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见了,急忙磕头道:“主上,您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求您了!”
周莫柔重重“哼”了一声,道:“今日你们在那林中答应过我什么?”
云飘飘道:“回主上,我们……我们答应您此后不再害人。”
周莫柔不禁冷笑,道:“若是滥杀无辜,该如何处置?”
云飘飘脸色登时白了,颤抖着声音道:“任……任您……处置!”
周莫柔一声轻笑,道:“好!那今日我就杀了他!”
云飘飘已经泪眼朦胧,磕头呼道:“主上!”
在世人眼里,六大毒人都是杀人如麻的江湖恶人,而在云飘飘眼里,他们早已是自己的手足至亲。
这时,汤洒洒悲叹一声,道:“主上,易老六他是不得已才杀的人,全都是因为他有心病。”
看热闹的何不止蹲下身子,轻拍了下正自跪着的胡扎,道:“什么心病?”
胡扎顿了一下,方才回道:“我们六大毒人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心病。而易刀的心病就是看不得人插队。只要见着了,他必会难以自控,砍杀那人。”
何不止难以相信,惊问道:“怎么会有这个病呢?”
胡扎道:“多年前,他的母亲患上了重病,于是他背着母亲去求医。不巧的是,那年闹瘟疫,病人太多,而且都是重病,他只能排队等着。两个时辰后,终于轮到医师给他母亲看病了,可是有一人仗着有些银子插了队,而他母亲终究因延误了病情而不治身亡。”
何不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胡扎接着道:“后来,他不仅杀了那个人,还跟发了疯似的,扛着大刀满街跑,见到插队的人就给他一刀。”说着叹息一声,继续道:“他心里实在是恨呀,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先砍了那个人。如果是那样,他母亲也许就不会死了。”
周莫柔自然将这一切听了去,手劲渐渐松了,随后一甩手将易刀丢在地上。
易刀剧烈咳嗽了几下,紧接着长长吸了几口气,方才缓解痛苦。
云飘飘等人见了,转悲为喜,连连磕头。
周莫柔道:“易刀,虽然我留下了你的命,不过,今后你须得救下十个人的性命来偿还!”
易刀听言,连忙爬起,跪着道:“谢主上饶命!谨遵主上吩咐!易刀今后一定会克制住心病,不再滥杀。”
周莫柔道:“今后你们不管有什么心病,都不能再害人了!”
六毒齐声称是。
周莫柔道:“你们都起来吧!”
六毒听言,谢恩起身。
这时,只听木窗外一人语道:“她……她不是那个周家小姐吗?数月前,我在扬州的一次拍卖会上见过她的样子。”
另一人语道:“没错,就是她周莫柔,前些日子她带着众武林人士去往华山寻宝,大家都记得她的长相。”
忽然有一人吃惊道:“那……那里几人的容貌……看上去倒像是江湖传闻中的六大毒人!”
一人手指着道:“你们看,那个人手里拿的兵器,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挖心锥?”
一人道:“还有那个人,身上披着渔网,莫非是六大毒人凌迟?”
又有一人语跟着道:“还有那个矮个子的,那个香肠嘴,应该就是六大毒人之首汤洒洒了。”
一人语发问道:“可是这周家小姐为什么会跟六大毒人在一起?”
一人道:“难不成周小姐与六大毒人扯上了什么关系?”
一人道:“难说,她虽为名门正派,但却手上沾满了血,与六大毒人勾结再合适不过。”
……
周莫柔在处理易刀之事时,有些胆大的好事者早已围在了窗外,这时认出了她与六大毒人,便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发议论。
周莫柔只是随眼瞧了瞧,便不再理会。
这时,汤洒洒转过身去,眼里凶光闪过,对着窗外晃动的人脸道:“刚才是谁说我是个矮子?”
窗外众人吓了一跳,“哎呦”一声便争着跑开了。
汤洒洒这时忽觉腹部一疼,想起了什么,自语道:“幸好受了伤,不然岂不动了手。”说完回过身来,只见周莫柔的目光瞧来,立马道:“主上,我可没杀人呀,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周莫柔眼里光芒闪烁,对汤洒洒道:“你的心病是不能听到他人说你矮,对吗?”
汤洒洒低头应道:“是的,主上。”
周莫柔道:“我要给你们好好治一治心病。其余人都把心病说出来吧!”
几人低头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周莫柔笑了笑,道:“既然自己这么难说出口,那就说别人的。云二娘,你说说胡扎的心病是什么?”
云飘飘看了看胡扎,回道:“胡老四他的心病是不能听见女人骂男人没用。”
胡扎一听,立即道:“回主上,二娘的心病是害怕孤单。一旦她一个人待的久了就会发病。她只要发病起来便每每大喊大叫,疯疯癫癫,甚至茹毛饮血,极其残忍!”
云飘飘来气道:“你要死啊,说得这么难听!”
胡扎右手摸着光头,左手一摊,道:“是你先说我的,我也没办法。”
周莫柔瞧了瞧铁敲凌迟二人,道:“你们俩谁先说?”
二人互相对望一眼。
铁敲轻声道:“说得好听一点。”
凌迟小声回应道:“放心吧,你先说。”
铁敲道:“回主上,凌老五的心病是不能受欺负。他一旦感受到有被欺负的感觉,就会忍不住要千刀万剐了那个人。”说完转脸对着凌迟挤眼道:“够意思吧。”
凌迟轻轻点头,随后说道:“主上,铁老三的心病其实不算什么,只是经常做噩梦罢了。”
铁敲一听,一点头道:“好兄弟!”
凌迟点头回应,接着道:“不过噩梦之后,他便会变得疯狂,接着会拿着他的兵器锤头和铁勺出去杀人,又敲又抡的。死者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脑浆横飞呀。他的武功那么高,那些被他杀害的人又都是些平头百姓,谁受的了呀。”
凌迟稍稍一顿,不顾铁敲的脸色,继续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铁敲感到一丝安慰,点点头。
凌迟接着道:“因为他已经嗜杀成性了。何况,他的父母是被人谋杀的,死的惨呀,所以他随便杀几条人命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铁敲面罩轻动,咬牙切齿道:“凌老五,你要死啊,说得这么难听!”
凌迟双手一摊,道:“心病嘛,自然要说得具体一点,不然主上怎么给你治病呢?”说着转脸对着周莫柔道:“是不是,主上?”
周莫柔缓缓点头,道:“做得好。你们的心病我都知道了,但病因只了解了铁敲与易刀二人的,故而余下四人的病因也说一说吧!”
云飘飘立马道:“主上,胡老四的病因是源于他年轻时候的一段恋情。那个女人把他给狠狠地抛弃了,临走时候还骂他没用呢。”
胡扎无地自容,整张脸红了,似乎都要红到头顶了。
云飘飘继续道:“主上您看,他的光头,就是那时候下定决心给剃的。”
胡扎抬手使劲摸了摸头,道:“主上,您不知道,二娘她从小就是个弃儿。她的父母把她带到一个很远的荒郊野外,然后就把她给扔那了。那里渺无人烟,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为什么要抛弃她呢?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天生招引毒蛇毒虫,被村里人认为是个祸害。”
这时,何不止问道:“那后来呢?”
胡扎道:“后来她的师父就把她捡了去,不过可不是要救她,而是要拿她喂蛇的。但是,毒蛇根本不吃她,这令她师父颇为震惊。所以,她师父也就收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