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柔道:“既是要与我对战,还不放我下来吗?”
铁敲阴恻恻地笑了笑,道:“放你下来?我不就白白挨了那一掌了吗?”
汤洒洒小肚子一挺,掐着腰,晃动着嘴唇,道:“看到我的嘴唇了吗?被你害成了这样,还想让我们放你下来,没门!”
云飘飘也指着自己的嘴唇,道:“还有我,都是被你害的。”
周莫柔低头瞧去,只见汤云二人的嘴唇跟两根香肠一样,又粗又红,不禁“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变成了这样?”
云飘飘蛇头拐杖猛一跺地,“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俩才中了一缕入幻烟。后来汤洒洒这个蠢货在幻觉之中不知拿了多少瓶毒药当成了解药,虽然最终我俩得救,但嘴巴却变作了这副模样。”
周莫柔笑道:“这可怪不得我,你们中的毒全是汤洒洒自己的毒。”
汤洒洒仰头一笑,道:“我也无须怪你了,只因马上便可以亲手杀了你。”
云飘飘附和着道:“不错,杀了她方能解恨。”
周莫柔道:“六大毒人的名头可谓鼎鼎有名,不料二十年过后,竟沦落到六个打一个都不敢正面交手,要用这么个陷阱手段的地步了吗?”
汤洒洒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我等这么大的名气是怎么来的?便是用这般又阴又毒的手段从而得来的。”
周莫柔笑道:“看来你们倒以此为荣了?”
汤洒洒晃了晃脑袋,道:“那是自然!”
铁敲一敲锤头,道:“且让我敲了她,报这一掌之仇。”
云飘飘以杖按压锤头,道:“老三,你那一掌算得什么,看看我这嘴,要报仇也应让我来。我要拿她喂我的蛇,让她受尽万蛇侵咬而死。”
白面男子出声道:“云二娘,你要喂蛇不急,且先让我一刀一刀地削下她的皮肉也不迟啊。”
满脸胡茬之人挥舞了下长刀,道:“凌迟,你的杀人手法实在墨迹,不如让我一刀将她劈成两半,那才痛快。”
凌迟不以为然,道:“那是你易老六不懂刀削的乐趣。”
胡扎扬了扬铁锥,道:“还是先让我挖出她的心来,看看长成啥样。”
汤洒洒一挺肚子,道:“你都挖了那么多人的心了,不都一个样吗?有什么好看的?依我看,还是交给我与云二娘。她用蛇咬皮肉,我用剧毒攻心,叫她一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仰头狂笑。
这时,周莫柔忽地昂头大笑起来。
汤洒洒一呆,道:“你怎么笑了?”
周莫柔道:“我为何不能笑?”
汤洒洒道:“如今你在我等手中,如同砧板上的肉,又怎能笑得出?”
周莫柔笑道:“就凭这一张烂绳网也想困得住我?”说完,双手一撕竟纹丝不动。
只见那渔网外皮剥落,露出了里面的铁条。
六人仰头狂笑着。
汤洒洒道:“一张烂绳网自然困不住你,可这却是一张铁网。”
凌迟笑道:“这铁网可是我专门为你这样的武林高手准备的,任凭你一身武艺也逃不出了。”
汤洒洒掐着腰,很是得意,抬眼间却见铁敲抡起锤头朝着周莫柔敲去,忙跃起一把握住,身子荡在空中道:“铁老三,你做什么?”
铁敲吹了吹面纱,道:“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汤洒洒道:“你想吃独食?”
此时,胡扎摸了摸光头,偷眼瞧了瞧众人,连忙提着铁锥跃起,朝着周莫柔心口刺去。
易刀一见,提刀纵身而起,挥刀拦下,道:“胡老四,不劳烦你,不如让我给她一刀。”
胡扎被拦下落地,又欲纵起,却又被易刀挡下,怒道:“易老六,你是铁了心要和我抢了?”
易刀双手紧握长刀,牢牢压住铁锥,道:“分明是你要和我抢才对。”
云飘飘见四人争抢打斗一起,脸浮笑意,手中蛇头拐杖一挥,“嘶嘶”声响起,地下树上已经满是毒蛇。
凌迟见四下里的毒蛇朝着周莫柔袭咬而去,不知哪里又抽出一张网来,围着铁网左挥又套。一时间,四处涌来的毒蛇竟无法伤及周莫柔分毫。
云飘飘气得嘴唇颤抖,道:“凌老五,你这是做甚?”
凌迟道:“她要是被你的毒蛇咬了,那我每削一块肉都是带着毒的,岂不脏了我的匕首?”
云飘飘道:“既如此,我俩就比划比划。不过,你可别伤了我的蛇!”
凌迟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伤你的蛇。”言后,不小心一脚踩死一条,连声道:“意外!意外!”
云飘飘“哼”了一声,怒道:“我跟你拼了!”说着纵身扑上,与凌迟打在一起。
就在六人混乱撕打之时,忽听“啪啪”声起,一齐停手,寻声瞧去,只见周莫柔撕着铁网,火花四溅,顷刻间铁网开了个大口。
六人大惊,齐身后跃一步,骇然失色。
周莫柔盈然飘下,笑盈盈地朝着六人看来。
汤洒洒一把拽起凌迟衣衫,道:“你的铁网怎么回事?做工也太差了吧!”
凌迟瞧了瞧铁网断痕,讶然道:“这铁网可是我亲手打造,做工细密,绝非粗制滥造。”
汤洒洒一甩手中衣衫,道:“凌老五,你能不能靠点谱?”
云飘飘动了动粗肿的双唇,道:“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对付她才是。”
汤洒洒掐着腰,昂头道:“这还用想?我们六个人,她只一个人,还能怕了她不成?”
周莫柔双手忽地上举,六人又是一惊,后跃一步,却见周莫柔只是理了理长发。
胡扎道:“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心思整理发髻,实在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周莫柔笑道:“你又没有头发,当然无须整理了。”
胡扎窒了一下,摸了摸头,道:“听你这话,像是在嘲笑我。”说完,转脸问着左右,道:“她是不是在嘲笑我?”
汤洒洒掐着腰,道:“嘲笑你个头!还不赶紧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