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不经细看,女人的脸不经近看。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的脸。
迎接众人的陌生女子之容貌非但没有哑女熙梅的倾国倾城,而且,她的皮肤黯淡无光、略微偏黄,眼睛大大却迷离、空洞、无神。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一般而言,眼睛好看的女人脸蛋整体上也好看,陌生女子的大眼睛事实也很好看,但她跟没有鹿骑的哑女熙梅待在一起时,犹如绿叶衬托鲜花,哪怕她居高临下、骑着白鹿。
身材偏高的哑女熙梅身材匀称、不肥不瘦、肤白貌美、长发秀黑;而身高中等的陌生女子却瘦成了皮包骨,在精、气、神方面差了容光焕发的哑女熙梅一大截。
见此,沈伊婷突然有感而发:
“变老真可怕呀……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闻言,夏、李2人沉默点头。
然而,观察美女的夏、沈、李3人不知道,其实,眼前的俩名女子年龄相仿,尽管俩人看起来相差了十岁……
是什么原因造成此名陌生女子如此显老?
此刻,急促的铃铛声已经停止,骑着驯鹿跑至的陌生女子亦离雄鹿背上的大巫师一步之隔,众人也可以看出她也是一名哑巴,因为她向舟车劳顿的疲惫大巫师一通赖恩手语比划;与此同时,周边的奴隶们亦陆陆续续停止了冶炼琉璃,他们在哑女熙梅之手语召唤下,顺从且有序地给取盐队的全体成员们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往依山木筑高楼的大路,夜幕下的奴隶如蝼蚁般分散两侧,低头迎候,空气中依然飘荡着木炭的味道。
此时的夏、李2师徒开始估算此地的奴隶人数,他们绝对超过100人,但应该不到200人;至于善于观察的沈伊婷,却说出了一点夏、李2师徒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导师、广安,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没有一个女奴隶就算了,怎么没有看到一个奴隶留着胡子呢?”
胡子,男人的特有标志。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在夏铭一发现沈伊婷所言非虚之时,急促的铜铃铛声再次响起。
夜色中,与陌生女子完成交接工作的哑女熙梅,骑上那一头没有鹿角的驯鹿原路回跑,驯鹿颈系的铜铃铛随着驯鹿的飞跑步伐“叮叮叮”响;至于那一名未老先衰的大眼睛陌生女子,在把胯下驯鹿让给熙梅后,接替了熙梅原来之向导工作,她拉起了那一头鹿角白雄鹿的缰绳,恭恭敬敬地引导鹿背上的大巫师往百米开外的依山木筑高楼徐徐走去。
年老疲累的大巫师在鹿背上用尽力气喊出一句:
“所有人跟上!”
那是巫咸国的语言。
闻言的上百名巫咸国妇孺纷纷跟上大巫师的步伐,至于夏铭一手下的濮人战士,在那一刻集体驻足回望、欣赏美女:
驾鹿往溶洞回跑的美女熙梅身姿矫健,她的白长袍在空中飘动,黑长发如流动丝绸,人鹿飞驰之身影于风中划出一道优雅且惊艳的弧线,眼神坚定,自信有力。
除了濮人们情不自禁地盯住熙梅的身影看,正常男人夏铭一、李广安2人也在看,沈伊婷很快向李广安提出抗议:
“那个哑女(熙梅)很好看吗?”
“没有,没有。”李广安不敢再看。
这个时候,纤儿、嚓西2人从取盐队的前方位置来到了殿后的夏、沈、李3人之身边,只见嚓西面色异常,纤儿开口道:
“那个彭国人(瓦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