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徐伟光被人举报收受贿赂。卢琳刚把师傅请回家,接着就有人上门来把徐伟光带走接受调查,她根本拦不住这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徐伟光被人带走。
徐婷的状态很不好,这几天她每天都在家里尖叫发疯,迫不得己,卢琳和徐耀家只好合力把她带回房间里,让她不要出来。
卢琳带着师傅在家里走了一圈,想要找到作乱的鬼,徐耀家接了一个电话,去处理徐伟光的事情去了。
房子里很安静,徐婷也没有再继续尖叫,师傅跟着卢琳把整个房子都逛了一遍,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反而若有所思。
“怎么样?师傅,我们家是不是有恶鬼在这里?要不要做法事把它送走?”卢琳态度热切地给师傅倒了一杯水,问道。
师傅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看得出来卢琳确实对他寄予厚望,茶叶用得都是太平猴魁。
“卢夫人,您这栋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卢琳并不明白这跟房子有什么关系,但很快她就自我脑补了一下,是不是因为房子太老了容易招脏东西,所以师傅才这样问。
于是她连连点头,说道:“是的,师傅,我们这个房子,已经盖了很久了,算起来有整整三十年,怎么样?是不是因为我们家房子太老了,所以有些孤魂野鬼过来了?”
她异常期待着师傅的回答,哪怕师傅说要把房子拆了重建,她估计也会同意。
然而师傅却放下茶杯,再次不紧不慢地答道:“不是,跟房子年岁没有关系,不过你们家里应该发生过一些意外吧?比如说有一位无辜丧命的女生。”
听到这话,卢琳几乎是下意识就认为他说的是李双萍,于是毫无负担地承认了,“是的,师傅,我们家里曾经有一位女生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是不是就是她的冤魂在作祟?那能不能把她收走?让她不要在我们家里赖着不走。”
师傅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身上一直背着的小包袱里拿出朱砂和黄纸,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把符咒画了上去。
符纸三两下就画好了,师傅交给卢琳之前,最后跟卢琳确定一次:“您家里是意外死去了一位女性,是吧?”
卢琳没懂他的言外之意,此刻她只想把李双萍赶走,然后再去处理徐伟光的事情。
她接过符纸,点了点头。
师傅见她点头,最后再嘱咐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所造成的后果您将自行承担。”
没等卢琳追问清楚,师傅就叮嘱她:“这些符纸一张烧成灰后加水抹在她的额头,一张贴在大门口,一张放她枕头底下。”
把师傅送出门,卢琳立刻照做,果然没有五分钟,徐婷就恢复了正常,但是紧接着,她就开始七窍流血,怎么止都止不住,还不如之前疯疯癫癫的状态。
这时,卢琳才想起刚才师傅对她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同时也有些埋怨,为什么师傅不直接把话说清楚,非要话里有话引人深思,她哪里想的到这个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上太多了,只能是打电话给救护车过来把徐婷给送去医院,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血止住再说。
徐耀家这边的进展也并不顺利,他还没有正式从徐伟光手里接手徐家。清山中学的校长是徐伟光的亲侄子,因为多年来没有做出成绩从而被开除,清山中学也被直接查封了。
学校被撤没多久,就有老师出来举报清山中学的校长收贿受贿,调查组一番调查,拔出萝卜带出泥,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一个都跑不了。
没几天,徐伟光就被供出来了,他被抓时脸上一直带着一种莫名的笑,他有自信自己会被保护地很好,明天早上,他就可以出去了。
没想到这一关就是好几天,期间卢琳一直在照顾着徐婷,徐耀家在上下打点着关系。他毕竟还是年轻,东奔西走了好几天都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忙。
于是他开始沮丧了起来,干脆约了个时间跟徐伟光见面。几天不见,徐伟光憔悴了许多,已然没有了刚进派出所时的意气风发。他开始怨恨起自己的侄子,为什么不把事情处理好。
然而令他恐惧的是,他眼前总会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从楼上摔下,看不清楚脸。活到了他这个岁数,自然多多少少是有点迷信的,他甚至不敢睡觉。
在见到徐耀家后,他的情绪有了宣泄口,于是他对着徐耀家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那些人不愿意帮忙,你就想办法多送点礼物,请他们吃顿饭,再给多点红包,事情就办成了!”
这番话自然被派出所的民警听见了,很快便记录下来,然后继续审问徐伟光,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徐耀家知道徐伟光这里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便回了家里偷偷把财产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然后订了一张机票飞往国外,甚至都没带上徐婷和卢琳。
徐婷在被送进医院的二十四小时后,终于止住了血,只是她精神依旧虚弱,需要输液。
她开始陷入了沉睡,每天醒来的时间都非常少,只要一张开眼睛,就会看见李双萍对折着身体,站在病床边看着她笑,于是她干脆不睁开眼睛。
等到卢琳想起来要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徐伟光和有牵连的人都要被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们现在居住的房产也要被收回。
更令她感到绝望的是徐耀家的卷款逃跑,虽然现在银行已经冻结了他的账户,他根本取不出钱来用,但她还是会感到心碎。
自己家里唯一的一个孙子,从小是在全家的宠爱下长大的,现在大难临头了直接各自飞,这样的所作所为怎么不让卢琳寒心。
紧接着就是徐婷每天的治疗费用,在之前的卢琳眼里,这些只是数字,然而现在她觉得这些都是天价。
她没有办法支付徐婷的住院医疗费用,只好带着徐婷出院了,出院后,卢琳佝偻着身子,背起徐婷,带上她们的行囊,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