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站在对面看得分明:这家伙,看着功夫不济,不想腿法如此精妙,凌空出脚,竟使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胖子的招式虽然看着简单,个中火候,却丝毫不得马虎。
出腿的角度、踢脚的力度,还有对时机的把握,都极为到位。
只见胖子第一脚斜着劈在黄毛的脖子上,将它拨得正了、正好拨到老狼的剑锋之前,随后,第二脚又准确无误力逾千钧直踹在黄毛胸口,待胖子收起脚又两脚落地站在了木桌对面,老狼手中的长剑毫不例外地也将黄毛的脖子给刺了个对穿。
三尺长的剑,如今只有不到一尺的剑锋还露在外面。
两个身材也算得上高大的年轻骑士一前一后穿在一把剑上,却似穿了一串冰糖葫芦。
胖子嬉笑着冲老狼一抱拳,突然脸色一沉,脸上的肥肉一下子挤得无比狰狞。
只见他一把抓住老狼的剑锋,咬牙切齿地说道:“多谢大侠相助!黄金一百万两,你让三个人怎么分?多谢大侠,杀了这几个废物,如今就由咱兄弟两个人来分,一人五十万两!这样就不为难了,不为难……”
胖子话音未落,老狼只觉得脑后又是一阵凉风,一个尖锐非常的什么东西刺穿冰冷的空气,也朝老狼的颈窝刺来。
虽然只是感觉,但老狼知道其人出手不仅迅疾,而且精准无比。
果然也是个用剑的高手。
在高手的手中,几步远的距离实在算不得是件事。
眨眼功夫,老狼已经感觉到了偷袭而来的那柄剑已然离他的颈窝只有寸许远近。
而剑锋之上那种嗜血的渴望,却早刺得老狼脖子上的寒毛都要倒立起来了。
老狼不由得一惊,手腕一翻,就想着把长剑拔出来。
却不想那剑就像是长了根一般,居然纹丝不动。
又试了一下,还是没有拔出。
连剑似乎都着急了,在老狼手底下颤抖个不停。
也难怪,一把普通的长剑,穿了两个人,又被一个力道非凡的胖子死死握住,难怪老狼都拔不动了。
也幸得老狼的剑锋从来都是钝得如同一根铁棍,才能让胖子肆无忌惮地一把抓牢,再不松手。
眼看那凌空飞来的一剑就要送老狼上路,老狼无奈,身形一扭,硬生生避开了偷袭而来的剑锋。
回头一看,果然又是一个黑衣劲装的杀手。
那杀手一剑刺空,毫不迟疑地半道收回使出的剑招,手腕一抖,那剑锋又闪着寒光直奔老狼的喉咙而来。
老狼手里握着剑柄,稳稳站在那里,手臂陡然伸长,却从地上捡起一支被几个骑士打落在地上的地上的蔷薇,轻轻一闪,又躲开了杀手的剑锋。
黑衣杀手眼见一招又是落空,亟待变招,突然,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一根蔷薇的花枝不偏不斜抵在他的喉咙上。
筷子粗细的花枝,不知被谁有意还是无意给斜割了下来,锐利的断口,浑如一柄匕首。
虽然只是一根花枝,但在老狼这般剑法高手手中,很显然,杀个人是足够了。
黑衣杀手果然是个聪明的人,他稍一迟疑,一把将手中长剑扔了出去。
只见他两手空空站在那里,眼睛直直望着老狼,年轻的脸上,居然毫无惧色。
“三个人分不如两个人分,两个人分不如一个人分,对吧?”老狼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花枝,对着胖子缓缓问道。
“……”胖子脸色一边,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个什么,只见他慢慢放开老狼的剑锋,满脸笑容冲老狼一拱手,微笑着放下手,突然,一只手似乎无意放到了自己的嘴上。
站在旁边的黑衣杀手见状,也很随意地用手捂住了口鼻,好像要忍不住打个喷嚏一般。
“啊!”几乎是与此同时的两声惨叫,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狼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抓着花枝,剑锋与花枝上,又沾染上了些别样的颜色。
果然,开着鲜花的枝条,一样可以杀人。
胖子站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老狼,他的手指间,分明夹着几个黑色的药丸。
如今,药丸掉落在地上,胖子两只手徒劳地捂住自己已然开花的喉咙,挣扎了两下。忽然,眼睛中闪现过最后一丝光泽,拼命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大手,就要去抓躺在桌上都女人同样满是血污的丰满胸脯。
老狼见状,突然感到有些难言的恶心,真不愧是丁晓义的手下。
主仆都是一般德行。
老狼站在那里,手腕一震,却早拔出剑来,又一翻,只见长长的剑锋硬生生拍在胖子尚未僵硬的胖脸上,只见胖子身躯一晃,跟塌鼻子黄毛一道倒在了地上。
这边,老狼一松手,黑衣杀手也软绵绵倒了下去。
那只被鲜血浸透的蔷薇还插在他的咽喉上,一眼看上去,一支本来颇为诱人的蔷薇却显得无比骇人。
还有几分诡异。
“咔……”只听得女人喉咙里一阵响动,老狼一看,女人身子一扭,总算醒了过来。
她茫然躺在桌子上,看着已然很是破旧的屋顶,恍惚了一下,突然感到手腕脚踝上一阵剧痛,摸索着坐了起来,看见眼前的老狼,一低头,才想起自己几乎已经是全身赤裸了。
女人脸色一红,慌忙伸出两条细长的胳膊,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胸前,又蜷起身子,尽力的样子,似乎试图让自己变成一粒尘埃。
摸到胸前的血迹,女人一惊,愈发把自己抱得紧了。
但人毕竟不是尘埃。
两条细细的女人胳膊自然也遮挡不住太多的地方。
女人一急,忙一缩脖子把脑袋也缩进了怀里。
耳朵根一块露出来,红得就像是个熟透的桃子。
愈发显出她肌肤的白皙。
一个人到中年的女人还能有这种魅力,连风餐露宿三餐无着的乞讨生涯都不能摧毁。
连老狼见了,也不觉一惊。
他不由自主抬头看了看女人,突然感到自己的脸也红了。
生怕别人看见,忙从地上捡起被塌鼻子撕破的衣衫,背过身子递了过去。
女人一把接住,手忙脚乱穿了起来。
估摸着差不多了,老狼红着脸转过身来。
那女人穿好了衣服,又把破烂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见老狼转身,忙从桌子上挪了下来。正待向老狼道谢,不想胸前的衣服“刺啦”一声裂开,丰厚的胸脯一发滚将出来,女人遮拦不及,那对玩意就那样暴露在老狼眼前。
女人正待尖叫,突然,一下子咬住了嘴唇。
冷寂的空气中,老狼感到女人那张通红的脸在暗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