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乐呵呵回了家,不一会儿竟抱来一个大箩筐。
刘叔将箩筐打开,对着胡尚示意道:“这里是刚出锅的馒头,这个是两只蒸熟的鸡,还有两只熟鸭。”说着将箩筐送入胡尚怀里,继续道:“尚儿呀,周小姐难得来咱们村子,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呀。”
胡尚忙道:“刘叔说的是。”
就在胡尚将要回屋时,一人喘着气道:“尚儿,尚儿别急,把这个提回家!”
胡尚听言,一瞧竟是右邻张叔提着一只羊仔气喘吁吁地走来。
胡尚道:“张叔,您这是?”
张叔将羊仔丢在地下,道:“你叔我不是刚听你和老刘说你家来客人了嘛,这不,我就赶紧杀了只羊仔,给你们烤着吃。要不然,老刘那几只鸡鸭又怎么够吃呢?”
胡尚忙道:“那多谢张叔了!”
张叔摆手道:“谢什么谢,这里又没外人。”
刘叔道:“傻孩子,就别站着了,快把吃食拿屋里,别饿着客人了!”
张叔附和着道:“对对,快去吧。”
胡尚连忙点头道:“好的叔。”说完便一手抱着箩筐一手提起羊仔回了院子。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篝火旁,众人围坐,正大口吃肉。
汤洒洒厚唇夹着羊肉道:“肉是好肉,可惜无酒。”
何不止一面吃肉,一面不住点头,道:“嗯……嗯……”
胡尚笑道:“今日已晚,明日我自会买来好酒与诸位痛饮。”
汤洒洒颇为满意地道:“甚好,甚好!”
云飘飘却道:“你的箭伤好了吗,就要喝酒?小心喝死你!”
汤洒洒一昂头,拍了拍肚子道:“你看,早好了。”
云飘飘一巴掌拍过去,道:“是吗?”
汤洒洒腹部受痛,“哎呦”一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拦着道:“别打!疼!”
云飘飘白眼道:“不是你说箭伤好了吗?”
汤洒洒道:“虽然现在没好,但明日喝酒前一定能好。”
云飘飘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饭后,众人准备入睡,看着仅有的三个房间,不禁踌躇。
胡尚干笑一声,道:“寒舍简陋,要委屈诸位了。”
何不止嘻嘻笑了笑,道:“我就喜欢人多。”
胡尚道:“那……这房间该如何分配呢?”
晓霜道:“这有何难?”
胡尚听言一喜,道:“晓霜,那你说说看。”
晓霜道:“我家小姐住一间,我住一间,二娘住一间,不就行了?”
余下七个男人互相对望。
汤洒洒问道:“为啥没有男人的房间?男人就不是人了吗?”
晓霜道:“有啊。”
汤洒洒看看左右,道:“在哪?”
晓霜手一指,道:“那里不是有间柴房吗?”
汤洒洒望着柴房,不禁瞪大了双眼。
周莫柔一笑,道:“好了,不要捉弄他们了。晓霜和二娘与我一间屋子,剩下两间你们随意。”
汤洒洒沉吟道:“这样……只怕睡得不太舒服。”
晓霜讶然道:“难不成你汤洒洒想要个独立单间?”
汤洒洒摇了摇头,道:“不是。”
晓霜道:“那是什么?”
汤洒洒道:“能不能我们七个男人住一间?我喜欢人多,挤着睡才舒服嘛。”
几人听言一惊,急忙进了屋里。
汤洒洒不解地道:“我说的很有道理呀,你们走什么呀?”
这时,何不止凑了过来,道:“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晚上我们挤一挤,好不好?”
汤洒洒闻着何不止头发的味道,不由得连连咳嗽,随后道:“臭是臭了点,总比一个人睡好。”
第二日,村寨前,小河边。
为了午饭能吃上新鲜的鱼肉,周莫柔与胡尚戒嗔早早就在岸边钓起了鱼。
汤洒洒躺在岸上,瞧了瞧钓鱼的三人,颇感无聊,说道:“吃鱼为什么一定要钓呢?用我刚制好的一缕入幻烟岂不更好?只须撒下那么一小撮,保管河里的鱼都跳出来。二娘,你说是不是?”
云飘飘道:“嗯,洒洒说的是。”
汤洒洒接着道:“不想用毒,那也有老五呀,他有渔网,抓鱼可是专业的。二娘,你说是不是?”
云飘飘道:“嗯,洒洒说的是。”
汤洒洒继续道:“实在不行,还有胡老四的挖心锥呀,扎起鱼来也比钓的快呀。二娘,你说是不是?”
云飘飘道:“额……已经在扎了。”
汤洒洒忽然坐起身,道:“什么在扎了?”
这时,胡扎凑过来,指了指远处的何不止,道:“我的挖心锥已经被何不止拿去扎鱼了。”
汤洒洒瞅了瞅,见何不止左窜右跳的,不禁道:“他倒是扎得奔放!不过,你那挖心锥沾了那么多人的血,扎上来的鱼真的能吃吗?”
胡扎道:“能吃呀。”
汤洒洒道:“何以见得?”
胡扎道:“昨晚烤羊时用的就是我的挖心锥呀。”
汤洒洒听言,与云飘飘一齐侧身呕吐起来。
正自钓鱼的周莫柔听了呕吐声音,不经意间朝着汤洒洒那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时忽见鱼儿上钩,随手一提鱼竿,不料鱼儿没钓着,鱼线却缠绕到了身后的柳树枝上。
周莫柔用力一拉,鱼钩弹射而下,正对着她的面部。
胡尚见了一惊,跃起一把抓住了激射而来的鱼钩。
周莫柔笑道:“你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嘛。”说完伸手道:“把鱼钩给我吧。”
胡尚手握鱼钩,笑着道:“鱼儿钓得差不多了,这鱼钩也用不着了。”
周莫柔笑道:“这才钓几条呀,快把鱼钩给我!”说着便伸过手去将胡尚的手打了开来,却见那鱼钩已经深入掌心。
周莫柔愣了一下,方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把它拔出来。”
胡尚只觉得指间处传来淡淡暖意,似乎连深心处都觉得暖暖的。
他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以至于连鱼钩拔出带来的疼痛都给忘记了。
周莫柔道:“好了,没事了。不过,伤口有些深,多半是要留下疤痕了。”
周莫柔说完,见胡尚只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一时竟没来由的红了脸。
晓霜这时见了,道:“喂!胡尚,你看够了没有?”
胡尚忽然惊醒,忙道:“我……我还要去买酒,就先去了。”说着便朝着通往陈州城里的大道去了。
周莫柔并没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见胡尚离去,便又回了原位,接着钓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