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觉
书名:荒诞短篇集 作者:林文兮 本章字数:7277字 发布时间:2024-02-25





《俯视》

几天来史玉柱进公司大门时总是看到对面那栋三层楼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当然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英国的文学家萧伯纳,他之所以知道萧伯纳这个人是因为他在读书年代曾经读过萧伯纳的著作,觉得这人挺幽默的,挺会讽刺的。但经商以后,史玉柱基本上就不再阅读文学作品了,也没有时间阅读文学作品了,整天想的就是怎么带好团队,怎么开发产品,怎么打广告,甚至连反思的时间都不太有了,只是不间断的工作着。

史玉柱这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看得开的,加之他又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所以对任何事情都是有比较正确的理解。不过呢,是人都会有些癖性的,史玉柱先生也不例外,玉柱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窥视他,而萧伯纳每天站在对面三楼的房顶上看他进出公司,毫无疑问就是一种窥视行为了,因而史玉柱便表现出了厌恶、反感。自从经历了大起大落大落大起后玉柱先生基本上不会表现出这种低级的情感了,有的只是笑对人生的不羁和洒脱了,可是,他实在无法容忍这种窥视的行为,以至于他无法控制的表现出厌恶和反感。

这种厌恶和反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终于在一天早上爆发了,那天早上,他右手提着公文包,左手抓着一个很大的水蜜 桃吃起来,他是爱吃桃子的,认为桃子有利于抗癌,虽然他并不惧怕患癌,因为他觉得惧怕也没有用,不过他觉得能不患癌就不患癌吧,能避免癌症就避免癌症吧,不能避免癌症那就等死吧。所以从这些观点便可以推断出他对待生死的豁达了。在去公司的路上,他的大脑也不停歇的,想着今天的工作内容,同时也把明天的工作内容也想了,虽然他已经是公司的大老板,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下属打理,但他认为,重要的决策非得他决断不可,同时也把很多不重要的决策也一起给决断了。由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那刻他竟然忘记了吃右手抓着的那个很大的水蜜 桃,快到公司时他才发现桃没吃,而他绝不肯在公司吃桃的,因为他觉得这会带坏员工,形成贪吃的文化风气就不好了,他是很重视企业文化培养的。因此,趁没到公司,他赶紧吃起手中的水蜜 桃来,当他抓着那个蜜 桃正要放到嘴边时忽然间神经被刺激到了,看到这个蜜 桃的外形让他联想到了女人的蜜 桃臀身材,所以他被刺激到了,刹那间脸颊泛起了红晕,这表明事业心还没有完全占据他的心灵,但因为忙于事业,他已经很久没有沾染过女色了,因而一想到女色,他竟然有点害羞了。怀着这种害羞他占有似的准备朝手中这个蜜 桃大咬一口,然而他突然停顿下来,嘴也半张着,露出反感和厌恶的表情,因为他又看到了那栋三楼的房顶上站着的萧伯纳了。高高瘦瘦老老的萧伯纳站在房顶上像一条朽木,此刻锐利的看着史玉柱,史玉柱只好停下来,同样锐利的看着房顶上的萧伯纳,但企业家的锐利毕竟跟文学家的锐利不同,很快的,作为企业家的史玉柱就对眼前这个人失去了观察的兴趣,开始探究这个人的目的,因为据他商人的眼光来看,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于是他朝那栋房顶大声道:“萧伯纳先生,你为什么整天站在楼顶窥视我上下班,我很讨厌这种窥视行为,这种行为令我反感厌恶!”

这些话说出后玉柱认为足够直接和针对了,对于他这种雷厉风行的企业家来说,他是习惯于干脆直接的,当然了,他也不是对什么人都干脆直接,只是对有必要干脆直接的人直接干脆。如:不听话的员工。如:听话而没有能力的员工。

有时他也觉得这种干脆直接是一种不善于打交道的表现,是一种没有怜悯心的表现,基于这些反思,他慢慢就养成了一总谈笑对人的表情观,只要没有必要严肃他是绝对不会严肃的,因而他很达观了,但对于整天窥视他的萧伯纳来说,他实在无法做到达观,也不愿做到达观,除非萧伯纳承认错误从楼顶跳下去。这表明那刻史玉柱先生对萧伯纳先生已经累积起了极大的厌恶,否则他绝不会希望对方跳楼的。

楼顶上的萧伯纳听到史玉柱的话后沉稳道:“我在观察。”

史玉柱大声道:“你是文学家,观察自然是必须的,但为什么偏偏要来观察我上下班!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别人窥视我吗,我希望你立刻停止这一种窥视行为,否则我将拿起法律武器,告你侵犯我的隐私!”

