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是爷爷的七十大寿,于是,我提前回乡下。
同行的人有小真、马均、诸葛果、云灵,四人之中只有诸葛果一向很忙,恰巧这几天她有空,可以和我们去。而云灵,不是去参加寿宴,我得保护她,所以带她一块去。
我早就联系航空公司,包下头等舱。此刻,我们正在高级舱位享受不同的待遇。
不愧是头等舱,座位很宽敞,配备有高级的坐垫和靠垫。座椅的间距也相对较大,可以更好的伸展双腿、背部,还能调整倾斜角度,这样就能舒适的休息和睡觉。
此外,还能享受更加高级的娱乐设施和服务,例如高清电视、耳机、音乐、电影等。
诸葛果似乎对我这位幼儿园伙伴颇感兴趣,可惜云灵除了我之外对其他人都异常冷漠。
“瞻,讲个故事。”这些日子里我每天给她讲一个故事,她很喜欢。
“我就讲个河的故事吧!”
我在某个城市的街上漫步,走着走着,来到一条河边。
这是很普通的河,不大,河面非常干净。
现在是冬季,河中还有两个人在冬泳,在冰冷的河水中奋力扑腾,激起层层水花。他们裸露的身体于冰水中交织,尽管寒风刺骨,但他们仍乐此不疲。
看他们享受的样子,应该是冬泳爱好者。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人,悠闲地迈着步子,正在向河岸靠,看样子是来河边漫步。
就在他走到河岸时,悠哉悠哉的表情突然变得欣喜若狂,就跟中了一千万头等大奖彩票似的。我见过这样的人,兴奋得天昏地暗,估计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忘了。
只见他手舞足蹈,情不自禁的朝河中奔去。
河的浅水区只有一米深,当他跑到那里时,河水已经淹没腰部。
接近深水区后,突然一头扎了进去,潜进河里。
“不好。”
我猛然间想到,当一个人处于兴奋状态时,他的情绪脑可能会过度激活,导致理智脑的可用资源减少。这种情况可能会自我觉察减弱,使个体难以反思自己的行为和决策,进而无法有效地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行为。
虽然我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无缘无故激动个什么劲,但这样下去会淹死的,无论会不会游泳。
我游了过去,钻入河里,进水了。
当天的温度大概有17摄氏度,当进去的时候,河水非常冰凉。
令人疑惑的是,水里完全没有看到那个年轻人,才不到六秒的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沉到河底。
就在我往下二米时,两个身影潜了进来,裸露着身体,应该是刚才的冬泳者。
其中一个用食指朝上戳了戳,示意我游上去。
没办法,现在连那个年轻人的影子都没有,再找下去也是徒劳,我只好游回去。
我们往上游,一出水面立即呼吸,上了岸。
两人自称是大学生,一个叫冯并瓦,一个叫沈宝。
冯并瓦告诉我,这条河经常有人投河自 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更诡异的是每次警方派人去河底,都搜索不到尸体。”沈宝的眼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瞳孔微微放大,透露出一种紧张和惊恐的气息。
“你们亲眼见过吗?”我问。
“对,我有一位同学就是消失在这条河中,当时我们俩都在场,还下水去救他,可惜…”冯并瓦神情有一丝悲伤。
“能和我说说么?”虽然会触及他的伤心事,但我必须尽量详细了解情况,好让悲剧不再发生。
“一年前,我跟沈宝在这里比赛冬泳,当时潘五来请我们去吃火锅。只见他刚走到岸边,骤然间大笑起来,兴奋的跑到河面上,一下子跳进去。”说到一半,冯并瓦脸色苍白,姿态僵硬,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潘五不会游泳,见他行为怪异,他跑向河面时,我已经朝河岸游去。边游边喊‘你疯了,会淹死的。’,他仿佛聋了一样,听不见我的喊声。就在他一头扎下去瞬间,我抓住他的腿,被一起拉进河里。潜入水下后,有一股强如黑洞般的力量,迅猛的把我们吸入河底。我立即反应过来,脑中闪过求生欲望,松开了手,拼命的往上游。”
冯并瓦一脸内疚,“上岸后我马上报警,警察派人下到河底捞,搜寻半天也没有找到潘五的尸体。”
