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姥爷,将来我有了要娶的女人,一定带回来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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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有些难走,季行远大病初愈,背着个人走了约么个把时辰已经大汗淋漓了。
他将肩膀上的“重担”放在一旁,自己也跌坐在台阶上,边揉着酸痛的肩膀,边看向身旁的女人。
季行远这时意识到自己是有些鲁莽了,但当时心里有股火,“她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放眼整个扬州城,谁见到他不是恭敬有加,哪个女人不是主动往上贴,偏她这个,一次拒绝两次拒绝,三次竟然跳了海。他气不过,实在是气不过,所以在庙会上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扛走了。
可这女人哪这么老实,一路上打骂不断,没办法,他只好又撕了她的裙摆,绑了她的手脚。这才在她眼里见到些许恐惧之意,他有些得意,驯服他家那只黑猫也是这样,现在还不是服服帖帖??
眼见打骂不管用,她便开始花言巧语地哄骗他,可他是什么人?他季行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也不理他,就看着她演,等她说累了,见哄骗不管用又开始骂他。
一路上没消停。
阿月被放下来已经头昏眼花,衣衫凌乱,头发都糊在脸上,张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想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只能用要杀人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仇人,他总能搞得她狼狈不堪。
她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想死,真是蠢死了,她就应该替天行道杀了这个王八羔子!!
季行远伸手扒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阿月用咬人的眼神看着他,他又忍不住逗她,“你这丫头真是重了不少!”
阿月:……
说罢又重重捏起她柔软的脸颊,“啧啧,你瞧瞧这脸啊,又圆了。”
阿月几乎要被气疯,用被困住的双手抵住他的魔爪。无意间露出两只碰镯,碰镯随着她的手部动作叮叮当当地响起。
“季行远,你这杀千刀的……”
季行远看到镯子逗弄的心思顿时去了大半,想到白靖堂给阿月送镯子的情景,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姨婆最近来家里频繁得紧,说是已经给表哥说了一门京城的大户。这个消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阿月。
这傻丫头,他那个姨婆的势力眼是整个扬州都知晓得,怎么可能让白靖堂娶一个渔家女?
他明明清楚记得,她拒绝自己时分析得头头世道,不要做外室,要靠自己,现在又算什么?!
思度良久,季行远才悠悠道,“白靖堂他……配不上你!”
阿月正准备手脚并用,猛然听到白靖堂的名字,忍不住站起怒斥,“呸,你还敢提大人的名讳!”
“我提了又怎样,不过是个伪君子!”季行远音量未变,一字一句道。
“你!”阿月眼珠瞪得圆,不会儿又轻笑,“你不过就是嫉妒人家。”
“大人样貌堂堂,性格温和,爱民如子,比你这个性情古怪,混不吝的败家子不知道强过多少倍!”
“他在你眼里真的如此好吗?”
“如果他是天上的月亮。你就是地下的烂泥!”阿月又咬咬牙,“连烂泥都不如!”
季行远一双丹凤眼眯起,右手擒住她的下巴,迫使他对上她的眼睛。“你以为我那势利眼的姨婆能答应娶你过门吗?”
阿月神情恍惚,的确,他忽略了荣夫人。
她不是没想过荣夫人的问题,只是每次白靖堂都搪塞过去,还借此机会撒娇亲近她,她也就渐渐不提了。
“大人与我,是救命恩人。别说大人是要阿月以身相许,就算要我这条命又算什么?”
“你不必在此挑唆,除非他亲口说不要我,否则就算他一无所有,我阿月也会跟着他!”
“好一个有情有意的女子!”季行远哼了一声,“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不日就将另娶他人呢?”
“你说……娶什么?”
“京城的大户,司都大人的千金乐樱樱,白家运作了几个月才攀上的关系,姨婆将他的亲家夸上了天!”
“他成了亲,你算什么?外室吗?”
“看你的表情,白靖堂没和你说过此事?”
“如今整个扬州都知道你被他养在小院里三月有余,你最珍视的名节呢?如果他不要你,你怎么办?还要在跳一次瘦西湖吗?”
问题一个个抛来,阿月脸色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