楼顶上的萧伯纳听后沉稳道:“别用中国法律来吓唬我了。”

史玉柱道:“萧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强调中国法律这四个字,我很怀疑你说这句话的动机,我知道,你是一个善于讽刺的文学家,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有另外的含意,但对于我们这些经商办企业的人来说,实在不喜欢这些兜圈子拐弯抹角的言语,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要每天窥视我上下班!”

萧伯纳沉稳道:“为了观察。”

史玉柱大声道:“大千世界,有那么多奇异的生物总类,为什么你偏偏要来观察我!难道我是奇珍异兽吗?告诉我,为什么?”

楼顶上的萧伯纳沉稳道:“为了描写你们这些商人。”

史玉柱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噢噢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萧伯纳道“知道就好。”

史玉柱大声道:“为什么你不问我我知道了什么。”

萧伯纳道:“因为我知道你知道。”

史玉柱道:“你知道我知道什么呢。”

萧伯纳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的。”

史玉柱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

萧伯纳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的。”

史玉柱道:“我有点混乱。”

萧伯纳道:“我也有点混乱。”

史玉柱道:“那就好,咱们来简单一点的谈话,告诉我,你每天站在那栋三楼的顶上俯视我上下班是不是为了要用我做写作的素材,讽刺我这个商人为了追逐利润已经成了赚钱的机器,或许要讽刺更多一点,更广一点,我知道,你是习惯于讽刺的,习惯于批判的。”

萧伯纳道:“对,我就是要讽刺和批判你们这些追名逐利的商人,揭露你们的贪婪、无情和不知足。”

史玉柱大声道:“实话告诉你,你用我做素材令我很不开心,搞得我好像只知道一味赚钱的黑心商人,经你笔下渲染,那我必定更成贪婪无耻的奸商了,我拒绝做你的素材,也拒绝你观察我!”

萧伯纳道:“我就要观察。”

史玉柱听后无奈感油然而生,只好试着说服道:“萧先生,我觉得嘛我算是一个有原则的商人,对待员工我也是赏罚分明的,并没有你所想象的贪婪无耻,我觉得我算得上是一个有良知的企业家,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企业家。”

萧伯纳道:“我就要观察你。”

史玉柱听后无奈感再次油然而生,“为什么要这样?我个人认为你这次选择的目标不对,要写贪婪无耻必须去观察那些贪婪无耻的商人,这才能进行充分的刻画和描写,达到艺术和实际的统一,而我,虽然算不上是个对社会有极大促进意义的商人,但也还是有积极作用的,这样吧,我认识一个真正的黑心商人,你去观察他好吗?”

楼顶上的萧伯纳俯视道:“我就要观察你。”

史玉柱道:“那你为什么要站在楼顶上观察我。”

萧伯纳道:“因为这能形成一种俯视的效果,更有利于全面的观察,我是习惯于俯视人世间事物的。”

史玉柱道:“意思就是说不俯视的话你就不会观察了?”

萧伯纳道:“可以这么说,我是习惯于俯视的。”

史玉柱道:“你不要观察我了好吗,因为这影响我的名声,被你写进书里的商人,会遗臭万年的。”

萧伯纳道:“我就要观察。”

史玉柱道:“你脑袋装的简直是一坨屎,稀里糊涂不分青红皂白的,本来我是不应该这样骂你的,因为你很可能会机智的反驳我,从而衬托我的无知和愚蠢,但我实在是太气愤了,你整天这样偷 窥我,搞得我走路都走的不安宁,好吧,我骂完了你,我等着你机智和巧妙的反驳,尽管在机智和巧妙的反驳中讽刺我吧。”

萧伯纳道:“我就要观察你。”

