头冲锋,后来,被国民革命军的机枪扫死了。”
乔探长听得入神,见阿旺望他,笑道:“哦,是这样。可惜了。
我是说,他要是和阿旺兄弟你一样,想通了,不干赤党了,以后,再干哪一支队伍,只要不被子弹打死,那前程,嘿!”
阿旺说:“探长说得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东一事西一事,扯得热闹。
阿旺把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又说了个透。
乔探长也把租界里破案子的事情,说了两件,听得阿旺直啧啧嘴。
乔探长说:“怎么样,阿旺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租界巡捕房干?”
阿旺又起身立正敬礼:“只要乔大探长看得起兄弟我,我一定为探长鞍前马后效劳,坚决和各路盗贼,和赤党分子,斗到底!”
乔探长目光闪闪,大笑道:“好!来,干这一杯!
我跟你说,兄弟,待会儿,配上一杆硬火,咱们兄弟一起出动,务必要捉了,或者毙了那个你看好的目标人物!
嗯,兄弟,我说的是我们的行话了,从现在起,你也要开始适应,为了以后——”
两人又连喝带吃加上说。
“铁圈”回来了,说:“报告探长,都安排妥了!
这是按照探长您说的,给阿旺兄弟的家伙。”
递过来一支带了皮腰带的皮枪套,沉甸甸的样子,一看就是里面有家伙。
乔探长说:“好!”接过枪套,打开,取出手枪,看了看,递给阿旺,嘴里问道:“阿旺兄弟,你会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