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锅盖,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呈现在眼前,松强对老婆说:“给我拿个馍,我上咱小河滩看看麦苗出的咋样了。”
“稀饭煮好了,我马上炒个鸡蛋,吃了饭再去。”
“我去瞅一眼就回,回来再吃也不晚。”
“那你快点,河滩地远。”老婆说着拿了个袋子装了个大馒头,又拿了根大葱给他。
松强吃着馒头就着大葱,上地去了。
到了地里,河滩地,太阳刚刚升起,麦苗刚刚露头,满地是浅浅的黄绿!
“出的好!”松强一看,心中高兴,哼起小曲,准备回家!
“嘎地嘎嘎地嘎,俺队有个小猪娃,不吃草,光吃队里的小麦呀……”唱到这里,小曲戛然而止,因为他无意间往麦地边的沟里瞟了一眼,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吸引了他的注意。
“什么东西啊这是?”他好奇的走过去,下到沟里,正准备解开麻袋看看,村里王喜走从小路上走下来了。
王喜刚下破,便一眼看到沟里的松强笑道:“你这一大早的趴沟里干啥?呦呵,还背个大麻袋,装里啥?”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帮我提上来。”松强从地下拖住底,让王喜帮他提上面。
王喜轻轻提了一下没提动,又打趣道:“你这装的啥这么重,不会是金子吧?”
“金你个头!使劲!”两人将麻袋从沟里提出来,松强从沟里爬上来说:“我也不知道是啥,这不刚看到你就下来了。”
王喜说:“不会是谁丢的垃圾吧,你这费劲巴拉的提上来干啥?”
松强固执的说:“是垃圾也得看看是谁扔的,扔的啥垃圾扔这么远,村里几个大垃圾桶不够他扔,还非得扔人家地头。”
王喜催促:“村里那么多人,看垃圾就能看出谁扔的,赶紧看赶紧看。”
“看不出谁家,至少也看个七七八八。”松强说着开始解绳子,绳子系的很紧,两人都上手,好不容易解开了。
松强边打开麻袋边看着王喜问:“你也是来看麦苗吧,吃饭了吗?”
“谁吃这么早,没吃呢……啊!啊!啊!……”盯着麻袋的王喜忽然爆发出惊恐嚎叫,边叫边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神经病……”看到王喜这样,两人开玩笑习惯了,松强还以为王喜故意吓他,一句神经病没骂完,地头一看,一缕头发从麻袋里露出,“我滴妈呀!”松强腿一软,刚爬出来的地方,他又原位的掉了下去……
麻袋里藏女尸的消息很快在郭家庄及周围村里传开,警察很快就到了,一会功夫,小河滩人头攒动,聚集了数百人。
等凌晓赶到时,女人的魂魄已不见了,凌晓只得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警察找松强,王喜了解情况,询问大家有没有认识。
有人说:“看着眼熟。”
“对,好像在哪儿见过。”人们议论着。
忽然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挤出人群,对着正在拍照的警察说:“我认识她。”
凌晓不由看向了该男子,因为这人正好站在他身边,他头发稀疏,衣服很脏,胡子应该很多天都未刮了,脸上是岁月留下的无情的痕迹,不过此时,可能出于对警察的尊敬,他带了点微微的笑意。
警察停止了拍照,直起腰来,转过身,朝他们走来,因为拉着警戒线,有不小的距离。
看到警察走来,那人又朝前站站,待警察走近,他又说:“我看她好像是镇上酸菜鱼店的服务员。”
他这一说,立刻有很多人附和。
“哦,对对对,那个饭店好像有这么个人。”
“现在看好像变了个样。”
“不是很好认。”
“那是,那活着跟那个啥能一样吗?”
原先走过来的那个警察一听,眼睛一亮,立刻招呼另外的两个同事:“过来,有人认识。”
趁两个同事还未走近的时候,凌晓问身边提供线索的人:“老伯,你来了多久啊?”
“刚来。”那人向周围看看,见大家都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心中有点得意说:“这不我挤过来一看,就认出了她!”
凌晓又问:“去她饭店吃过饭?”
“去过那么一两次。”
“老伯您贵姓?”三个警察都过来了,热切的看着他,仿佛这个案件能不能破,就靠他提供这一个线索了。
“俺姓将……”
警察将他带到一边问话,凌晓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镇上那家酸菜鱼店名声不好。”
“这女的好像是外地的,离婚了,没钱没家,就指望做这个生活。”
“也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