史玉柱道:“不要观察我好不好,我给你介绍黑心商人,你去观察他就行了。”

萧伯纳道:“我就要观察你。”

地面上的史玉柱听后气急之下把吃着的蜜 桃狠狠地朝楼上的萧伯纳砸去。

楼顶上的萧伯纳出于防卫,一拳把蜜 桃击弹回去,蜜 桃成斜角被打进了地下,消失不见了,史玉柱大惊,从没有想过萧伯纳竟然有拳击能力,顿时望而生畏,于是匆忙进了公司的大门。

楼顶上的萧伯纳俯视着地面,看着蜜 桃入地后剩下的洞,洞悉的笑了。

史玉柱进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仍不得安宁,觉得自己刚才太粗暴了,非常担心拥有拳击能力的萧伯纳会以暴制暴,进公司打他。随后他赶紧喝一杯开水压压惊,接着又喝了一杯冷水进行深度压惊。压惊方式做完后,他就平静下来了,平静下来他就能理智思考了,理智的判断出萧伯纳不会追进公司打他,因为萧伯纳毕竟是个英国人,应该具有绅士风度,不会轻易动粗,再者,中国法律也不允许他轻易打人,倘若他不要绅士风度了,也不管中国法律了,硬要冲进公司打他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叫全公司的人揍扁他,这方面,史玉柱相信自己还是有这个团队号召能力的。

经过这些理智思考后,他就不怕萧伯纳冲进公司打他了,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他朝窗外看去,看到对面那栋三层楼的楼顶有一根棍子,史玉柱当然知道那条棍子就是瘦瘦高高的萧伯纳了,这让他极其的厌恶,觉得要是有狙击枪或迫击炮就好了。

很多天里,这种上下班的窥视让他心情烦躁,进而影响到他的工作了,已经不能好好的进行商业决策,有天他从窗外看到对面三楼楼顶上的萧伯纳,萧伯纳正在俯视看着他,这让他灵机一动,想到萧伯纳说过自己习惯于俯看世间万物,于是,他决定打破这种局面,把公司建成18层高的楼房,第18层为自己的办公室,这样在三层高楼顶的萧伯纳就无法进行俯视了,仰视会使他得颈椎病的,哈哈。

史玉柱向来是行动迅速的,因此办公楼很快就改建成了18层高的大厦,那天,在最顶层的史玉柱沾沾自喜,兴奋的把头探出窗外,俯视的看到了那栋三楼顶上的萧伯纳先生,萧伯纳先生好渺小啊,史玉柱忍不住感慨着,这种高空感慨下面的萧伯纳是听在耳里的,萧伯纳只好仰头向上看去,这种仰视真的造成了他不能好好的对人物进行分析理解了,虽说如此,他还是能看到18层高的那个玉柱头的,并且能判断出玉柱头在憨厚的对着他笑,史玉柱是惯于露出憨厚笑容的,萧伯纳自然知道这种憨厚笑容暗含的精明,但此刻仰视着看,他几乎不能理解史玉柱憨厚笑容额外之类的含义了。至于18层顶端探出头的玉柱,也显得有些疲惫,缩回头后便在办公椅上睡了过去。

时光好像在睡眠中过去了一大段,即便在睡眠中玉柱也感到了时光过去大半,醒来后头脑一片懵懂,觉得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然后想把头探出窗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看看下面楼顶上的萧伯纳是不是还在傻站着,这样想后他便把头探出去了,城市黄昏的太阳显得昏黄昏黄的。史玉柱看到下面已经没有了萧伯纳先生,因而判断萧伯纳可能已经放弃他这个商人素材了,或是因为仰头已经得了急性颈椎病到医院就医了。这些判断让他得到了战胜别人的快 感,虽然大起大落走过了人生的风霜雨雪后,史玉柱觉得已经不需要从战胜别人中得到快 感了,而以战胜自己作为新目标,但是,偶尔的战胜别人他也是很高兴的。所以那刻他的心情非常舒畅,舒畅的对着天空观望一眼,却发现站在38层大厦顶端的萧伯纳正俯视看着他,这个大厦是在他斜对面的,史玉柱因此受惊了,赶紧把头缩回了办公室。

史玉柱当然是又惊又气的,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把头探出窗外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萧伯纳知道18层和38层有一定的高度差了,只好同样喊道:“因为我要观察你!!!”

