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又脏又乱，甚至还会脏了她的手工中跟鞋，脏了她漂亮的裙子，但她并不在意，就像是一只开了屛的孔雀，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挽着苏念的手臂。
“老子连鬼都不怕还能怕你？”
“识相的赶紧给老子还钱，要不然我就举报你消防措施不过关，停了你这破店！”
苏念还是第一次遇见孙光永收债。
嗯……挺不像样的。
有种自家孩子走上歪路的感觉。
不过好在孙光永并没有动手……
孙光永看见苏念两人的时候也蒙了一下，嚣张的气焰一下就弱了下来，然后就被对面的男人打了一拳。
他嘴角出血，忍不住卧槽一句。
“我他妈合法收债！你打老子干啥？”
孙光永一骂完，身后众多的小弟蜂拥而上，把男人推进店里，孙光永是最后进去的，末了还拉下了卷帘门，隔绝一切视线。
回去时送货上门的人员果然都已经全部等在了门口。
苏念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每人手里头都拎着满满的袋子，进进出出十来次，终于把她家门都给堵住了。
“要不，我给你换一套别墅吧？”
“别，我已经叫孙光永去看房了。”
“那我到时候来给心心搬家！”
“别，孙光永一个人能扛三年头猪，我跟着他一起就好了。”苏念见她还要讲话，连忙出声，“到时候请你来新家做客。”
牧姲不情不愿，“那好吧。”
“晚上留下吃晚饭吧？我去买菜，你待在家里。”
“我也要去！”
最终苏念只能又将她带出了家门，她看哪儿都觉得稀奇，菜市场的人看见她也觉得稀奇。
“要不要吃干锅牛蛙？”
牧姲凑上来，看见牛蛙原型，忍不住背过去干呕一声，“吃。”
“要不要吃酸菜鱼？”
孙念头一转，看见牧姲跑在前面，指着这菜市场里最大的一条鱼，“心心，我要吃这个！”
她挑了一条鱼买下，前去抓住她的手，把她从那个摊位上拉走，“三个人吃不完，浪费。”
牧姲被封印在她身边，一路上乖乖跟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是菠菜吗？”
“这是油麦菜。”
她又指另一个菜，“那这一定就是空心菜了吧？”
苏念头也不回，“那是茼蒿，走了。”
“噢。”
安静了没一会儿，牧姲又喋喋不休起来，“心心，你懂得好多哦。”
“心心，重不重呀？我帮你拿吧，这样你就能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付钱了。你看，我空着的这只手可以拿菜哦。”
“心心，累不累？我们要不休息会儿吧，我看前面有家奶茶店。”
苏念给她买了奶茶，领着她在店里休息。
“心心，我喝不完了。”
苏念接过来，几乎还有半杯多，她几口喝完后丢进垃圾桶。
牧姲羞涩，忍不住贴贴苏念。
“你……”
面对苏念的欲言又止，牧姲问她，“心心，怎么啦？”
你该不会是女同吧？
“没事。”
苏念想了想还是没问，万一伤到人家的心了怎么办？本来大多数人都歧视同性恋。
看来我得在游戏里多接近男的，让她知道下自己是直女，这样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伤她自尊心。
十天内足够让他们搬个家，然后接上小城来新家了。
医生说小城恢复的很好，可以回家住着了，他也知道苏念一家的情况，能够凑齐医药费跟住院费等实在是不容易。
除了后面特定的检查需要去趟医院。
接他在回去的路上，小城的脸上一直都是挂着笑容的。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哥，姐，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先不告诉你，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保持神秘，不论孙光城怎么求，都坚决不松口。
苏念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孙光永拿着东西跟在后面。
“咱们是搬家了是吗？”
一路走到尽头，苏念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示意他进去。
孙光城觉得不可置信，试探性的往前走。
‘砰’
“欢迎小城回家，恭喜小城战胜病魔！”
属于孙光城的礼花掉在他的头上、肩膀上。
他没见过牧姲，但很快就被别的拉走了视线。
明亮的客厅，空旷的房子，干净的墙面……
以及在他面前的书包和一套整齐摆放的校服。
他忍不住用手轻轻的从书包抚摸到校服，背对着大家，久久没有出声。
“怎么了？高兴傻了？”
苏念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才发现原来他眼泪糊了一整张脸。
“呜呜呜呜呜——这都是真的吗？我能去上学了。”
孙光永忍不住给他轻轻一拳,“这是真的，你个臭小子，客人还在这儿呢，丢脸。”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不用管我。”牧姲偷笑。
“哥、姐……你们……你们……”
他抽噎后，“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吧？”
“？”
“姐，你没贩毒也没贩人吧？”
“我究竟是干了什么，让你两兄弟会这么觉得。”
苏念本想下意识给孙光城一拳，但及时想起他刚出院，这拳就加倍的给到了孙光永。
孙光永捂着胳膊不可置信，“姐，我问的时候都过去多久了？你打我干啥？”
“打就打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苏念等人为小城举办了一场庆功宴，一直过半夜，出了小城一个未成年没有喝酒，大家都不免喝的有点多了。
苏念用脚尖碰了碰孙光永，“才九点你就睡了？”
小城问牧姲，“牧姲姐姐，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要不晚上先睡我房间凑合一晚吧？”
牧姲的目光从苏念的脸上抽回，“我睡你房间了，那你睡哪儿？”
“我可以睡沙发的。”
“我可以跟苏念睡一间房的，你看，她喝醉了，晚上我还能照顾她。”
孙光城任着她去，开始收拾一桌的狼藉。
“哥跟姐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难得喝这么多。”
模样含笑，用手撑着下巴，应他一声。
“我看你姐也困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牧姲姐姐晚安。”
牧姲半抱着苏念朝她房间走去，她比苏念矮不少，但手异常有力。
门被她关上，牧姲半推半就被拉倒在床上，腰间横着一只手。
“睡着了？”
牧姲戳了戳苏念的脸，又去摸她的五官。
“太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