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苏绾绾道，“你只能当弃子。”
姜玥毫不在意，“你说，多说，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绾绾！”
顾明廷杀的浑身血红，分明戮气极重，却因过分担忧乱了分寸，“姜玥，你松手，不要伤害绾绾。”
“笑话。”
姜玥冷冷道，“她惜命，我杀她，是报复了她，也报复了你。一举两得，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了。刚才是你自己不选的，现在虎符和你的女人都在我手里，我要全毁了，我要你后悔，我要你跟我一样，疼痛千倍，万倍！”
“姜玥，不要！”
顾明廷扔掉剑。
他怕的不是姜玥，他怕的是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绾绾不能死。
“你恨的人是我，你要做什么冲我来，我不会反抗。”
“我不要。”
姜玥坚持，“我知道你会为了这个女人做任何事！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她，杀了她就好了，拿到兵符你就可以救王爷，可是你没有这么做。她究竟有什么好？你为了她，弃我，弃定北王府。”
人最难接受的，是真相。她承认，她不仅仅是在给他选择。事实上，只要他选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就会放手了。
可是没有。
他没有选择定北王府。
他选了苏绾绾，他只要苏绾绾。
这场戏她从头参与到现在，此刻她才真正的承认，原来是她将自己看的太重。想要被坚定的选择，一直都是她痴心妄想。
“姜玥，你该醒了。”
苏绾绾道。
“咻！”
一支利箭自无名之处射了过来，直直穿过姜玥掌心，兵符从她手里溜出去。她惊了一下，忍痛咬牙切齿，欲捡回兵符。
苏绾绾抬脚将兵符踢了出去。
“有人埋伏在附近？是谁！不可能，我都计划好了，不可能有人救你！”
姜玥不可置信的大喊。
苏绾绾观察她的反应，姜玥虽然行为疯魔，已经没有常人的理智了。可利箭扎的是她的血肉，她再疯，也会流血，会痛。
她握着匕首发抖，再这样下去，就算她突然清醒不杀人了，也会因为不慎命丧她手。
必须自救。
“看不到的人才最可怕”，苏绾绾缓慢道，“姜玥，你知道谁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
姜玥眉头紧蹙，“不是你埋伏的人？”
“我不拿别人的命来赌”，苏绾绾感觉脖子上的凉意渐渐消失，乘胜追击继续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最熟悉的人。”
最熟悉的人。
“…子恒。”
只有他，姜玥顿了一下，“不可能。”
顾明廷冷冷看着她，苏绾绾脖子那道血痕已经触了他的逆鳞，他恨不得立即抢回绾绾，再惩罚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程子恒懂得明哲保身，他不会为了你毁了他在冯家的后路，你不仅疯，还蠢！”
“不！他不会这么做的！”
姜玥摇头，她不信，“子恒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已经放弃你自己了，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费心思只留你一具行尸走肉。你会不知道吗？程大公子是个顶精明的人，他跟你“，苏绾绾见她已失魂落魄，暗暗咬牙下定决心，摸进她后腰摁住她的命门，“不，一，样。”
姜玥吃痛的弯下腰，被动的后退两三步跌坐进石子堆。
“绾绾！”
顾明廷箭步上去接住疾行过来的她，他的心狠狠落了一拍将她紧紧搂抱在怀中，嗓子像被冻住的发颤，“…还好，好。你没事，你没事。”