史玉柱大喊:“为什么你要观察我!为什么你要把我作为写作的素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把我写成奸商贪婪无耻的模样,我现在简直是不能理智的和你说话了!!!”

萧伯纳承认史玉柱先生当前的谈话不够理智,但即便如此,也可以作为奸商有时不理智的题材!

史玉柱大喊道:“好!你说我是奸商!请问你凭什么说我是奸商说我贪婪说我无耻!!!!”

萧伯纳同样大喊道:“你当然是贪婪无耻的奸商!对社会根本没有任何的促进作用!做保健品脑白金你算是赚够了钱!让老年人花了年轻人的钱!这种保健品可要可不要的,可你偏偏制造出来,引起消费的噱头!你说是不是浪费人力物力资源,你说你对社会有没有促进作用!!!”

史玉柱听后大声表明脑白金可以促进中老年人的睡眠,让他们健康长寿,对社会是有一定意义的,至于宣传噱头,这是无法避免的,好的产品只要在宣传下才能迅速的打开市场,否则再好的产品也将后继无力,终被市场淘汰!!!

萧伯纳大声道:“促进中老年人的睡眠,让他们健康长寿,这就是对社会的促进作用?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天大的笑话!在我看来,老年人对社会已经没有意义了,延年益寿那只会更拖累社会,成为社会进步的障碍!对于再也发挥不出意义的人,死早一点对社会将是有莫大用处的!!!”

史玉柱听后非常震惊,承认如果他硬要这样说那就没办法了。

接着史玉柱还是忍不住大声道:“你说老年人对社会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也是老年人了,是不是你也早死早好啊!!!”

萧伯纳大声道:“看来对于爱钻牛角尖的商人来说我要说的更清楚一点了,我所说的是,大多数的老人对社会都是没有促进作用了,但也有一小部分例外!例如我,虽然已经老了,但对社会仍然是有促进作用的,我可以继续写出文学作品,警醒世人!歌颂德智美,讽刺假恶丑!”

史玉柱听后再次表明,如果硬要这么说,那他就没办法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在18层办公的史玉柱实在没法用心工作了,因为他知道萧伯纳在上面俯看着他,导致他根本不敢到窗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生怕被萧伯纳看到,又成了写作的素材,被名作家讽刺性的写进作品里,那可是对名声的摧毁啊。

基于这些种种的考虑,他便决定把公司大楼改建成54层高的大厦!彻底的俯视38层顶上的萧伯纳,让萧伯纳失去俯视的观察力!!

史玉柱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办公大楼很快就改建成了54层高的大厦。而他的办公室,就是位于第54层!

那天他搬进54层办公后,顿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这增加了他的自信,虽然他觉得已经不需要外在物质来增加他的自信了,但外在物质偶尔增加一点也是挺好的。

在高敞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他就把头探出了窗外,俯视着,看到斜对面38层大厦的顶上没有萧伯纳先生,心中便有点惊慌,尔后看到前方视线所及并没有高出于他大厦的楼盘,就放心了,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有窗户被打烂的声音,顿时使他揪心起来,回头看到后方那面办公墙上的玻璃被打烂了。

史玉柱赶紧转身走到那面墙处,把头探出破玻璃窗,看了个究竟:

对面乃是一栋64层高的大厦!大厦顶端硬生生站着大文豪萧伯纳先生!

很明显,刚刚就是64层大厦的萧伯纳用石头往下砸烂了54层大厦的玻璃。

破玻璃窗处的玉柱头平静道:“先生,你砸烂了我的玻璃,要赔。”

萧伯纳听后表示自己一定会赔这个钱,但表明这个砸商人玻璃事件仍可以作为文学素材写进作品里,因而赔这点钱是值得的。

玉柱听后极其无奈。

萧伯纳道:“这很正常,我必定会通过俯视你,从而透彻的分析和解构你,充分的表明你的贪婪和唯利是图!”

