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卢越岭的语声传来,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现下我等堵住了出口,你俩想出来恐怕只能是妄想了。”
周莫柔笑道:“难道你们几个要一直蹲着出口不成?”
卢越岭哈哈笑道:“正是如此!这下你怕了吧?”
周莫柔笑道:“怕自然是怕的,不过该怕的人并非是我。”
卢越岭的语声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等不成?”说着又狂笑几声。
周莫柔笑道:“你们几个为何要死死追着我不放呢?”
任擎天的语声传来,道:“任某本也不愿为难周小姐,但云公子的吩咐,任某不得不从。”
周莫柔笑道:“你口中的云公子,现在哪里呢?”
任擎天道:“当然正与……”语声忽顿,惊道:“不好!我等一意追着此女而来,云公子势孤力单,势必身处险境。我等当速速回援才是!”
苌连山的语声道:“谁知末了竟还是着了她的道。事不宜迟,救云公子要紧!”说完,一声纵跃声响,已然去了。
卢越岭悻悻地道:“那这煮熟的鸭子岂不是飞了?”
任擎天道:“日后有的是时间,先救云公子!”言后,纵跃而走。
紧接着又是两声纵跃声响。此时,只剩下了卢越岭一人。
卢越岭道:“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一定要你俩丧命于我的刀下!”说完,“哼”了一声,“砰”一声响,似是他踢着了什么物事。随之,蹬地声响起,看来他也已离去。
胡尚见五人离去,笑道:“原来你是故意引开他们,为的便是给御心宗众弟子解围。”
周莫柔笑道:“没错。若是有这五人在那里,不知还要搭进去多少人命。”说着轻步走出洞外,迈上阶梯。
到得出口,却见出口的木板竟被盖了上。她一掌击开木板,因洞里昏暗久了,此时强光照下,她一时迷了眼,竟无法睁开。她刚走出半个身子,忽听数人齐声呐喊,只觉一股极强的掌劲袭来,整个身子栽倒在地,滚了几滚方才停下。她嘴角流着血,一动不动,看去已经不省人事。
胡尚大惊,纵身跃出,抢上抱起周莫柔,呼道:“莫柔,你怎么样?醒醒!醒醒!”却无论如何呼唤都叫不醒了。
只见那五人竟然折而复返,此时正仰头狂笑着,一步步逼近。
胡尚脸色惨白,戟指怒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对付一个女子都不敢正面交手,竟使出背后偷袭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世人耻笑吗?”
卢越岭笑道:“卢某不怕世人耻笑,又有谁敢笑呢?”
胡尚见五人已至眼前,奋起提剑扑上,终究寡不敌众,挨了任擎天一掌,身子翻身倒地,一时动弹不得。
五人竟不再去管胡尚,一齐走向周莫柔。
卢越岭当先俯身,手探鼻息,察看是死是活。不料,周莫柔猛然睁眼,猝然一掌袭来。他来不及防备,胸口中招,整个人倒翻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下,只微微抬了抬头便昏了过去。
余下四人大吃一惊,一齐后跃开去,只见周莫柔竟好端端地站起身来。
任擎天讶然道:“你……你不是受了重伤了吗?”
周莫柔昂头负手,笑道:“谁说我身受重伤了?”
任擎天道:“你嘴上的血?”
周莫柔伸袖一擦嘴角血污,笑道:“这血可不是我的。”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胡尚,道:“给他逼毒时,他流了不少血,我就借来用用喽。”
任擎天道:“虽说血是假的,可你分明中了我等合力的一掌,又怎会安然无恙?”
周莫柔道:“难道只准你们暗算,就不许我防备了吗?”
任擎天道:“你知道我等是假装离去?”
周莫柔道:“以你们几人的江湖阅历,只怕还未到那小镇上便知晓我是有意激怒你们,意图便是将你们引开。但你们却并未半路折回,反而追得更紧了。只能说明,你们笃定你们的云公子绝不会有事。是也不是?”
任擎天道:“不错!”
周莫柔道:“当我提到你们的云公子时,你便想着将计就计,假意离去,好引我出来,然后再给我一招致命一击。”
任擎天仰头一笑,道:“不承想竟被你瞧出了破绽。”
周莫柔笑道:“不是我瞧出了破绽,是你们漏洞百出。尤其是那个卢越岭,为了使日光迷我的眼睛,走时还不忘盖上木板,好让你们更易得手。如此良苦用心,实在让人不想发觉都难。”言后,摇了摇头。
胡尚伤势稍复,撑着站起,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为何不提前告知我?这样我也不必挨这一下子。”
周莫柔道:“提前告知你的话,还能这般逼真吗?谁晓得你会这么英勇?”
任擎天道:“即便如此,如今我们有四人,你俩只有你一人可战,依然非我等敌手。”
周莫柔笑道:“我虽敌不过你们,但你们也拿我没折呀。”说完,顿了下,继续道:“何况,再过一时半刻,待得胡尚伤势好转,你以为胜算几何?”
易登山哈哈笑道:“到那时,我们的卢堂主也已醒来,不就有胜算了吗?”
周莫柔哈哈一笑,瞥了趴在地上的卢越岭一眼,笑道:“他也得能醒得来才行。要不,你我双方就在这里等着?”说完,看向任擎天,道:“任门主,觉得如何?”
任擎天亦是瞧了卢越岭一眼,见他昏迷正沉,道:“任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来日再有会面,定当好生讨教。后会有期。”说着抱拳而走。
苌连山乱发飘飘,抱拳道:“周小姐武艺超绝,苌某实在佩服。就此别过。”说着腾身而去。
易登山见任擎天纵身离去,不敢多耽,急忙扛起卢越岭,跟着众人去了。
五人走后,周莫柔瞧了暗室入口一眼,便与胡尚向着御心宗方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