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那些实验品大都拥有异能,可是他们在攻击我们时并没有选择使用异能,这让我和老大十分不解。”
“直到后来幻幻姐对我们说,他们不是要攻击我们,而是希望借助老大的异能终结自身已经注定的悲惨命运。”
“听到幻幻姐的答案后,老大难过了很长时间。”说到这里图格停顿下来,等待情绪稍稍平静,再次为陈闯讲述自身经历。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BF集团成员宣布狂欢时间结束,养殖区的巨门开启,大批手持非致命武器的守卫进入,开始恢复原有秩序。
察觉到周围不再有实验品攻击,体力严重透支的甘磷,顿时跌坐在地上专心恢复体力,蒙蒙白雾失去了异能的控制后快速消散。
养殖区内狼藉不堪的景象,即便是时常经历战乱的甘磷看到也是眉头紧锁,图格没想到世界上居然存在比特洛市的生存环境更差的地方,在养殖区恶劣的生存环境面前,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根本不值一提。
进入养殖区的守卫分成四组分别行动,控制仍未恢复冷静的实验品,驱赶实验品返回各自区域;清理血液残骸消毒;扶正高达两米的镂空隔离栅栏,押解受伤的实验品前往实验区进行治疗。
一个小时之后,养殖区里的一切恢复如初,只有夯实的土地上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图格把陷入昏迷的小女孩交给了守卫,跟随甘磷来到自由活动区域。
在守卫的督促下,站在两个区域中的实验品列成两座方阵,倾听扩音器发出的通告,具体内容图格已经忘记,大体意思是关于养殖区的简单介绍以及警告实验品不要企图逃离。
通告结束后开始发放食物,不是一人一份,而是几名守卫把装满食物的大餐车推到两个区域中央,任由实验品去争抢。
食物被争夺一干二净之后,守卫会把餐车送出养殖区,然后驻守在巨门附近,只要实验品不靠近巨门或发生暴力冲突,他们就不会出手干涉实验品的行为。
养殖区顶部的照明灯没有关闭的时间,这也导致图格不知道准确的时间,甘磷和图格在吃掉抢到的食物后开始向周围的实验品了解情况,为以后逃离养殖区做准备。
经过长时间的收集信息,两人得到的却只有一个答案:达到BF集团满意的标准,否则永远不要奢求离开养殖区。
大概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部分和甘磷、图格两人同时进入养殖区的实验品对巨门前的守卫发起了攻击,结果却被卫士用霰弹步枪一一射杀。
接下来新进入的实验品们变得聪明了许多,不再鲁莽地对巨门卫士发起冲击,而是等待送餐时间到达,巨门开启时才开始行动,可惜依然没有实验品能够活着离开。
实验品们的一系列行动和甘磷的意图基本相同,在没有一次行动成功之后,甘磷无奈地放弃了逃离养殖区的念头,决定耐心等待机会的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甘磷终于压制不住身体袭来的疲惫,提醒图格保持警惕后躺在墙壁下面昏睡过去。
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图格同样身心疲惫,可是他担心实验品会在两人同时沉睡的时候进行偷袭,只能站起身体,围绕甘磷来回走动驱赶困意。
这让他想起了遇到甘磷的那天晚上,如果自己拒绝甘磷的提议,拿着命运基金离开特洛市,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呢?可惜命运不存在如果。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面对再次渺茫的未来,图格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或许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不可能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
这里,是深藏地下的全封闭巨大空间,也是被世界遗忘的阴暗角落,更是体现人类本能、负面情绪以及极端行为最全面的窗口,进食、睡眠、排泄;祈祷、哭喊、咒骂;厮杀、强暴、自我终结是养殖区实验品的日常生活。
养殖区不分昼夜,实验品们只能用守卫发放食物的时间作为参考的标准。
三餐发放结束,新来的实验品在原住实验品的口中获取到足够信息,情绪变得躁动不安,但是他们大都畏惧养殖区守卫手中的枪械,不敢贸然行动,只能选择与同类制造冲突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
每当养殖区的守卫遇到这种情形,都会派出大量士兵,用非致命武器把制造冲突的实验品们击倒在地,关进空闲的牢笼中。
或许我们有办法离开这里,甘磷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忽然转过头对图格说。
什么办法?听甘磷的话图格连忙开口询问,这个地方太恐怖了,他宁愿在特洛市当乞丐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这些家伙似乎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团结,所以他们需要一个领导者带领他们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咱们首先要说服实验品团结起来,等待守卫送餐开启巨门的时候再对守卫发动攻击,然后趁乱逃出去。对图格说完自己的计划,甘磷苍白的面孔露出一丝自信的冷笑。