“我哪里唯利是图了!”玉柱大喊道。

萧伯纳道:“喊是没有用的,唯利是图就是唯利是图,脑白金你算是不做了,却又开发起了游戏,搞的多少青少年沉迷于网络不能自拔啊!多少青少年为了打游戏偷蒙拐骗啊!多少青少年为此荒废了学业啊!多少青少年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时光啊!你说,你是不是罪人!你说,你是不是破坏了家庭!阻碍了社会的进步!你说,是不是唯利是图!!!”

史玉柱对这方面当然是有自己一番理解的,于是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萧先生,你不能只看弊的一方面,还应看到利的一方面的,利的一方面就是打游戏能让人得到快乐,体验到征服的快 感。”

萧伯纳用文学家的敏锐回答道:“虚拟世界的快 感只是在为现实世界的空虚做准备,从而割裂现实社会!”

史玉柱听后一时竟无法反驳,默默回到办公椅上,不断反思着自己所从事的商业到底是破坏于社会多呢还是贡献于社会多,任何伟大的企业家必须是极大的贡献于社会的,例如汽车制造商亨利福特和苹果手机创始人乔布斯。但是,此刻他必须找出反驳萧伯纳的论据,否则唯利是图商人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沉思了一会儿,他突然急匆匆的把头探出玻璃窗外对萧伯纳道:“任何事情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理由!”

说完他就进入办公室内,躺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星期后,他宣布公司将改建成70层高的大厦,也将是这片地区最高的楼房!

有些人听后表示忧虑,担心地质不宜建这么高的大厦,史玉柱便表示自己已经咨询过了专家,专家说在技术上可行,大家尽管放心。

史玉柱向来是言出必行的,很快70层高的大厦便建立起来了。第70层就是他的办公室,坐在顶端的办公大楼里,史玉柱完全不担心萧伯纳先生俯视他了,因为他知道,这片地区就他的楼盘最高了。所以他甚至不屑于去看窗外是否有寻找素材的萧伯纳了,萧伯纳绝无可能高过他的。不过呢,他对萧伯纳之前的社会贡献论一直无法释怀,觉得仅仅成为一名会赚钱的商人终究是件遗憾的事情,看来要争取成为一个对社会更有意义的企业家了,会赚钱的商人大把,对社会具有大贡献的企业家就少了。自从萧伯纳那番话以来,史玉柱每天都会反思一下自己的意义和价值,应该做什么更有意义和价值,随后想到国有银行总是稳赚不赔国民的钱,实在无益于国民,看来得从银行入手了,自下而上促使国有银行改革!还利于人民!这应该算得上是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这样想后他便有底气了,然后他赶紧到窗外,看能不能找到萧伯纳,把自己的这番见解说给他,好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个追求社会贡献利人利民而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没想到萧伯纳果然就在64层大厦的楼顶上抬头看着他。

史玉柱有了耸入云霄的感觉,俯视道:“萧伯纳先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伯纳仰视道:“不用说了。”

史玉柱俯视道:“为什么?”

萧伯纳仰视道:“因为你70层高的大厦就要坍塌了!”

史玉柱俯视道:“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可能要说地下面有三条断裂带,可那是巨人大厦,而我这个不是巨人大厦!”

萧伯纳仰视道:“我说的就是你这个大厦,即将坍塌!”

史玉柱俯视道:“你是文学家,故作惊人之语也正常。”

萧伯纳听后似笑非笑道:“还记的那个水蜜 桃吗?”

史玉柱有点不安道:“什么水蜜 桃?”

萧伯纳似笑非笑道:“就是你用来砸我的,被我一拳打进地下的那个水蜜 桃。”

史玉柱不安道:“嗯——那,那又有什么。”

萧伯纳笑道:“被打入地下的这个蜜 桃已经成为了你这栋大厦地基的一部分,这个蜜 桃所在的地基已经无法承受70层高楼的重量了,很快大厦将会朝西南方向倒去!”

这句话刚说完大厦便朝西南方向倒去了,史玉柱甚至没有时间呼救,当大厦与大地触碰的那瞬间,扑腾起了巨大的尘浪,似乎有千万个乌龟奔腾着。

最终史玉柱还是得救了,在医院躺了很长时间,同时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每晚必须要喝脑白金才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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