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覃在临时指挥部坐镇。
兰四张义会等人,都在这里随时出动。
申强二聚小谭等数人则先向东南,经洎江东行。
朱垣先出发了,直奔上海。
司红光也出发了,却是去找姚先生和老孔。
姚先生和老孔已经转移出城,隐蔽在省城外的一个小镇上。
之前,姚先生向临时指挥部说明了自己掌握的党小组成员有关情况,就一直心里嘀咕:“不会就这两个同志中哪个出问题吧?”
把具体事务交给从事专门保卫工作的同志去查办了,姚先生一直揪着心。
战友老孔跟他说:“不到最后揭晓,什么可能都是有的。要有思想准备。
不过也不能成天把这事情在脑子里乱转。
咱们干地下的,哪一时一刻能有完全保险放心的时候?”
老孔的工人小组,是北江地下党上次遇到四大金刚的大浩劫后,仅存下来的省城地下党两个小组之一。
上次北江地下党组织大损,前后工人党员被捕遇难的比例最大。
一来因为工人党员多集中在省城,二来一些党员虽说平时都是单线联系,毕竟都在城区,容易在小型秘密会议中互相留下印象。不定言谈中就漏出点线索。
这样,出一个叛徒,叛徒又大多都是“有心人”,一牵一个,再一个——
当时老孔虽说是省委张书记单线联系的“预备队”负责人,在那一拨大损之时,还是感觉到了叛徒的蛇眼之毒和敌人的屠刀之寒!
他当时立刻命令全组进入“紧急状态”!这才躲过一劫。
姚先生听了战友的话,叹口气道:“道理啊,老孔同志,我当然懂。
可是,师范学校那近十位党团员同学,都是我们费了心思,也算是惨淡经营吧,才弄了有个小小规模,这一下子眼看就好像有敌人探子混了进来,我这负责人的能力,眼神,嗨!”
司红光到来,姚先生紧紧盯住他的嘴巴,集中精力听他说什么。
事实残酷。
司红光说了查出并击杀敌探的经过。
老孔倒抽一口冷气:“好险!”
姚先生则呆坐无语好一会儿,最后沉重地说:“我工作失察,要请求组织上处分!”
司红光心中暗道:“队长和小覃部长到底资格老,见得多,事先已经跟我说了。
啊,让我这参加党组织时间不长的年轻党员,转达他们老党员的意思——”
司红光说:“指挥部领导同志要我转达对姚先生同志的问候。
姚先生是读书人,懂得革命道理很深很多。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不是件容易事情。
再者,敌人侦缉部门可绝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力量强大,反革命经验十足,经常给咱们造成大麻烦和损失,毫不奇怪!
这回,敌人已经准备了好久,光那密探小信,潜伏不动有多少日子?
姚先生您是老同志,又是领导,我就不多说了啊。
总之我这也是转达我们首长的意思。”
看看姚先生的脸色好了些,老孔点头道:“你们的领导上级,本事——啊哈,我也就不多说了啊,让你来,不是只向我们转达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