图格认为这个计划非常可行,唯一担心的是实验品会不会信任自己两人,正准备开口询问甘磷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认为我们没有尝试过吗?这个办法根本就不可行,这些家伙根本不会配合你们的行动,他们只会偷偷地把你们的计划上报给BF集团的守卫。
蹲在墙壁下地上商议的甘磷、图格听到突兀的声音立刻停止交谈,神情戒备地看向出现在不远处的娇小身影。
娇小身影移动步伐来到两人身边席地而坐,对甘磷和图格说,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叫艾薇儿,是特洛市的居民,拥有防御型异能。
就这样甘磷和图格认识了十岁的艾薇儿,和他们坎坷的经历不同,艾薇儿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父母对待她非常宠爱,只是受到了BF集团的欺骗,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
由于处境相同的缘故,双方信息交换的过程要简单很多,首先互相告知身份经历巩固信任的基础,然后询问各自想知道的事情,并告诉对方相关信息互通有无。
在这次信息交换中,甘磷、图格了解到了BF集团和实验品的大致情况、逃离养殖区的难度以及艾薇儿被围攻的原因;在养殖区中生存了半年之久的艾薇儿则知道了外界的变化。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三人的情绪反而变得失落,望着眼前的养殖区默默不语,直到进食时间到来,三人才站起身体走向餐车,加入争抢食物的行列之中。
暂时没机会离开养殖区,甘磷和图格只能做好在这里生存的准备,帮助艾薇儿夺回原本居住的简易房屋,同时在实验品中寻找合适的合作人。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图格第一次接受异能激发药剂的注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令图格记忆犹新。
图格记得那一天并没有发送食物,大批手持非致命武器的守卫进入自由活动区,督促养殖区内的实验品列成个人间距两米的方阵。
十名科研人员背着医疗箱,手持电子记录器,根据上面的人员名单为实验品注射猩红色的异能激发药剂。
手腕消毒,静脉注射,冰凉的液体沿着腕部进入心脏,科研人员把注射器中的药剂全部注入实验品体内,在记录本的人员名单上写下实验品已注射,然后转身走向下一名出现在名单上的实验品。
等待注射结束后,近一半实验品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失去生命,另外少许实验品没有出现任何反应,只有包括图格在内的二十名实验品开启了异能。
异能激发药剂的药效被身体吸收的过程中,图格感觉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焰正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想要用手抚摸却又无法触及,只能跪在地上承受煎熬。
等到药效被完全吸收,图格的身体出现异常变化,瘦小的身体突然暴涨成小山一般,眼睛变成金黄色,身上浮现神秘花纹,手臂变成半透明的金黄色。
无穷力量充盈庞大的身躯,为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勇气,美妙的感觉让他痴迷,曾经的图格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才被迫一味妥协,以自由作为代价换取生存的权利。
如果他的异能和甘磷一样觉醒于先天,那么他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可以利用异能避免父母遇难,也可以利用异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遗憾的是生命没有如果,人们能够掌握的仅仅只有现在,如同其他获得异能的实验品反应相同,激动的图格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宣泄挤压在内心中的委屈无言。
后来图格才发现,他漂泊的命运刚刚开始,注射异能激发药剂并不能让他永久性获得变身异能,第一次注射拥有异能的时间维持了半个月左右,随着注射次数的增多,维持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养殖区的扬声器忽然在这时响起:恭喜获得异能的实验品,这意味着你们的生命并不是没有价值,科研人员在未来会对你们进行下一步的培养,帮助你们早日离开养殖区进入训练基地。
只要你们足够努力,在训练基地你们会得到更美味的食物,更优异的生存环境以及更加幸福的未来。
没有获得异能的实验品也不需要失望,因为你们会有一年时间作为期限,在一年之内,如果你们获得异能,同样可以拥有相同待遇。
如果一年之后你们无法获得异能,这说明你们的存在对BF集团没有任何价值,将会面临终结的命运。
注射结束,科研人员和守卫撤离,进食时间开始。这一次的食物争夺比以前激烈了很多,甘磷、图格、艾薇儿三人只抢到了少许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