“那种情况你做的没错,是人的本能,总不能一块送命。”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沉默下来思考着,“你们知不知道这条河的历史?”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我先走了。”我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你要查这条河?”冯并瓦问。
“我对此事感兴趣。”我答。
“让我跟你一起查,我不想潘五死得不明不白。”
“可能会有危险的。”
我头也不回说完就走,留下那两个伫立在河岸。
接下来两天,我上报社查这条河的有关信息,先是表明我的身份,办事就方便了。原来此河两百多年前叫镜河,清澈透底如镜。到了近代,工业发展迅速,建起不少工厂,推动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
另一方面,工厂将废水排放到这条河里,污染了河水。到了现代,人们更是素质低下,将垃圾扔到河里,长年累月,镜河臭气熏天,彻彻底底变成了“龙须沟”。
政府终于重视起来,采取多种工程措施,净化河水,恢复原来的水质。
就在镜河变回原来的样子后,十年来,常常有人怀着兴奋的心情投河自尽,河底打捞找不到尸体。
我看了报社几年前的刊登信息,上面丢垃圾的人后来投河自尽。
我做这些引起了报社社长的注意,他还挺精明敏锐,嗅到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所以派了个记者跟着我。
然后,访问了这里的百岁老人,打听到了水怪传说。传说中水怪长得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双眼血红,长着一对大耳朵手臂很长,还长着十根赤红的长爪。
得到这些讯息,真相终于解开了,接着,我找到最近的一个寺庙,托了三个老和尚办点事,就该去镜河了。
在那之前,我去一个潜水用具专卖店,买了一套装备。包括面镜、蛙鞋、潜水衣、氧气瓶、气压计、深度计、呼吸调节器。
准备妥当,到了中午,这时气温最高。但这几天气温降了10度,还是很冷。
我领着三个和尚来到河边时,两个大学生也在这里,岸上搭了一个帐篷,身上还带着潜水装备。
一看我就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人跟着我,目的很明显。只见他们一副很坚定的气势,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也不好阻拦,但一切要听我的。”
“是。”
“这个你们拿着。”我把带来的两把铁铲交给他们。
我全身武装好潜水装备,手握一根末端折弯的蓝色筷子,弯掉的那一小段,能够360度旋转,指引鬼怪的方位,叫引箭。
除了三个老和尚外,我们游到深水区,包括报社派来的水下记者。
潜入河里后,开始下行,据我得到的信息,这条河的深度有二十七米。
游到深度计显示我们在大概十三米深的水下,仿佛听到既哀鸣又愤怒的声音。
我把拇指向下,做了个下去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被影响,加速下潜。
越往下越暗越浑浊不清,温度也急剧下降,已经只有零摄氏度了。
终于,深度计显示二十七米,我们到河底了。
于是,我按照引箭指示的位置,让冯并瓦和沈宝两人开始挖。
挖了一会,一具不属于人类的尸体呈现在我们眼前。
三岁的小孩,双眼血红,一对大耳朵,手臂很长,十根赤红的长爪。
水下记者拿出摄像机对着水怪开始拍摄,我真佩服这些做记者的胆子真大。
我示意那两个人把水怪的尸体抬回岸上去,他们一开始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照吩咐做,谁让他们要跟下来。
我们游回河岸,把水怪放在地上,请三个和尚念经超度。
许久后,超度完毕,我便点火烧掉水怪的尸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水怪居住的河被排放污水、扔垃圾,可能被毒死或是熏死,临死前发出诅咒。污染这条河的人,一旦靠近河岸就会陷入兴奋状态投河,只要进入河里,就被诅咒的力量一下子吸到河底,化为尘埃。
我把真相告诉他们俩后,冯并瓦和沈宝也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水怪也会因为环境被破坏受到影响。”马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